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儒道107 白凡的故国

政道得传国玉玺，又吞下法家圣道的一部分，以及完整的纵横家圣道，一时风头无二。

湛白凡和敖雨薇都没了留下来的理由，简单聊了几句，告辞离开。

方运的成就再次刺激到湛白凡，她开始认真考虑武君的提议。

湛白凡我是懒，但不代表我不想要权力，以及权利啊。

武君却比她还急，直接发了传书过来。

武君：白凡啊，你不革新也没事。你没有方虚圣的际遇，朕也没有放权的打算。

武君：但是你打补丁总会吧，你给朕把武国裱糊裱糊呗。

湛白凡看到裱糊两个字，差点笑岔气。要是让武国的大臣们看到这话，非得和武君吵架不可。

湛白凡他们这是同意不针对景国了？

武君：朕和知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各世家的。当然，他们看到你出手以后，一个个和孙子似的。早知如此，朕就不费那劲。朕当初可是磨破嘴皮子……

武君语气可谓委屈巴巴，湛白凡发现，不和武君吵架的话，他还是挺好玩的。

她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和人聊天了。

湛白凡给韦护发了传书，约好时间归还北圣令。

万能龙套：韦护：白凡啊，我知道你心思细。但我们这没有人走茶凉之说。若是有不懂的，或者有什么需要，仍然来找我们。

湛白凡长叹一声，记下这份情，接着回复武君的传书。

湛白凡你给我准备点柚子茶，我马上过来，咱们当面谈。

武君：朕在御花园等你。

武国 御花园

湛白凡仍旧落在回廊中，湖心水榭里来的人除了武君，还有各世家家主，以及武国四相。

武君：白凡，来来来喝茶。

湛白凡见过武君陛下，各位家主、四相。

众人礼貌性打了招呼，分别落座。

人族角色：衣知世：白凡，远道而来，先喝杯茶。

湛白凡心内诧异，不过面上微笑，与衣知世客套几句，喝了点柚子茶。

柠檬水虽然爽口，但也酸涩，现在她年纪大了，还是想有点甜。

简圣世家的家主最先发难。

万能龙套：简家家主：湛白凡，你毕竟是女子，只是陛下和知世先生看重你。我还是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简家原本就和康王有姻亲，又一心在景国覆灭后渔利，因此和方运也极为不睦。

这话，明显是在警告湛白凡，她始终是个女人。

武君抠着鼻子，显然不满。衣知世也侧目看了简家家主一眼。

武君：别和白凡吵架，她骂起人来，方虚圣都不如她。

湛白凡（微笑）岁月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逆之则亡，简直是把警告摆在了明面上。

湛白凡不似前几日和众人争吵，只是静静看着所有人。她携后世智慧而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手握真理，不怒而威。

万能龙套：简家家主：你才见过多少世面，也敢妄言历史潮流？怕是自己国家都不曾离开过吧？

湛白凡冷笑一声，若是刚来那时候的她，或许简家家主还能说几句。但现在，没有人再可以掌控她！

湛白凡从座位上站起，目光扫过在场之人。

湛白凡咱们把话说直白点吧，各位若想合作，可以留下。不想合作，那咱们也就这样吧。

几大世家家主暗中传音，最终简家和吴家的家主起身。

万能龙套：简家家主：湛白凡，凭你的军功，哪怕在武国养老，我都不会有意见。何必削尖了脑袋，和男人抢位置？

简家家主倒是很想反对湛白凡，但是被另外几个世家联手警告。都说此事一旦泄露，就会开启世家争斗，让简家好自为之。

尤其是衣知世，亦是如此说。

简家家主可以不考虑其他世家，但是不能不考虑即将封圣的衣知世。

尽管武君不提具体计划，但简家家主能猜到，武君一定有规避礼殿的方案。

方运继续在景国革新下去，也必然会触动男女利益分配。

湛白凡看着简家家主远去的背影，徐徐作答。

湛白凡也就你这么想了。我若是去凶物、古妖、龙族，你看他们会这么说吗？

湛白凡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湛白凡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圣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她没有舌绽春雷，也没有大学士的口含天宪，但有后世的发声演说技巧，感染力极为强大。

武君：说得好！别听他们胡咧咧，这才是你。

衣知世无奈陪笑，随着实力强劲，湛白凡真的越发大胆。以前还遮掩一点，找个借口。现在打赢杂家的圣道镇封以后，简直是直白露骨。

万能龙套：陈家家主：白凡，你怎么妄言圣人？

湛白凡保持微笑，看着陈庆之世家的家主。

湛白凡先圣是圣，我后世也不缺圣啊。

言下之意，后世远胜如今。

几道好奇的目光同时盯着湛白凡。

众人：白凡，后世到底是怎样的？

武君：朕就想知道，什么样的国家可以培养出你这样的人。

湛白凡我吗？

湛白凡我的祖国啊……

衣知世突然想起湛白凡在宁安城头说的那句话。

万能龙套：衣知世：白凡，你当初说，既然国不在，我即是国魂。衣某也想知道，是什么给你的底气。

哪怕祖国不可及，也能靠着自己国家的精神活下去。

一人，负一国之气魄！

湛白凡思索着从何说起，她一手背在身后，双目平视前方。

后世的国运加持在湛白凡身上，衬得她如巨人一般，高大有力。

湛白凡我用你们能听懂的方式说。

湛白凡功臣逼婚未遂，杀死民女。死刑。

万能龙套：多大的功臣？

湛白凡这是太祖亲自签发的。

众人都有些诧异，他们不约而同联想到之前景国陈圣世家的事。

这后世太祖，当真不一般。

湛白凡女子可以无条件与夫家和离。

众人：这就……

这里不是礼殿，没有人说她们乱弹琴，但众人的震惊是无法掩饰的。

衣知世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如此石破天惊的内容。甚至有官员在考虑，如果换成武国，他们是否能留住自己的妻子。

他们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湛白凡真的对相关律法下手，一定要阻止她。

湛白凡太祖之子，死于战场之上。大致可以理解为，死在两界山或者镇狱海一类的地方。

众人低头默哀几息，对英雄的尊敬从古到今一直不变，但心内却是惊骇不已。

武君扪心自问，这事他做不出来。

万能龙套：陈家家主：还有吗？

湛白凡扫盲运动，教育普及全民。

人族角色：景国也在做这事，花费不少。

湛白凡是啊，我们那个时候是真穷，简直就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湛白凡前朝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我们全部不予承认。

武君：有魄力！

万能龙套：陈家家主：真该让庆君好好学学。

武君：这个时间，是你说的战十六国的时间吗？

湛白凡没错。在这个时间，先辈们还做了一件事。

众人：什么事？

湛白凡改造妓女。

众人：什么？

万能龙套：衣知世：你们这？

众人竟然有些失态，直接站起。

湛白凡我说：改造妓女，关停所有妓院。

武君：白凡啊，你们这至于吗？

众人虽未明言，却都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小题大做。娼妓，也是一个老行当，没什么不正常的。

妓女这般下九流的存在。竟然有国家花费大代价，改造妓女，关闭所有妓院！

湛白凡不想和他们争值不值得，这帮人君子远庖厨久了，真以为人世无疾苦。

湛白凡当年我救张经安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如今我再说一遍。

湛白凡没有值不值，只有能不能。

湛白凡妓女多是被拐卖的，而且在鸨母眼里不过是挣钱工具，活不过二十的不胜枚举。

湛白凡或许诸位理解不了，那我仍然用后世的话来说。

湛白凡她们为生计所迫，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们先辈做的事，就是让她们可以重新做人！

湛白凡旧制把她们从人变成了鬼，新制让她们从鬼重新回到了人！

湛白凡情绪激动，微微发抖，但眼中的坚定和敬仰说明了一切。

众人：从鬼回到人……

所有人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们终于明白了湛白凡的气势来自何处。

武君：朕认了，比不了，比不了……

万能龙套：胡杨：怪不得白凡你有如此气魄。

人族角色：衣知世：有如此之世，若一事无成，才是辜负你们的开国元勋！

万能龙套：陈庆之世家家主：怪不得白凡当年哪怕实力不显，也气势十足。有这般国家为支柱，如何不成！

对于湛白凡和宗圣之间的龌龊有所了解的大儒们，此刻也终于理解湛白凡。

她拒绝众圣，不是傻，而是对于自己理想的坚持。

湛白凡，民道之主，不舍一人！

湛白凡还有许多，我不方便再提。诸位可以直接提问，我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一众大儒、大学士成了最好奇的学生，和湛白凡旁敲侧击问后世情况。

湛白凡也并非什么问题都回答，她只回答一些不影响大局的。

众人聊了许久，武君拿出一封圣旨。

武君：白凡，你考虑好。你帮陈圣我们不拦着，但我们也希望，你能给武国带来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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