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夜雨年并不知道的,她要是知道山中弟子为她殚精竭虑挖空心思的想了这么多荒谬的诨号,铁定要揪出始作俑者。
滕孔书不敢多言,只是知道自己以后不用早起贪黑的去洒扫各个峰居,更不必大半夜不能睡觉的温习功课了,不免心中开心。
“滕孔书,你来提壶山,也有半年了吧?”夜雨年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留给滕孔书一张绝美的侧脸,微微偏了偏头。
滕孔书不知道夜雨年何故这样问,只是认真的算了算,去年深秋时节入的提壶山,而今已是初夏,确实,有半年了。“回少尊主,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好快啊……”夜雨年不禁感慨,山中岁月飞如梭,稚子快马倚斜桥,少年春衫仍是不老,可时光飞逝永不回头,“滕孔书,你是鲛族,有妖力又有灵力,更有举世难得的鲛族傍身,按理说,你修炼起来,是事半功倍才对,可你来提壶山这么久,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长进,只是甚微。”
“滕孔书,你要知道,如今这世道看似太平,实则风波不止,西域,拂雪域,西海,南诏,还有妖界……这些事情你也看到了,暗涌不断,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在这世道保全己身,不是难事,可我想……保全己身,应该不是你的追求,而且,你……算了,我说这么多,我怕你听不进去,你好自为之吧。”
少尊主的意思滕孔书明白,滕孔书朝夜雨年点点头,“少尊主的意思,弟子明白了,弟子好好修炼,不辜负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能早日出师除魔歼斜……有机会,与少尊主并肩吧。弟子知道该怎么做。”
与少尊主并肩,他确实很久之前就想过,在拂雪域补天的时候他就想,他以后一定要成为少尊主那样的人,因为少尊主那样的人实在是太遭人敬佩了。
确实啊,世道不太平,妖吃妖,妖吃人,人吃人,修仙者避世,隐士者下山。仙家百门也各有烦忧,事事苦,世事苦,世上事事世苦。
“知道就好。”夜雨年拂了拂被风吹起的紫纱蝉衣的衣角,“还有,如今梁观棋继位拂雪域主,若不是有西域啸月狼王,他的外公在外部相持,怕是艰苦,你是他的至交,顾全己身之余,你也助他一臂之力吧。”
是啊,梁观棋自己也能独挡一面了,滕孔书无限可怜他,“少尊主,弟子自然知道的。观棋他同弟子,就像亲人一样,弟子自然全心助他。”
夜雨年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梁观棋他确实可怜。”
确实可怜啊,怎么不可怜呢?身边没有亲近的人,刚刚继位,阅历经验不足,事事都要依仗外戚,也不知他应对之间是否从心。
有时候滕孔书躺在微凉的屋顶上,也会想,观棋在拂雪域是否还好,因为他一次都没有回过提壶山,大概是事务繁忙,抽不开身,滕孔书也会想,那些繁事,他是否应付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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