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说了这一大通,只说的夏刈满头是汗。胤禛听完,面色和缓了些,随即呵斥夏刈道:“没用的东西!”
宜修缓了缓,又道:“再者,他说我用他家人威胁,那他家里人如何被威胁的?是被什么人控制了?如今身在何处?当时邻里可发现异常?”
夏刈听到她问及太监家人现状,忙道:“那太监说,您承诺庇护他的家人,已将他全家都远远送走了。”
宜修嗯了一声:“那就更好办了。百姓离乡前往外地需要路引,谁给他们办的,去衙门一问就知道,至于去处,只要没在半道被人害了,那他们的行踪,找各官道关卡问问也就一清二楚了。”
胤禛点了点头,又冷声道:“宜福晋说得够仔细了,你们难道还听不懂吗?听懂了就去做!”
夏刈忙连声告罪,便要退下。
“慢着。”宜修叫住他,又对胤禛道,“爷,二阿哥既然是被人害死的,谋害皇孙这等大事,需谨慎对待。妾身既有嫌疑,还请王爷派人从旁监视,妾身这四个贴身丫鬟也该分别关押看管,以防妾身传递消息,伪造证据。只是我那几个丫鬟从未吃过苦,请王爷手下人不要对她们用刑,屈打成招,更不要苛待了她们。”
“你总是这样,万事都考虑得周全妥当,也不藏私。就冲你的这份坦荡,我便信你。”胤禛感叹了一声。
宜修起身,深深一福,含泪道:“有王爷这句话,妾身便是死而无憾了。”
胤禛摆摆手让她坐下。他环视着屋内众人,冰冷的目光划过正缩着脖子当鹌鹑、且一脸迷茫的李静言,最后落在了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在的甘氏身上。
随后他道:“那小太监的供词是否可信且未可知,既如此,自然是所有人都有嫌疑。苏培盛,传话下去,府里的几个孩子都暂时搬到前院住,后院格格、侍妾都待在房内,不得随意走动,相互交换贴身婢女伺候。甘氏,你今日就回府,住到苗氏那里,苗氏住到甘氏院里,均不得带自己的仆婢伺候。宜修就留在庄子上,帮本王和福晋处理弘昀的后事。三位侧福晋的贴身丫鬟,全都送到本王的庄子上,单独看守起来。所有人当差做事的时候,都两两成对相互监督,并记录在册。”
甘氏有些慌乱地站起来,道:“还请王爷三思!所有人都要换掉贴身伺候的人,那王府岂不是乱了套?”
胤禛目光如炬,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些梳头穿衣、端茶侍膳的活儿,哪个丫鬟干不得,非得由你心腹来做?便是有些不方便,也不过委屈你这几日罢了。怎么,本王的嫡子被人害死了,还比不过你头发梳得好不好,茶水泡得合不合心意?”
这话实在诛心,甘氏吓得跪倒在地:“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胤禛也不懒得理她,只对苏培盛道:“送甘氏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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