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鸳仙子没说话,精致的睫毛缓缓垂下,“无事,故人故人,那都是故去的人了,何况他离开提壶山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实在是没意思。”
想不通的事情一时半会想不通,并不代表这辈子都想不通,抱鸳仙子也不想想了,又道,“孔书公子既然是来领罚的,那阿年是怎么说的?”
“啊……”滕孔书看了梁观棋一眼,这才想起正事来,“那个,少尊主说,按提壶山清规处罚,醍醐杖三十,不公开处刑了。”
说是不公开处刑,可其实提壶山也就那么大,屁大点事能立马传遍八十二座山头。
于是滕孔书又开始了养伤的日子。三十杖醍醐杖可不是闹着玩的,少尊主怕吓到抱鸳仙子,不让抱鸳仙子亲自动手,换了山中的明烛郎君行刑。
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滕孔书还不晓得提壶山还有什么明烛郎君。一看就是不问世事多年的老人了,滕孔书来了这许久竟也不曾见过他。
听说这位明烛郎君一心钻研天道,闭关不出已有百年,滕孔书心想自己脸面还真是大,挨个罚竟能劳得这样的人物出面。这样一想,挨三十杖也不亏。
此人倒是公正,三十杖不偏不倚一寸不差的反复落在一个地方,滕孔书几乎上腰都要断了。
腰都要断了还不见对方有收力收手的迹象,当真是一丝不苟极了。
挨了三十杖滕孔书倒是老实了许多,整日就趴在床上养伤,哪都去不了,倒是梁观棋,难得大发善心的留在提壶山照顾着。
“这是啥啊?”滕孔书看着梁观棋手上端的黑黢黢的汤药就头皮发麻,连忙捂了鼻子。
“药啊,还能是啥?!”梁观棋将药放在桌案上没好气的说道,“难不成是红枣蜜饯儿啊!想什么呢你!”
滕孔书趴在床上,手肘支着扭头看着梁观棋,眉头皱的深苦,“不喝行不行?”
“你的身子是你自己的,喝不喝碍我什么事儿?”梁观棋翻了个白眼,“只是别浪费了非榆兄的一片苦心,他亲自煎的药,你不喝喂狗。”
“……”滕孔书实在是没力气跟他辩驳什么了,“非榆兄倒是勤恳,百忙之中还给我煎药,这些精细功夫还真是旁人学不来的。”
“那是自然。”梁观棋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好歹也是抱鸳仙子开的药,多少喝点,省的平白误了仙子美意。”
“仙子美意自然是不可推却的。”滕孔书说着接过梁观棋递来的药碗,一只手拎着一饮而尽,半晌才吐了吐舌头,苦的他想满屋子打滚儿,随即将空了的药碗抛给梁观棋,“话说,你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抱鸳仙子,才留在提壶山的?”
梁观棋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仙子也是你能肖想的?”
“没有啊。”滕孔书苦的皱了皱眉毛,真是苦不堪言,可嘴上说的话却风流的让人同情不起来,“我肖想的是少尊主。”
梁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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