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观棋刚走了几步,却发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梁观棋低头去看,是一把断了两节的兵器,似乎是长矛……等等,梁观棋刚想抬脚离开,却被这把断了的长矛的光泽牵引住了目光,梁观棋定睛看了看又看--这不是父亲的满月矛吗?
梁观棋心下一凉,顾不上去捡满月矛,忙向法阵中心跑去,心里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惧,“父亲!”
忽然间,便见风雪之中,一人拄着拐杖向他走来,梁观棋愣了愣,待再近了些,梁观棋才看清楚,那人手里拿的是象征着狐族权利的权杖,而执着那把权杖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梁观棋开心坏了,连忙跑上前去,抖了抖貂裘大氅上的学,“父亲大人,父亲你有没有事?”
可是那时的梁观棋并不晓得活下来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叔父。
凌喻长老虚疲不已,见梁观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咧出一丝笑来,“无事,无事。”
“父亲?”梁观棋有些惊讶的抬头,记忆中,与父亲并未有过这样温存的时刻,父亲的手很凉,可他却觉得温暖,“父亲,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凌喻长老费力的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躺着的另一个人,“你叔父悖乱谋反,伏诛了。”
这不亚于告诉梁观棋拂雪域今天气温四十度一样让他震惊,梁观棋震惊的瞪大了那双狐狸眼,难为他一双狐狸眼也能瞪的滚圆,“怎么回事?叔……叔父他?啊?”
凌喻长老气息微弱,仍给梁观棋解释道,“他想坐我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他公然叫嚣于我,我自是容不下他。”
凌喻长老说着步履蹒跚的往前走,“你叔父的后事,交给你操办了。”
“父亲!”梁观棋说着追了上去,顺带捡起了地上断了两节的满月矛,“父亲,您的满月矛……断了。”
“我知道,”凌喻长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步子有些孱弱,离去的背影却有些过于决绝,“打斗之中,被你叔父抢去驱使,它自己断了。”
“可是父亲……”梁观棋有些呆呆的看着捡起来的两节满月矛,“可是这是父亲,最喜欢的满月矛啊?还有,父亲,叔父是您的亲弟弟,他就算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囚禁也好,责罚也好,可是父亲您不能……至少不应该杀了他啊……”
“心慈手软就会败北。”凌喻长老回头看了一眼风雪之中的梁观棋,“今日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你在教为父做事?还是我这几百年,养出了个别人的儿子?”
“儿不敢。”梁观棋低下头来,风雪把他的肩膀压的很低,呆呆的目送凌喻长老离开了残破的法阵,拄着权杖,步子无比坚毅。
于是梁观棋又回到拂雪域主身边,他不知道死去的是他的父亲,他以为是从小疼她到大的叔父。
风雪中梁观棋静默的立在拂雪域主的尸身旁,落下眼泪来。“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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