第十八章

丽莎回头盯着瑞克，直觉告诉她，刚才开口是个错误。人质辨认出歹徒，会是什么下场？她也许改写了自己的命运。但奇怪的是她停不下来：“是你！你是瑞克！莫蒂的外公，他说起过你，我们甚至还讨论要不要告诉你婚礼日期！”

“很好那我现在给出回答，我既不祝福也不想参加婚礼，任何人的。”

“你没被邀请。”看到瑞克的脸微微扭曲，丽莎心头泛起一丝报复的快感，“和我想象的一样，你是个性格古怪，不通人情又危险的家伙。莫蒂知道你假扮成他的样子干的好事吗？”

“关莫蒂什么事？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莫蒂给他的缪斯贡献了不少小玩意，全是从实验台上拿的，三只手的臭老鼠！我他妈还以为家里进贼了。”瑞克发现自己鞋底粘着一块人皮，他看看四周，一座庄严的持剑雕塑立在墙根，象征着王城的护卫者。瑞克把脚搭在雕塑底座边缘，用力蹭掉鞋底的脏东西，它有可能来自丽莎的某个叔叔。

“所以莫蒂不知情喽？”

“别往莫蒂身上扯了，不知情是一种幸运，谁知道一切，谁就得负重前行，那样太痛苦了，太痛苦了。殿下，我劝你选轻松的那条路”，瑞克看向丽莎：“莫蒂从未出现在这里，对，忘掉他吧，就像他已经忘了你一样。”

“你说’他忘了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莫蒂的记忆中，你被剔除了。”瑞克耸耸肩。

“你干了什么？”丽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让他免于一场麻烦？救了他一命？怎么说都行。”满不在乎的语气，瑞克把头别开了：“我他妈没有一整天和你耗，公主殿下，赶紧干正事吧，外面还有群傻逼，嗝，傻逼吊毛们等着看我们的表演呢。”

“这不可能，他还承诺过要带我去看花海，那是这个星球上没有的景色，你有征求过莫蒂的意见吗？他才是那个可以决定我们关系的人！不是你！”

“我不觉得一大片坚挺的植物生殖器官随风摇摆有多浪漫，看花海？没想到莫蒂泡妞的手段那么，咋说来着，低端老套。你要真想找乐子还不如跟我好，不是自吹自擂，我PUA注*21过的人，被甩了都对我神魂颠倒哦，反正莫蒂已经把你忘干净了，你考虑一下？”

“不。在你眼里莫蒂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对于我来说，他是拯救我的人，我的英雄。我的确利用了莫蒂，但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说和我的爱情将他从空虚和孤独中解放了出来，作为回报他也应该做点什么。”

“爱情不是空虚孤独的解药，它只能暂时让你忘掉这些狗屎，这条路我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也许对于你来说是这样，但是莫蒂依旧有选择的权利，这是他的人生，不是吗？瑞克，你干涉的太多了！”

“干涉？你他妈怎么不直接说我控制了莫蒂的人生呢！好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没我的同意，他休想刨外食！”

“这对莫蒂不公平，你不能这样做！”

“殿下，这么多年卵蛋被别人捏来捏去，你还相信公平？拳头大才是正义，公平是被创造出的概念，认不认同要看强者的心情。”

“卑鄙无耻的混蛋！”丽莎忍不住骂道。

瑞克用手指塞住耳朵：“听不见。”他的食指上有一对隐形的“手指耳塞”，这是瑞克无聊时做的小发明，用指尖堵住耳朵，可以过滤掉不想听的声音。他给自己和莫蒂各做了一对，为的是当贝丝和杰瑞吵架时他们可以不受打扰的看电视节目。

瑞克盯着丽莎一张一合的嘴，开始怀疑她在故意拖延时间，那样可就糟了，他把手指挪开，一句咒骂击中他的耳朵。

“……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瑞克的表情变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这句话影响到，但丽莎没有放过他动摇的这一瞬间，用尽全力将匕首刺向他。

“又来？”瑞克错身躲开，“你以为你能…呃！”瑞克低头，惊愕地看着从自己胸前刺出的一截剑尖。

“这次我可不会失手！”丽莎恶狠狠地瞪视着瑞克，她将瑞克撞向了他身后的持剑雕塑。雕塑不辱王城守卫的称号，将入侵者戳了个透心凉。

“我现在看起来像个昆虫标本吗？在博物学家的盒子里，铺上蜡，蜡纸，被大头针钉住，胸腔里的空气堵塞…”瑞克的话被打断，丽莎拿着匕首捅了过来。

第二个创口没有第一个那么严重，但是比第一个疼，因为瑞克是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插进自己腹部的，他扬起手中的水晶球，朝丽莎丢去，丽莎躲开水晶球射出的激光，轻蔑地看着他。

水晶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丽莎用脚碾过那些碎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她手中的匕首在往下滴血，瑞克盯着看，那是莫蒂的血。

“对不起，留我一条命吧，求你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与联盟勾结准备卖国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你背着我和联盟的将军上床的事我会当做没发生过，你杀光全族还有大臣们的锅我替你背，求你了饶了我吧，求求你，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瑞克可怜巴巴的哀求着，泪如泉涌。

“你在说什么啊？”丽莎不解地看着他。

“看在我们曾经那么，那么相爱的份上，不要把我灭口，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吧，救命啊，我要痛死了！”瑞克张开双手，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丽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回头一看，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门外的起义军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城门门阀上有激光灼烧的痕迹。

丽莎怒不可遏：“嘿，你们！”她冲起义军喊道。军队齐刷刷向后退了半步，为首的几个甚至举起了手里的长矛。

“你们是傻子吗？这个人在说谎！他在骗人！我没有背叛你们！他不是莫蒂，他是另外一个人！”丽莎声嘶力竭地吼着。起义军看看她手中的匕首，又看看还插在雕塑剑上不停流血的“莫蒂”。

“莫蒂”适时地哭起来：“我要死了，好兄弟们，你们也要死了。这个，这个蛇蝎女人，她根本不打算复兴国家，她只是嫉妒两个妹妹嫁的风风光光，而自己作为庶出的长女却只能憋屈的看家门，她心狠手辣，真的，你们可以去看看，大厅里堆满了尸体，她对自己的亲人都能这么残忍，再看看我，看看我，我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啊，哎哟哎哟，我要痛死了。”

起义军的统领干巴巴地开口：“把他们两个人都押下去。”有人走过来，将瑞克从剑上扶到一副担架上。

【第十八章完】

注*21：PUA，全称pick up art，搭讪艺术，具体意思请自行百度。

瑞克与莫蒂之沥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