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结识好友,那么冯蘅便又主动在岳阳留了两日。
冯蘅原是不知林朝英的往事,只是连司华黎也没想到,她邀着她们二人游洞庭湖时,林朝英会忽的问她和冯蘅,自己可该放下。
这话问得冯蘅略有些迷茫,不过她思及陪在林家姐姐身边的顾公子,他们二人,似是一个无声追逐,一个……应是已经默认?
如此想着,她已经问了出来,“小妹不知林姐姐过往几何,不过我想着,姐姐如今既然心有疑问,可见姐姐自己已经有了放下的心思,又或者,姐姐已经在放下了。”
林朝英怔住了,司华黎脸上则是有了笑意,“阿蘅说得不错,林姐姐,以往之事不过过眼云烟,以往之人不过匆匆而过,眼前人既然在,何不看看眼前人呢?”
“眼前人……”林朝英轻声呢喃。
冯蘅与司华黎对视一眼,默契的安静下来不再多言。洞庭山水向来不错,与南明湖是不同的秀丽与温柔,冯蘅也不觉得无趣。
……
多在岳阳留了两日,若问愿不愿意,黄药师是不愿意的。
而这不愿意,也是冯蘅陪着林朝英和司华黎出游整日不见人影,夜里回来之时纵然点了胭脂也免不了苍白两分的面色,还有洪七跑来他面前抱怨见不到夫人之时,黄药师才忽的明白过来。
不满她整日陪着别人乐不思蜀,训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又替她把脉制药,帮她温养身子……
对这个姑娘,他不知不觉在意得太多了。
黄药师是个聪明人,有些东西悄然变化,若是没有察觉也就罢了,若是察觉了,沉默不是他的本性。
只是,他也无意让旁人围观他的事情。
是以,等两日后林朝英松口和顾知远一同回了苏州府,冯蘅也与黄药师再度启程去往滇省。
不过,此行与之前的路程不同,黄药师问洪七要了个丐帮弟子帮他们赶马车。当然了,那丐帮弟子是净衣派的。
黄家世兄忽的坐进了马车,算是与她共处一室,冯蘅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而接下来的路程里,除却如往常般的兴趣之谈,执棋对弈,他对她的身体日渐上心,每日会关心她途中是否劳累,会守着她乖乖将苦汤汁子全给喝完,也会买来蜜饯糖果给她甜嘴……
如此直白不加掩饰的心意,冯蘅也不是个傻的。只是,她与黄药师其实也有类似,不喜旁的无关人等围看她的私事。
是以,等那净衣派丐帮弟子送他们到无量山下的小镇上,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后。
翌日一大早,他们徒步上山的路上,等冯蘅险些踩空摔倒被黄药师手快的扶住拉进怀里之时,冯姑娘耳尖微红,却没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黄药师察觉到她的动作,虽在意料之中,却也轻轻弯了唇角。
“冯蘅。”
认识这么久,他从未这般认真叫过她的名字,让她准备从他怀里退出来的动作又是一顿,下意识抬头,刚巧撞进他有着淡淡笑意的眼眸里。
“你我的婚约,何时履行?”
她一愣,双耳的温度渐渐涨起来,脸上却是落落大方的笑意,“不若等此行之后。”
“如此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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