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客观,您的茶来咯!”有客人伙计便支棱了起来,抑扬顿挫的好不殷勤,说着将手中茶盘盘上的茶一一放下,精巧的茶壶底下煨了个红泥炉子,茶具也给换了一套新的来。
品茗杯是白瓷表青釉里的玲珑一对,桑非榆看了一眼茶荷里的茶叶,那伙计便解释道,“二位没说要什么茶,小的便斗胆备了些金陵雨花茶,哦,这瓷罐子里是君山银针,当然,主要还看二位喜欢什么了,我们这地方虽不大,可该有的茶,大都还是有的。”
品茶这方面夜雨年是不挑的,但桑非榆是个雅致之人,“小兄弟,石缝野茶可有?”
“……”一下子把伙计问懵了,石缝野茶本来也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可是现在这个年景,别说石缝里的野茶了,寻常的茶能供应不断就很不错了,自己刚刚也是那么随口跟两位这么一说,哪知道这位公子就点了偏偏没有的。“这……”
桑非榆抿唇一笑,也不愿难为他,“没有也无事,君山银针就行。”
“这位公子倒是赏识极佳。”那伙计一边添水一边笑道,“若是我们老板在,铁定要与你煮茗论道了。”
“哦?这么大的茶楼,我看人并不是许多。”桑非榆抬手,“怎么,你们老板不在?这可如何经营?”
“我们老板……”那伙计面露难色,环视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如同做贼一样,“他们家里出了事情,正急得焦头烂额呢。我们虽说是他的伙计,可若我们人去楼空,老板岂不是更难了?”
“你这小哥倒是心善。”桑非榆有意探听消息,于是便主动挽留那伙计,“不如请就座,老板不在,在下见小哥谈吐不凡,不知小哥可有兴趣与我们二人促膝品茗?”
“诶,这哪里使得,”那伙计憨憨的笑了笑,“我们这有规矩,不能上客人的桌,公子别抬举我了。”
桑非榆起身从一旁挪了个蒲团,“你们老板又不在,他如何知道,况且你就当我们二人远道而来,同我们说个话,小哥请坐。”
“那……”桑非榆也诚恳,伙计只好不好意思又勉为其难的应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子也别客气,我叫金渭,不是精卫填海那个精卫,是黄金的金,渭水的渭,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啊,在下姓桑,表字非榆,是桑不是榆之意,这位是我们……”桑非榆犹豫了一下,遂又改口,“这位是我们家大小姐,我是她的随扈。”
“幸会幸会。”金渭便客客气气的坐在一旁桑非榆准备的蒲团,“二位不像本地人氏,请问打从哪里来,去往哪里去?”
“我们是提壶山的。”桑非榆道,“金公子用茶。”
“使不得,使不得。”金渭连忙摆手,拒绝了桑非榆给他添茶的动作,苦笑道,“我只是一介茶楼伙计,哪里是什么大家公子,更劳不得公子贵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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