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多情,涓细的雨倾泻而下,不似北方夏日里瓢泼大雨那样粗犷豪放,慢吞吞的性格倒是与这地界相呼。
昨日里还是日高人渴,晒得睁不开眼。滕孔书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晒黑了都。可今日的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倒是凉爽了不少。滕孔书一手撑了窗棂,微微抬着眉眼,平视着向上一些,保持着这个姿态望着窗外那意兴阑珊的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顺着瓦片往下滴落。
偶尔微风拂过他俊秀的脸庞,拂过他金灿灿的长发,也舞动着雨水。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我看你盯着那帘子雨盯半天了,怎么,激起 你六皇子的思 。乡之情了?”滕孔书打着哈欠往滕孔书身边凑。
滕孔书住的客栈并不小,几个人住一间也丝毫不拥挤,角落里是李纯钧赠的那支清香,说来也奇怪,燃了两天也没燃尽,滕孔书也确实觉得是睡的的踏实了一些。
枣木色的窗框并下梁观棋那一身洁白的身影,和滕孔书一起,滕孔书连头也不回,“你山中课业记魔怔了吧?还思乡之情,怎么不说表达了我对江南的依依不舍之情呢?”
“小凤球儿呢?”滕孔书笑着问道,一大早的便不见了踪影,我还当时他去给咱带早餐去了,可这会子都半晌了还不回来?”
“估摸着跑哪儿玩去了。”梁观棋摸了摸鼻子,屋里的香熏得他犯困,“让凤求给你带早餐,你怎么忍心的?以后在外边也别说你是他父亲了,狗都不信。”
“……”滕孔书闻罢一个手肘后撤,往梁观棋胸膛上就是一下子,力道也不重,“滚!”
梁观棋捂着胸口,装腔作势的大呼,“你做什么?疼死了,赔钱!”
滕孔书回头笑骂,“你没事吧,弟弟?没事的话,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样能搞到兰舟。别在这里做出这许多强调。”
梁观棋迟疑了一下,扭头隔了滕孔书金灿灿的头发去看他,“怎么,我只是随口一提,我以为你也是随耳一听,怎么,还真打算造兰舟?访仙山?”
”又不是不行。”滕孔书说的头头是道,仿佛这是他一宿没睡想出来的决定,“少尊主流离的几百年,着实可怜。想带她回家。”
“不是昨日还不觉得么?”梁观棋轻笑,“睡了一觉便转了性子,改了主意?别的不说,只是造兰舟一事,我可要提醒你,此事,棘手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单单是仙家百门这一关,你都难将过。”
滕孔书垂眸,他知道,他心里有数。
仙家百门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再清楚不过了。
没事就逞能自命不凡,有事就拖着避着当甩手掌柜。孟婆镇的仙家如此,江南李纯钧如此,就连他的父王,在当初拂雪之事上也为了保全西海鲛族而而模棱两可。
滕孔书亲眼所见的的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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