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年果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说是一炷香的时间,就正正好好是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孟婆镇。夜雨年落了剑,耳畔呼呼的风骤然停歇,滕孔书一个趔趄差点从不离上栽下来,幸好夜雨年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待二人落了地,又拽着滕孔书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的撤手,“你的不离。”
“啊……哦。”滕孔书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场虚惊,以及被少尊主救的庆幸,还有被少尊主拉着往前走的很特别的感觉之中。闻言赶紧回过神召回了身后的不离。
二人落地的地方,是座不知名的山脚下,湍急的小溪从他们面前蜿蜒而下,大地丰盈,冬日里的人间也并不寂寞。一弯拱桥坐落在这条小溪上不知多少年了,桥身生满了青苔。桥旁斜立了一块石碑,走近了才能辩得上面刻的孟婆镇三个字。这石碑也不知立了多少年了,孟婆镇的镇字都埋了一半。
孟婆镇,这个小镇的名字听着就很接地府啊 。“少尊主,这个小镇,有点怪啊。”
夜雨年还以为他是感知到妖气了,便开口询问,“哪里怪?可是发现有什么异样了?”
“啊,那倒不是。”滕孔书连忙摆手,“只是我好奇,这凡人生活,不都是男耕女织嘛,这也不见有丁壮来耕田啊,弟子不解。”
“所以你猜这里为什么会立有孟婆镇的碑?”夜雨年看了一眼孟婆镇的碑,又看了一眼滕孔书,以为自己在看白痴,“因为我们现在在镇子外面。”
“……”
哦。
这他妈的!滕孔书心里骂娘,原本自己还想装一下子,给少尊主露一手,显得他的沉稳,没想到啊,真是银杏裹肚皮,他是真没想着,这下好了,沉稳的人设没有立成,反而被少尊主贴了个白痴的标签。
滕孔书耷拉个脑袋跟着夜雨年跨过了石桥往镇子里了一些,走果然能看到人家烟火和炊烟了。
偶尔有个放牛的牧童经过,笑着问二位从哪里来,滕孔书便逗他说,打从云巅来。
“少尊主,我好像忽然能明白,辖地的仙家为什么不受理此事了, ”夜雨年看了他一眼,示意让他继续往下说 ,“这件事根本毫无头绪,你像咱们来这里,也是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仙家都猴精猴精的,更不愿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夜雨年点点头,“等下想办法打探一些消息来 。越细越好 。”
滕孔书表示明白,刚想说什么便迎面遇到行人冲他们打招呼,“二位行者这是哪里来,到哪去啊?”
见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滕孔书便放低了姿态,“老人家,我们是散修的道士,路过贵地,察觉有些异样,不知贵宝地最近可有什么怪事发生啊?”
“嘶--”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双浑浊的老眼重新审视着二人,又问道,“二位当真是散修道士?”
滕孔书看了一眼夜雨年,又转头冲老者笑了笑,“老人家,我骗你作甚?”
那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懊恼,“来了道士又能如何呢?仙家都不管,散修道士,又能如何呢?”
夜雨年和滕孔书相视无言,辖地仙家果然是不管!做了个甩手掌柜。气的夜雨年心里直骂好样的。
滕孔书出言安慰,“老人家,我们虽然不像仙家一样,可我们修的也是仙术正道,心系的也是苍生百姓,贵地有恙,不妨说与小道听听,若小道能解决,便是积德,小道义不容辞,若小道无能,自会再请高明。”
“唉,倒也不是不能说,”老者从腰间掏出来一根手臂长的烟杆子,铜制的烟杆子足足有小臂长,白玉的烟嘴熏得蜡黄,又从摸出火镰抽了一大口,缓缓吐了口烟雾,这才娓娓道来。
这孟婆镇原本太平的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一片祥和。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莫名奇妙的就有妙龄女子,甚至是豆蔻女子失踪,被找到的时候就是胸膛被剖了个打洞,心肝却不见了,开始镇子上的人都以为是野兽作祟,后来渐渐发现不对劲,野兽伤人哪能只挑心肝子吃?人们这才开始恐慌,家家有女儿,有妻子的天天把门串的结结实实。
后来这是去求助仙家了,仙家一拖再拖的不想管这事,各种理由搪塞这群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到最后他们也不抱希望了 。
“这肯定是妖怪在作祟呀 ,二位小仙君,老朽活了大半辈子 ,肯定不能打量着蒙你们 。这绝对是有妖怪 。”
滕孔书有些犯难了,他们是从老者口中打探到不少消息,可是这些都是他们都知到了的东西, “老人家,先别着急,我们必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位小仙君的手这是咋了?”老者忽然看到夜雨年的手,手心的皮肉翻着有些骇人,赶紧道,“赶紧先去前面吕郎中家药铺包扎一下啊!”
滕孔书这才注意到,因为刚刚少尊主是用另一只手拉的他,这只受伤的手,他一直都没注意 ,原来八荒弓伤一下,这么难愈,滕孔书不禁心疼,也掺了些自责,“少尊主,你怎么没包鲛纱啊?”
“我忘了。”夜雨年道,“ 不如就去这吕郎中的药铺包扎一下吧。”
其实是她觉得鲛纱珍贵,左右没舍得用罢了。
老者闻言赶紧给二人指路,“一直往前走,左拐就是!药铺叫济世堂,仙君路上小心一些。”
“多谢多谢老人家”
夜雨十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