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郎君走后,留下滕孔书和夜雨年,隔了长廊互相对视着。
良久,滕孔书才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向亭中的夜雨年。
“少尊主,弟子见过少尊主。”滕孔书不能弯腰,却已然将头低的很深的向夜雨年行礼。
夜雨年回头,有些疑惑,“伤还没好不好好将养着,出来作甚?”
滕孔书道,“弟子有错,特来向少尊主认错。”
夜雨年一听到滕孔书犯错就头疼,“又犯什么错了?”
“弟子眼盲,心也盲。不知少尊主良苦至此,弟子当然有错。”滕孔书抬起头来,看着夜雨年,诚心道,“弟子先前对少尊主颇有误会,还望少尊主,不要生我的气。”
夜雨年还当他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了,谁成想是来道歉的,可她又哪里真的生滕孔书的气了呢,“我若与你置气,恐怕早就被你气的吐血早亡,岂非天下第一蠢材。”
“不蠢不蠢,少尊主自然是绝世聪敏之人,”见夜雨年不生气,滕孔书自然心里高兴,遂寻了个话头,“少尊主,弟子刚刚瞧见明烛郎君与您谈话,可是有什么事情?哦,对了,明烛郎君还跟弟子说了,让弟子劝劝你,不要在风中久站。”
“他倒是有心了,”夜雨年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懂事些,叫我真正宽心,就更好了。”
夜雨年的语气倒不像是在说山中郎君,更像是在训斥山中弟子,“这明烛郎君与少尊主情意,还真是非同一般呢。”
“他是我弟弟。”夜雨年道。
“哦哦……嗯?”滕孔书与夜雨年讲话习惯了什么事都先点头应允,然后再思考,于是乎,他点头如啄米似的动作僵了一半,皱起眉头,“少尊主还有弟弟呢?”
“想什么呢?”许是站着说话有些累了,夜雨年便转身在亭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他当然不是我的亲弟弟,他与我一样,都是阿父从下界捡来的。”
“不过他小小年纪便醉心天机,闭关了近百年,你入山门晚,没见过也是应该的。”
滕孔书心道也是,毕竟老尊主都不曾娶妻,哪里会有后人呢。“那明烛郎君今日怎的出关了?难不成是他在关内都听闻弟子劣迹出来就是为了给弟子施罚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夜雨年道,“他与你一样,是个性子顽劣之人,阿父在世时便时常头疼,他课业比你还臭,闭关这些年,怕是修行连山中平常弟子都比不过。他出关给你三十杖醍醐杖,还真是你走运,不然换了山中任何长老来,你的伤势只会比这重,不会比这轻。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夜雨年有问必答,“他说他在关内,卜得天劫 才匆忙出关了。”
“和咱们在龙光城内见到的有关系吗?”滕孔书连忙追问,“明烛郎君所指的天劫,是大火还是杀戮?”
夜雨年摇头,神色复杂,“不知道,也许我们三个人所见,是三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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