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梁观棋继位拂雪域主,自然同提壶山扯不上什么关系了,他日,他若学鲛大王要保全全族而独善其身我也不会怪他。”夜雨年继续说道,“只是你,我也许佑护不了你。明白吗?”
“弟子不明白。”滕孔书说的铿锵深韧,“弟子早在拂雪域的时候就说了,弟子是要和少尊主并肩的。还有观棋,弟子打小与他一同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他继位之初少尊主是如何帮衬的,弟子都看在眼里,观棋也不会不记得,他不会学那些世家冷眼的,他永远不会,他同弟子一样,是个热血难凉的少年。”
听到这儿夜雨年忽的笑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夜雨年一笑,气氛便没有那么凝重了,滕孔书也跟着笑,“弟子本就是金灿灿的,少尊主慧眼不识珠罢了。只是弟子不明白,怎么少尊主突然生了这许多感慨?”
夜雨年沉吟片刻,“我去了叠花镇,碰见了个棘手的,碰了灰,这才意识到,纵我四处奔波除祟,依旧是有许多力所不能及的事,人力总有尽头。”
“怎么,在我心里无所不能的少尊主,也会碰壁吃灰?”滕孔书甚至有些惊讶,“与弟子说说,那叠花镇的,是个什么邪祟。”
“感觉,不是什么妖魔。”夜雨年实话实说,“只是手法有些残暴,我去了一趟也是毫无头绪,一半都未处理掉。”
滕孔书沉思,“是个什么情况?”
连少尊主都觉得有些棘手,那听起来可是真的有些棘手了,“怎么个残暴法?要不要改日弟子同你一起去看看?”
“那镇子上接二连三的有人横死,死后也不得安生的要做行尸,四处伤人。”夜雨年扶了扶额头,“我去了也只是将那些行尸焚毁了,至于源头,一直未查清。可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找不到源头,弄不清幕后黑手,这事根本没法办。”
“人为么?”不像是妖魔,那能是什么人可以把人杀死,然后炼化其尸体成走尸,再让走尸伤人……滕孔书不敢想象了,“那还真是……”
滕孔书费尽脑干的想出一个词来形容,“丧尽天良!”
难怪仙门世家个个都要争做甩手掌柜了,这琐事处理起来也是头疼的要命,还是那句话,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不想做。
下界除祟这么些年,夜雨年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棘手难缠的。
风拂过檐角悬挂的风铃,似是谁的心绪随着铃声一起动了,滕孔书看着夜雨年,静静地不说话,金灿灿的头发扬起,便随手往后顺了一把头发,又被风吹了回来。
夜雨年暮光熹微中回头,偏了偏头,长发被风吹的扬起又落下,滕孔书捋头发的动作戛然而止,耳边的风也不显得聒噪了。
鬼使神差的,滕孔书竟胆大妄为的伸出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温柔的替夜雨年理了理风吹乱的头发。“少尊主,你头发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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