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西山,又下着雪,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滕孔书笑着拂去夜雨年肩头的落雪,
雪静谧的落在油纸伞上,夜雨年看着滕孔书,又回头看雪花飞舞,“只是感叹,这白雪染青山,缥缈如吾也。”
“少尊主也会觉得孤单吗?”滕孔书道,“少尊主你好像总是一个人,一个人除祟,一个人游历,一个人吃饭……一直觉得你强势冷漠,可总感觉你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少尊主,以后去哪里都带上弟子吧,”滕孔书笑的眼睛亮亮的,“那样少尊主就再也不是缥缈孤身了。”
夜雨年看着滕孔书真诚的眼睛,少年的眼睛明亮,似乎藏着星辰大海,眉眼弯弯的,是了,她带滕孔书去孟婆镇,去南诏,去拂雪域,把他从江南带回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一起走了好长的路。
若是没有滕孔书,这好长的路上便还是她一个人。不知不觉,滕孔书都已经陪了她这么久了。
可是他只是来提壶山修学的,难不成还能在山上陪她一辈子么?她好像不太需要。她一个人惯了,若是再两个人惯了,那他离开提壶山之后,她将还是一个人,这样想想,她也不是很需要有那么一个人陪自己走这短短的一段路。
于是夜雨年开口就冷冰冰,“你是西海六皇子,终归是要回西海的,我去哪里都捎着你,像什么话。”
“可是少尊主,早知道终归要死,我就不能多活一会儿了么?”滕孔书不解,“既然不知道能陪你走多远的路,那我能走多远是多远,不就行了么?”
夜雨年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跟滕孔书比起来,她是那样的悲观,她非心如草木,只是她不想看到花落成泥碾作尘的样子,于是故意忽略花开的绚烂华贵。她竟如此悲观,她竟如此不堪,她竟不知自己错过了多少花开的时刻。
“好,那就,能走多远是多远。”滕孔书好像看见夜雨年笑了一下,转瞬即逝,“这次听你的。”
滕孔书闻言高兴的要飞起来,“少尊主,快过年了,今年有什么愿望?”
这回滕孔书看的真切,夜雨年真的笑了,少尊主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希望……人间百难消,你呢?”
“弟子今年的愿望就是,能多陪少尊主走这一程,希望能陪少尊主走很远的路,希望……希望少尊主的希望有希望!”
夜雨年听着他这绕口令似的话,不禁笑道,“行了,那我的希望再加一条,希望你的希望也有希望。”
“对了,”夜雨年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道,“过了年,归元阁会有祟旅,我打算带着你和桑非榆一起,以提壶山的名义参加,你届时通知一下桑非榆,到时候一起去。”
“那小凤球儿呢?”滕孔书道,“非榆也去,那小凤球儿在山中岂不是没有认识的人了?除了他那个姑奶奶。不行,我不放心。”
夜雨年不解,“琅幻前辈是他的亲人,还能害他不成?你一个外人在操心什么?”
“那也不行!”滕孔书说的大义凛然,“小凤球儿就像我亲儿子,我谁也不放心,少尊主,你得让弟子带着小凤球儿。”
夜雨年并没有拒绝,“随你,只一点,你可要随时保护好他。”
滕孔书笑的粲然,“弟子万死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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