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很好。”滕孔书说着撂下饭菜,另一只手摸索着拐杖就起身,拄着拐就往外走。
“哎!”那小师弟见状忙喊到,追了上去架住滕孔书的胳膊,“孔书师兄你做什么去?你伤还没好,没有人扶着怎么行?你要去哪儿,跟我说,我扶着师兄过去。”
“我要去见少尊主。”
“……”那小师弟沉默着默默缩回了手,他就是为了避开少尊主才主动请缨来给滕孔书送饭的,如今却要到少尊主脸前去,那小弟子一时有些惶恐。
“那孔书师兄路上慢些。我去将桌子上的饭菜收拾了去。”那小师弟说的飞快,没等滕孔书反应过来便已然扭头跑去桌子前收拾碗筷去了。
“……”滕孔书没有说话,由着他去了,他避少尊主如蛇蝎,滕孔书自然不能逼着他去见这位蛇蝎美人。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是要去见少尊主的。
两人若有什么误会立刻解开了也好,只怕一个不愿听,一个不肯讲,层层误会交叠积累尘封,时日久了变成了恨,大树根须一样盘根错节的虬扎在彼此心里,到时候再想解开,除非扒皮抽筋,赤裸裸的站在彼此面前,一刀一刀的将那陈年误会片开。
那便有些血淋淋了。
风乍起,吹的滕孔书身上寒津津的,时间一晃入秋了,尽管山中弟子时时洒扫,地上也还是七零八落的堆着微黄卷曲的树叶。
滕孔书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金黄的头发与树叶相称,只是一个生机勃勃,磬绝铅华,一个秋风凋碧树,阶前朽成泥。
世间大道轮回,古来如此,一年见四季,百年观沧海,诸多更迭绝非人力可改。
滕孔书到夜雨年的无凉水榭的时候,明烛郎君也在,似乎在低头和夜雨年说着什么话。
夜雨年端然的立在白玉石栏旁,秋风从她的裙摆穿过,掀起她的紫纱蝉衣缱绻在白玉石栏间。
明烛郎君一身瓷青色长袍,绾了一支水玉簪,到显得此人清新隽意,多了几分倜傥风流在其中。
“阿姐,你日日这样苦着脸作甚?我看你是生怕自己嫁出去。”明烛郎君倒是不避讳夜雨年,还敢开起玩笑来了。
“我烦心事多着呢,哪像你整天游手好闲,”夜雨年也不恼,“日日醉心于钻研天道近百年闭关不出,连阿父过世这样的消息你都岿然不动,怎么,可有钻研出什么了??”
“那倒没有。”明烛郎君摇头,笑道,“天道若是如此便能轻易窥探,那还叫什么天道?阿姊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夜雨年冷哼一声,扭头对明烛郎君道,“夜离磬,从明日起,你与山中弟子一同上晨课。”
“啊?你说啥?”明烛郎君有苦说不出,顿时哭丧着脸,“不是啊,阿姊你这是做什么?我,我身为提壶山郎君,却还要与山中弟子一同上课?这传出去岂不是要给他们笑掉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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