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剩的弟子不多,过个年也显得潦草,只是在一声声爆竹中,辞旧迎新,抱鸳仙子给山中留下来的弟子都包了红包,银钱不多,还夹了一页画了符咒的黄纸,名为压祟钱。主要是讨个吉利,毕竟山中弟子大多也不缺这个钱。
滕孔书收到压祟钱笑开了花儿,立马跟桑非榆商量着下山买酒喝。
“孔书师兄,我也去,我也去!”
之前照顾滕孔书饮食的小弟子耳朵灵敏,听了便自告奋勇,“孔书师兄带我一个!”
滕孔书哈哈笑着,“好!”
桑非榆道,“问问其他师兄弟,有没有一同去的。咱们好一起。”
“非榆师兄,能,能带我一个么?”一名女弟子小心翼翼的询问,与桑非榆说话的瞬间涨红了脸。
桑非榆笑的如沐春风,“自然。”
那女弟子笑开了花,脸红扑扑的,“那,景蒝谢过非榆师兄,景蒝能再带上双儿一起吗?”
“自然。”
于是一行人特地跟抱鸳仙子告了辞,天刚擦黑便下山去了。
山脚下住的居民不少,张灯结彩的迎接新年,爆竹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今儿倒是算不得新年,因为今儿是除夕。
大雪把下界人家探出低矮墙头的一串梅树枝条压的很弯,红梅开的正艳,雪蕊含羞,缕缕北风荡漾,深冬夜里弥漫出浓浓的寒意来,冰凌霜结,梅花枝头探出冰清玉洁,散出珠光宝气来。
倚戏冬风,笑傲冰雪,带着浓重的孤傲的气息,滕孔书攒了攒眉头,随即放置一笑,如此孤洁,倒是有几分少尊主的傲骨。
少尊主?
想起抱鸳仙子给山中弟子分发红包,弟子们高兴的乱作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看着他们而漏出欣慰笑容的夜雨年,直到抱鸳仙子把一封金灿灿的红包递给夜雨年时,少尊主脸上的错愕滕孔书这辈子都描述不来,似乎是愣了一下,求证般的看向抱鸳仙子,“给我的么?”
抱鸳仙子笑的眉眼弯弯,“当然啦!阿年,压祟钱怎么能没有你的份呢?本来是想头一个给你的,但是弟子们兴致正高,我便给你留到了最后,阿年,新年快乐!”
像是不确定,夜雨年的表情有些古怪,“我这么大的人也有吗?又不是像他们一样……”
“好啦阿年,”抱鸳仙子轻声打断,“你就是活到八百岁,也是要过年的呀!”
滕孔书在一众弟子的人声鼎沸中看向夜雨年,她知道山中弟子都惧怕她,为了不扫他们的兴致,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似乎他们的喧闹与她无关,抱鸳仙子递给她红包的那一刻,滕孔书看见少尊主的眼睛亮亮的,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在这冬日的温暖里熔化成涓涓细流。
倒也不是因为收到了压祟钱而感到好开心,只是抱鸳仙子这一举动,让夜雨年扎扎实实感受到了,自己好像并非孤身,并非完全被隔绝在外,不能插手他们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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