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滕孔书默然,“只是在想是我令父王蒙羞了,教出了三哥那样绝世的好儿子,却还要因为我被人说是教子不善。”
梁观棋道,“恐怕这个还不是最让你生气的,你气的是少尊主吧?无缘无故罚抄清规,还让你伤不好就不出厢房,形同幽禁,是不是?”
梁观棋算是了解滕孔书的,确实,滕孔书无缘无故的被少尊主责罚,明明这件事他什么也没做,他自然心里不痛快。
“我不是生少尊主的气。”滕孔书认真道,倒也不曾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那是自然了。”梁观棋给滕孔书倒了杯茶,“今日之事,你就站在那里,你什么也没做,甚至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少尊主便罚,自然是委屈,我能理解你。”
“连累你跟我一起抄不说,”滕孔书看了梁观棋一眼,叹了口气,“你还落了个私自斗殴的罪名,真是对你不住。”
想到这儿,滕孔书忽然笑了,“真是难为你了,都是一域之主了,却还在提壶山陪我一起受罚。”
“世上之事哪能全如意呢,”梁观棋轻笑,“反正这些日子拂雪域安宁无别事,在提壶山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好了,少尊主让你伤没好不要出厢房,晨课也给你免了,你且偷着乐吧,还日日要我下了晨课回来给你带饭,真是好福气,我要是你,我做梦都能笑醒。”
“去你的,”滕孔书笑骂,将梁观棋先前说的话又原原本本的还给他,“这是什么福气,这是晦气!”
两人哈哈笑着倒也没有刚刚那般生气委屈了。
私自斗殴的罪名本也不该加在梁观棋头上,毕竟是兰桨主动来提壶山生事的,他们谁也没有想着要斗殴,抱鸳仙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于是在她听完了前因后果之后,便也没有下发什么过重的处罚,只是意思意思,稍微遮掩遮掩就过去了。
把梁观棋感激涕零的甚至想把抱鸳仙子拦腰抱起来,然后原地转上个三五圈再放下。
虽说是免了清规院的责罚,可少尊主要抄的清规还是要抄,既然少尊主没说具体抄几遍,也没说什么时候检查,梁观棋便也不急,什么时候得空了,闲的无聊发腻的时候便抄一点。
只是滕孔书,倒是坐在桌子前,大半时间都在一丝不苟的抄写清规。
大抵是他心中不净,心烦意乱的写字也难看的如鬼画符,稍稍有不满意的地方,便将笺纸团成一团,烦躁的丢在一旁。
“提壶山戒律第七十八,凡入提壶山者……”
滕孔书一边背默着,一边端详自己的字迹,发现那个者字的一撇,毛笔尖分叉了,有些断墨不大美观,于是毫无意外的,动作熟稔无比的,将那张笺纸团作一团,一个优雅的抛物线,抛向旁边几乎要堆成小山的纸团堆里。
梁观棋在一旁嘲笑,“你这样可要抄到什么时候,你是抄清规,还是在练毛笔字?”
夜雨十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