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夜雨年听听便罢了,明朝酒醒,滕孔书仍是马蹄尘花的赶路人。
滕孔书这个人,她原也不讨厌。只是也没见过他这样喝的醉醺醺的跟她撒娇,笑的眼睛亮晶晶的跟她讲浪漫和爱。
“少尊主,妖也有情,有爱的。”滕孔书几乎上是把脸埋进夜雨年的手心,“赏轻兄……我去看过他,浑浑噩噩的走过这些日子,状如疯魔,难道不是太爱的缘故吗?”
“赏轻兄夫人,珍爱自己的容颜,难道不是为悦己者容吗?”
滕孔书金色的头发铺满夜雨年的膝盖,“我知道杀人放火不对,我也知道赏轻兄夫人为非作歹有错,可是爱是无罪的。”
“少尊主,你以后不要说妖没有情这样的话了,弟子听着寒心。”
夜雨年抽出一只手,给自己斟了一碗佳酿,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爱无罪,可若以爱之名,做尽丑事,那这爱也是有问题的。”
“难道不是执念,不是贪心不足吗?”
滕孔书听着犟了犟鼻子,从夜雨年的手心里抬起头来,“少尊主,我知道我说不过你,可弟子是妖,你若偏执,那便是不公平。”
“我从未偏执。”夜雨年道,“滕孔书,若我偏执,提壶山怎么还会收妖界之人做弟子呢?妖也有善恶之分,我不是不懂。”
滕孔书笑的一口苏白,牙齿比亭外的雪也不逊色分毫,“少尊主,你今年贵庚啊?”
“……”
夜雨年属实被滕孔书这无厘头的话问的不明所以,心道,滕孔书果然是喝多了,“今年二百七十一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滕孔书忽然笑的大声,“少尊主二百七十一岁。”
“……”
夜雨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少尊主,少尊主之前是不是去过西海?”
夜雨年更是听的不明不白,她是没去过西海的,因为喜欢上有龙族下有鲛族统治管辖,界内也祥和安定,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传出,就是除祟也除不到西海去,所以,夜雨年是没去过西海的。
见夜雨年摇头,滕孔书喃喃自语,“那我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少尊主?”
“你记错了。”夜雨年轻声道,“滕孔书,你日后若有能,也且平乱吧。”
“嗯?”滕孔书不甚理解,疑惑的抬了眉眼,“若我无能呢?”
“若你无能,不作乱即可。”
要求不算高,滕孔书点了点头,“那我日后若走了歧路,少尊主是否也会取我性命?”
“会。”夜雨年点了点头。
说的也挺严肃,事实上她也做的出大义灭亲的事,何况与滕孔书也算不上亲近。
她眼中的大义,容不得任何人染指践踏,谁都不行。
老尊主已经为此而死,她哪怕是死也要坚守。这是她的信仰和宿命。
可大义的概念太广泛了,行凶作恶是非,有正亦有反,都是肉眼凡胎,如何辩得。
就像寒子姚,除了这只魍卿和魇妖,孟婆镇的村民自然是安然无虞了,可对于吕赏轻呢?原本他家中妻室貌美贤良,二人郎才女貌的好不登对恩爱,可后来却妻离子散,疯疯癫癫,对他来说是好事吗?
夜雨年也不确定了,可凡事都要有所牺牲的。人们只会祈祷牺牲的那个不是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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