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年是真的难得说话,更难得的是开口为滕孔书说话。
滕孔书抬头看了一旁端坐着的少尊主,实在是不想让少尊主蹚浑水。
“少尊主不说话,我还当少尊主只顾看笑话呢。”南诏王讥讽道,坐在夜雨年对面的碧银贝壳凳上,悠扬的翘了腿 手里不断摩挲着两根快要被揉碎了的蓍草,显然,他此刻谁也没有放在眼里。
“卦象上说了,”南诏王招了一下袖子,不紧不慢的从案前择了一颗葡萄,暗绯的浆汁迅速在指尖晕染开来,“八荒弓就在西海月含宫,西方。”
“鲛大王贤兄,你且不妨派人去查验一下,再来与我争论,我是否冤了孔书贤侄。”
“放肆!”滕孔书怒道,“月含宫岂容你来搜查!”
“哦?”南诏王意兴阑珊的将葡萄皮扔在一旁,“我都没将卦象上的具体地址说出来,孔书你恼什么?我又不是非要搜月含宫,况且,我也没这个权利,既然这事情有些难办,那不如请衡阁的人来处理?大家都公允。”
一听衡阁,滕宫翼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就连夜雨年的脸色也不好看。可梁观棋与滕孔书这两盒小辈不知道衡阁,自然是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
“请就……!”
梁观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滕宫翼打断,“观棋!莫要再说了。”
“既然南诏贤弟疑心八荒弓在西海月含宫西,为兄的,派人去找找便是。”说着大手一挥,“来人,去西部,好好搜查西边的偏殿,宫宇,楼角,任何地方都不可以错过。仔仔细细的找!”
“伯父!”梁观棋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滕宫翼居然会为了南诏王的一面之词,去怀疑自己的儿子。
“好了观棋,你坐下。”滕宫翼不由分说的拒绝,“今日,是不会让南诏贤弟寒心而归的。只是若是没有发现八荒弓,南诏贤弟可得向吾儿道歉。”
看得出来,南诏王对自己也非常自信,“若是找到了,该当如何?”
“那这逆子便由你处置,若是找到了,便是我家门风不正,有劳贤弟为我振门风。”
直到这一刻,滕宫翼还是对自己的儿子非常自信的。
“行。”南诏王爽朗一笑,说着把自己手里那两根几乎要被他揉碎的蓍草递给了身旁的南诏鲛人,“拿着,给鲛王贤兄的人带路。”
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鲛人颔首领命的接过蓍草,接着滕宫翼的鲛人也跟着往西去了。
夜雨年的眼神落在滕孔书身上,再滕宫翼和滕孔书之间反复看,这对父子俩的神情一个都不对。
滕宫翼先前那般铿锵决绝,为何在南诏王提出让衡阁来办的时候神色那般慌张,仿佛给谁踩了尾巴,不惜把自己的儿子推到浪尖?
滕孔书呢?他若问心无愧,大可镇定自若,为何在南诏王的鲛人往西的时候,很明显僵了一下?若他真是冤枉的,为何站在这里这么久,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为自己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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