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滕孔书当真是长高了,也结实了不少,现在都要比夜雨年高出一个头来了,原来少尊主那样冷漠凌厉的人也会显得小鸟依人啊。
滕孔书的手在夜雨年发丝间穿插着,又怕扯疼了她而显得有些笨拙,风铃的声音清脆入耳,夜雨年刚想抬头看,却无故对上了滕孔书缱绻的眼睛。
滕孔书笑的一口苏白,接着夜雨年的目光抬头往上看,古铜色的风铃被风吹的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悦耳缠绵的声音。
又低下头来回报自己的所见所闻,“少尊主,风吹铃动了呢。”
夜雨年匆匆避开了眼神的交接,撇了一眼檐角悬挂的风铃,弯个腰顺手拿了那本放在护栏上的蓝色书卷,风铺开了几页,夜雨年合上便扭头就走。
走之前也只留了一句轻飘飘的话,“病既还没好,就回去将养着,得了风寒,就别在这吹风了 ”
直到夜雨年的紫纱蝉衣消失在武清殿走廊的拐角处,滕孔书这才后知后觉的收回手。无奈的笑了笑,不知在笑手上的余香,还是在笑从未见过的少尊主这副败北的模样。
“咳咳。”滕孔书又捋了一把自己金灿灿的头发,心想这会儿风还挺大。
抬头看那枚在风中摇曳不肯休止的风铃,原来不是风动,是他心动。
是啊,在拂雪域奋力补天的时候,那英姿勃勃的尽头不知道要折煞世间多少男儿郎的英雄梦,他除了敬佩难道就只是敬佩吗?
在孟婆镇吕泱家中时,说的那句,年年都陪年年碎碎念念还有岁岁年年,难道只是为了占少尊主便宜吗?
狐宗囚牢之内少尊主拿翅膀给他挡落雪的时候他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自己护体的鲛纱为少尊主裁了又裁,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拿八荒弓伤了少尊主的愧疚之心在作祟吗?
在江南湖底无祭对少尊主出言不逊,嘴巴不干不净的时候,他句句反驳,甚至想宰了无祭,又是为了什么呢?
方才少尊主话里话外想要自己回西海的时候,自己像个要被赶出家门的小狗一样急得跳脚,又是因为什么呢?他明明对提壶山的条条框框最是厌烦了。可又为了什么,可以走的时候又不愿意走了呢?
滕孔书年少,看不清自己汹涌的爱意,从心里溢满了又从眼里流露出来而不自知。
“真的只是风动么?”滕孔书低头嘀咕着问自己。
是他心动啊。乱的是少尊主的头发吗?是他的心啊。
少尊主这样的人,确实值得他心动一万次。
“咳咳……”滕孔书呛了两声,看来得了风寒的人,确实不宜在风中久站。
夏日苦夜短天长,夕阳不肯散去,只送了些风来消暑,滕孔书也不觉得热,只是有些胸口闷闷的,不知是不是风寒还没好利索的缘故。
也是奇怪,抱鸳仙子的医术不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上乘,何故小小风寒让他将养了大半个月,滕孔书一时间不是很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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