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夜离磬看着滕孔书的眼睛,像是一潭湖水,笑的时候泛起涟漪,不笑的时候未磨的镜面一样毫无波澜。
“明烛郎君……”滕孔书蓦地抬头,撞上夜离磬那双鸳鸯眼,“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难道明烛郎君也知道?
看滕孔书的反应,夜离磬心里便有了谱子,他果然知道,于是笑眼扑朔的看着滕孔书,“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你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
滕孔书下意识想到的会不会是少尊主向他提起的,可夜离磬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别想啦,不是阿姊跟我说的,她压根没跟我说过什么,是我自己猜的。”
“我想说,上下颠倒也是卦,中间怎么变,结果不变。”夜离磬缓缓道,“你以为以后为祸世人的,是不离,你就把不离封存了起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这个为祸人间的,是你呢?”
“……!”
夜离磬说出了滕孔书内心最不想承认的事,他原以为那个在龙光城牛斗之墟里拿着不离大杀四方的人,只是恰巧能运得起不离,而他将不离封起来不供他人驱使便罢了,可是尚冶郎君跟他说了,只要他还活着,就没人能用不离。再加上那个男子与自己生的那样相似,滕孔书心里自然有数。
况且不离只是一把兵器,没有主人驱使,它又如何能搅得天翻地覆,马瘦草黄?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以后会变得那样凶残暴戾,一直借口那人手上有一条粗亘蜿蜒的疤,而自己没有,在逃避罢了。
如今被人这样豁然揭开那块遮羞布,心中自然是不能接受。
“明烛郎君,弟子不会的,倘若真的有那么一日,弟子定自裁谢罪,绝不给提壶山,给少尊主添麻烦。”滕孔书说的坚定。
夜离磬耸了耸肩,“你最好是不会。”
“这件事你能悟出来,我能悟出来,阿姊绝顶聪明,自然也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她现在还留你性命,不肯扼杀祸端于萌芽之际,自有她的道理。”夜离磬抚掌大笑,伸手拍了拍滕孔书的肩膀,“阿姊要留的人,我总不能趁她昏迷之际对你做什么,你放心吧。”
“况且,你为阿姊割肉换骨,我这个做弟弟的,可不会恩将仇报,是非我懂,恩怨自然也懂。”
滕孔书心里却是摸不到底,少尊主也能参破……那为何……少尊主那样凌厉杀伐,早就该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斩草除根一了百了了,只是少尊主为何一直……
一直不肯动手,甚至替他隐瞒……
夜离磬收回手偏了偏头,“我还有一事好奇,我是在关内卜测得知此事的,那么你呢?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滕孔书回答的一点不拖泥带水,“回郎君的话,弟子是那日在龙光内看到的,弟子很是惶恐,便把不离封存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发生,但能阻止一些,也总归是好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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