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孔书闻言抬了一下头,扭过去看那只被他掰弯了鹤嘴的铜鹤香炉,立起来有半人高,展翅欲飞,腹部散发着袅袅的轻烟,香气沁人心脾。
“啊,你说那个……”滕孔书又低下头,一口闷了苦涩的汤药,含糊不清的说道,“去江南的时候,流丹阁阁主给的,说是能安眠。”
滕孔书苦的直皱眉头,直到咽下最后一口,“说来也真是奇怪,还挺耐燃的。香味儿也不错,我就带回来了。”
桑非榆默然,似是感慨万千,“世上清香千万,于我不过过眼云烟,唯有扶桑香,乃我心头所爱所求。”
“?”
滕孔书一个激灵,伸懒腰的动作猛的停了下来,留双手在空中舞了半天才尴尬的放了下来,“非榆?你说啥?扶桑香?”
“是啊。”桑非榆道,“流丹阁主所赠的,乃是扶桑香,确实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孔书兄,只是我不知道,流丹阁主与你是什么交情,初次见面便送此大礼?”
“……”
滕孔书实话实说,“哪有什么交情,只是那时候困的打了盹,又是初到江南,我也不知。你说大礼,怎么,这香很难得?”
“当然。”桑非榆淡淡的撇下眼睑,“世间安神的香有很多,只是这味是扶桑香,扶桑神木远在东土,求得一枝半叶已是不易,制成香料更是千金难买。”
滕孔书不理解,却也没说话,正想着流丹阁阁主哪里来的扶桑香,又如此大方的就那么给了自己,便听门外有弟子前来通报,“孔书师兄,少尊主喊你过去武清殿一趟。”
滕孔书心道这可真是,忙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有无不妥,免得被少尊主责罚,话说少尊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罚他了,不过少尊主那人脾气古怪的很,想罚他还不容易吗,鸡蛋里挑骨头还不好挑吗?
只是滕孔书心里没谱,自打江南回来,还没好好和少尊主说过话呢,他在江南不慎放跑了无祭,少尊主也还没找他算账呢,想到这里,滕孔书不由得发愁,怎么,难不成是少尊主看他病快好了,想要找他秋后算账吗?
见滕孔书面露难色,桑非榆替他开口了,扭过头问那名小弟子,“少尊主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那名小弟子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啊,非榆师兄,少尊主只是跟我说让我来请孔书师兄过去一趟,大约少尊主是有事吧。”
滕孔书吓一激灵,少尊主连请字都用上了,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古人有言,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这样想着滕孔书匆匆与桑非榆辞了行,往武清殿那边赶去了。
路上滕孔书反复在心里翻找着这些日子自己到底是不是哪里又惹得少尊主不快了。除了在江南办事不利的放走了无祭,他也没干啥啊,少尊主总不能因为这个这时候罚他吧?
少尊主也不像那种会秋后算账的人,一般有账少尊主当场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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