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琅幻以为曾不过数月之前的事情,在外界荏苒流梭的时光洪流中,早已风吹雨打的过去二百多年了,时移世易的二百年间里,她那颠沛流离的好故人的孩子都如他当年那样丰神俊朗了。
只是她那颠沛流离的好故人啊,再见容易再见难,再见可要是在黄泉边奈何口了。
“那后来呢?”滕孔书听的入迷,“后来怎样了?”
“后来?什么后来?”琅幻疑惑又鄙薄,“后来我不就在狐宗囚牢,与你们相见了么?”
“……”
“行了,”琅幻说着撩拨了一把琴弦,随后合上了匣子,“知道这凤凰怎么来的,我也没有别的疑惑了,这把凤凰里面有琴谱,名《将离》,你们谁有兴趣可以试着奏一下,可练音杀,哪怕去敌千里之外,依然能使用,不过《将离》只有半卷,另外半卷我始终没有找到,所以我也是个半吊子,你们有什么不会的,也别来问我。”
琴弦弦音淙然,夜雨年眉头一皱,如同在狐宗囚牢里的感觉一样,她觉得这把琴十分眼熟,甚至连拨出来的音色都耳熟。
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见过,夜雨年倒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了。
琅幻解了匣子上的禁咒,将琴给了夜雨年,她是很高兴的,得知小缺的消息比古琴凤凰重新回到她身边还让她高兴。她心情好了就想宽宥,就想原谅,不想计较那么多。
快到年下了,夜雨年还是决定去归元阁看看,于是打算过了年应邀去参加归元阁春季祟旅,届时凑着机会看个明白。
倒是北影凤求,自从琅幻知道了他是北影世家的人,还是北影缺的儿子,头一次拉着小凤球儿喊姑奶奶的时候,北影凤求险些被吓哭。
可慢慢的,北影凤求倒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还修书给了北影家主,告诉他琅幻神女还活着,且就在提壶山。
远山孤寂,白雪飘零,这一场大雪还是在年前就落了下来,
夜雨年站在武清殿前的白玉石栏旁,眺望着远山,山上没有常青树,到了冬天总是光秃秃的不好看,可那么多年,夜雨年早就看惯了。
她的紫纱蝉衣那日破了,身上穿的是一袭水蓝色长裙,发髻上斜着簪了一只百花倾泻蝴蝶飞舞的花瓶簪,金丝绕的戴在她头上却不显俗气,花蕊是镶的红珊瑚,两只金丝蝴蝶在几朵花之间穿行,倒显得多了几分生机。
她总是很瘦,不盈一握的腰身永远挺拔,三千青丝散着,夜雨年叹了口气,任白雪覆盖青丝。
“乌山覆雪,于高楼,眺白雾茫茫,叹冬之寒,又难舍此景,少尊主,何故叹息啊?”
一把油纸伞出现在头顶,遮去了风雪,夜雨年回头,见是一袭黑色校服的滕孔书,少年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高高扎起马尾,留了两绺龙须刘海在额前。
滕孔书生的好看,又总爱笑的一口苏白,夜雨年总能在他身上看到数不尽的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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