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本事有头脑,至少不是个傻子,可天下苍生要的绝不是平庸之辈。
况且滕孔书现在一门心思压根不在正道之上,夜雨年是愈发焦灼,龙光之内的事情还没有任何头绪,叠花镇的事情又迫在眉睫,南诏还要整幺蛾子……
夜雨年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以至于滕孔书出了偏殿,她还在原地站了好久。
滕孔书想着深夜叨扰抱鸳仙子多有不便,还是第二日去的清规院。
抱鸳仙子难得见滕孔书过来,旁边还跟了梁观棋,她还以为是什么小事,毕竟滕孔书已经很久没有挨罚了。
“真是稀客哇,两位公子怎么来我这清规院啦?”
抱鸳仙子一如既往的温柔,总是笑的很明媚,好似几百年不曾见过风霜,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老尊主在的时候是枝繁叶茂的老尊主为他们遮风挡雨,老尊主逝世便是万事有阿年在前面为他们未雨绸缪。
她的的确确是不必受什么风霜雨雪。
滕孔书正低头忸怩作态的不知如何开口,梁观棋便道,“替这货领罚来了。”
“嗯?”抱鸳仙子一脸茫然,“领什么罚?孔书公子又犯什么错了?”
这个又字用的是妙不可言,滕孔书愧怍难安,“回仙子的话,弟子窃取八荒弓,按提壶山的戒律当罚醍醐杖三十,少尊主让弟子领罚来了。”
“唔……”抱鸳仙子稍加思索了片刻,还未等她开口,便闻见一股香味,轻轻嗅了嗅,是滕孔书身上的香味,“孔书公子焚的什么香?气味儿……颇为独特呢。”
滕孔书不知道抱鸳仙子对这香味何故如此敏感,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扶桑香,江南流丹阁阁主送的,怎么了,仙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抱鸳仙子看上去有些恍惚,“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曾有个故人,也十分喜欢这味扶桑香,不过他走后提壶山便再也没有人能炮制此香,今日又忽的闻见,有些吃惊罢了。”
说着环顾四周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凿刻的全是戒律清规,一如滕孔书初见的那样,觉得这些石壁上凿刻的曲笔断金,不像是清规,像是一遍又一遍的刻着自己的执念。
滕孔书与梁观棋入山门晚,不知道抱鸳仙子口中的这位故人是谁。抱鸳仙子说那位故人走了,他们二人自然以为他死了,滕孔书诚恳道,“仙子节哀,是弟子不好,让仙子想起这些哀思之事了。”
“……”
“人死不能复生,仙子不要想这些了。”
“……”
见抱鸳仙子的面色很不好,梁观棋赶紧踹了滕孔书一脚不然他继续说了。
果然,抱鸳仙子沉吟片刻,道,“他没死,只是走了,离开提壶山了。”
这下轮到滕孔书沉默了,“……”
“啊……仙子见谅,是弟子言错。”滕孔书赶紧认错,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烧纸,尴尬死了。
梁观棋在一旁憋着看笑话,实在憋不住了就一只手捂着嘴看笑话,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夜雨十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