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术,有其丰厚的历史传承和文化底蕴。这种高雅刺激的活动,也被称为第一贵族运动。
骑马不但是一种艺术:最高极致、结合了骑师与马匹之间的调教,更是一门学问。骑术比赛需要骑师和马匹配合默契,考验马匹技巧、速度、耐力等等。
本次冬日大会最吸睛的地方还是马上骑枪的对决,对方骑士落下马背即为胜利。
骑士与马匹的关系就好比剑客与剑,需要长时间的磨合,比赛时人马合一的能力非常重要。也有许多贵族特地圈养好马,聘用一些优秀的骑士来加入己方的阵营。
蔓蒂在不久前就收到了不少合作邀请,她都一一回绝了,她认为骑士的忠心绝不可以用金钱玷污。
这种方式无异于是交易,骑士得到财富,贵族得到名誉。
而她现在真的有些有些后悔了。
蔓蒂“跟我走吗?”
蔓蒂猥琐地笑,叉着个腰,对这匹漂亮的枣色马伸出了手,想要摸摸它的头。
“呼——”
看来在它眼里,蔓蒂就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毛贼,惹得它极其不满。它的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有意地向后退去,头高高昂起,看起来就像在嘲讽一样。
她火大地看着这匹脾气火爆的马,气不打一处来。她家马圈里的宝贝马儿们不知道有多思念她呢,要不是没有皇宫的出入证,何必在这里受野马的气。
蔓蒂无奈地环顾四周,马圈里的马已经寥寥无几,
真如安德鲁所说的,剩下的马,要么身子弱,要么性子烈。
当时她回复地那么轻巧,可收服马的心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啊!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难道真的要找一个雇主吗?
可如果...是毕维斯的话,她倒非常乐意被收买。
如果是他宫里的马,会不会是在森林里长大的独角兽,连鬃毛也泛着高贵清冷的光!会不会长着翅膀?会不会使用魔法?会不会说人话呢?
蔓蒂对着面前的木柱子,捂嘴笑了起来。
更何况王储这样的身份,宝马一定是数不胜数了!我的天哪,终于找到适当理由了!
天天渴望能与他产生联系,甚至想要和他交换灵魂和香气,而这下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就这么决定了!
书房
毕维斯:“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把我手下的护卫耍得团团转?”
刚刚还沉浸在密密麻麻的公文里,只听到窗外一阵响动,他回头一瞥,就有一股寒风迎面袭来,一阵阵的甜倾泻出来。
他又闻到一股清浅的花香,淡得像是从回忆里钻出来的一样。
看见她的时候,她的双颊被冻得通通红,看起来就像是在白皙的脸上撒了两把番茄粉。
蔓蒂的笑里带着久别重逢的慨叹,好似旅人终于归巢,从心里携出一篮火焰般的热意。
他视界里就忽然清明起来,还当是神灵又和他开了个玩笑呢。
蔓蒂“殿下您的护卫还是很厉害的。”
蔓蒂嘻嘻一笑,觉得屁股底下一阵凉风。
毕维斯:“你这么说,我觉得更像是嘲讽了。”
毕维斯手中的钢笔一圈又一圈地转着,他撇了一眼窗下溃不成军的护卫,他们看起来急得要冒火,一个不动刀动枪的活人,光天化日之下爬上了王储书房的窗台。凭上这条,他们就罪责难逃了。
不过,要是他们真的成功阻止蔓蒂来见他,那么就更加罪不可赦了。
毕维斯:“想好了,救命之恩可不能随便报的。”
这话的盼头明显就是不会拒绝嘛!
蔓蒂“嗯嗯嗯嗯!”
蔓蒂点起头来时,像得了羊癫疯,整张脸都被乱晃的头发埋了起来,就像一个金色的毛球在那边乱颤。
毕维斯手握拳,覆于薄唇之上,以掩饰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
蔓蒂“您放心!好马到手,前十我有!”
蔓蒂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虚的。这段时间养伤停滞了训练,她也从来没有进过前十。
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给他一点惊喜和希冀,心中的勇气源源不断地聚沙成塔,她甚至想把牛逼再吹大一点。
毕维斯看着她蹲在窗台上,一只手扶着窗框,心里像有跟琴弦吊着,唯恐她一下子又掉下去消失了,就像当时那天下午的幻觉一样。
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毕维斯:“在窗上吹着风不冷吗。”
蔓蒂瞪大了眼睛。
天啊——他居然会关心人!没关系殿下!再怎么冷我心里也是暖和的!
她居然开始夸张地咧了咧嘴角,笑得毕维斯毛骨悚然。
蔓蒂“没关系殿下!我不怕冷的噢——”
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已经在打哆嗦了,逞强的时候,形似一只得意忘形的树袋鼠,看着树下的大老虎绞尽脑汁也吃不到她。
毕维斯:“可我怕冷。”
啊?
这句回答简直是冷若冰霜啊!真是太冷了!要冷死人了!要是她现在哇得哭出来,恐怕会留下两根冰棍子吧...
毕维斯看着蔓蒂变化多端的面部表情,小心思简直可以被看的一清二楚。一脸委屈巴巴,心里的文字,一撇一捺都写在脸上,感觉有点像...小动物!
她简直是一只活灵活现的獾狐,天鹅绒一样的金色被毛,眼睛圆鼓鼓的,给一点点热爱和心动,就能点燃她眼底的星星,blingbling亮个不停。
那一刻他想去相信,盲目的执着胜过明智的放弃,想在峭壁上踮起脚尖,用生命去喜欢一个人。
他悄悄笑了笑。
可是啊...这是不现实的。
毕维斯:“给你三秒钟,爬进来把窗关上,就考虑你的提议。”
毕维斯的视线回到了公文上面,这些一条又一条的提案,是暮色国压缩物资援助以及阻断贸易的报告,也是他无力撼动的事实。
得到了他具体而简洁的命令,蔓蒂迅速行动了起来,三下两除二就把任务完成得十分完美。
低嚎的风声瞬间小了下来。
她好似等待主人奖赏的猎犬一样,眼睛发光。
你看你看,我进来把窗关上了哦!作为奖励,让我成为你的骑士吧!
蔓蒂此刻心里的雀跃已经含苞待放,今天总算可以揣着一口袋的开心满载而归了吧。
他的书房里格外安静,三面墙都是书柜,某些角落的书也堆得很高,却没有一本积灰。现在这里,只有他手中的纸页,轻轻翻动的声响。
只是听着这样浅浅的窸窣声,地球已经转动了一百万圈,金鱼飞上了司特法里兰山脉,麻雀也潜入马里亚纳海沟。
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这么短暂,心中却已经老去了一个世纪。
毕维斯:“仅仅是为我参战,想报恩,还远远不够。”
沉寂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声线温涟。
也许是毕维斯想拖延时间,能和她共处一室的时间,想就这样暂停下来,好不容易她来了,能不能别再消失了呢。
蔓蒂“好,怎样都好。”
蔓蒂不假思索地看着他笑,他认真的样子果然是不够看啊。
可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
他坐着,手中的纸一张张地翻篇,每一张都是关于两国外交关系的岌岌可危,又或者是某些大臣明里暗里的指责。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她要过来呢?
好像是命运有意的安排,把蔓蒂放置在了他的面前,又交给他一沓红字白纸的罪状书,逼着他做出选择。
今天,现在,立刻就要做出选择。
是选爱情,还是责任?
这种境遇,如同神罚。
他只觉得空气都是微醺的,好像有谁在心中煮了酒,催促他快快闭上眼睛,情浓之时,谁还能保持清醒?
...
毕维斯:“蔓蒂·亚博,”
啪一下地,他手中的一整叠公文纸张被甩在了半空中,唰唰啦啦地向下飘落,宛若法术变幻出来的群鸽,翻覆旋落的声音很吵闹。
不过在它们落地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汲汲于生,也不再汲汲于死。
而他正襟危坐,十指交叉,眉间所有的晦暗褪去,这样坚毅的样子是她从没看见过的。
毕维斯:“我要你,用剩下的一生来报恩。”
鸽群渐渐栖落,两人之间像下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大雪,天寒地冻,咫尺之遥的距离,却要用一生去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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