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已到了刺骨的程度,强风从林间穿过,留下翩翩金蝶。
现如今,整个驭风门都已经布满了月尘带来的魔军,昔日高耸的仙山,此刻不见仙士,所经魔气冲天。
韩泾涟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白净的脖子上,隐约可见令人遐想的紫红。
月尘把所有修士都杀的杀,囚的囚,驭风山上,能自由行走的,也便唯他一人。
秋风携着冷厉的银针,打在他身上,使得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唇色更加淡漠。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这几日的剧变,他眼底浮现几分痛色,愧疚、懊恼整个占据了他支零破碎的心。
也不知道,掌门师兄怎么样了……以月尘对冯姓的厌恶,或许,他也是凶多吉少了……
但他心中仍怀有一丝希望,他穿梭在林间,快步而行,履底踩在枯叶上,发出“刷刷”的声响,惊飞了尚未离开的鸟儿。
昨夜两人纠缠至深夜,他腰肢酸麻,小腹胀痛,但还是尽量稳住步伐,朝着风云居方向而去。
风云居是冯昭闻的居所,本是一副奢侈的、完全不符合仙家审美的宫殿,但此刻却成了一片废墟。
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定是月尘干的。
有小魔看到了韩泾涟,他们深知这临云仙君对于自家尊主的意义非凡,是以不敢无理,见其脚步虚浮,赶紧跑上前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韩泾涟的嗓子沙哑地紧,“掌门师兄呢,我问你们,他在哪儿?”
说了几句话,他便开始低促的咳嗽起来。
小魔有些不自然地躲开韩泾涟的目光,这件事……尊主不让告诉仙君……
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韩泾涟直直地看着他,用带有命令的口吻,道,“告诉我。”
小魔垂着头,神色紧张不自若:“仙君不要为难我了……”
韩泾涟闭了闭眼:“你就告诉我,他……还在不在……”
“在,在在……!!”小魔如释重负,赶忙答道,“尊主留了他一命!”
韩泾涟应了一声,又问道:“月尘呢?”
小魔道:“小的也不知道,尊主的行径我们不允许打探的……”
他紧了紧双拳,又蓦地放开,而后,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沧桑的背影。
韩泾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一点都不想回自己那满屋腥味的居所,也不想留在这里吹风,他如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狗崽,只能在满山魔军的监视下,僵硬地走着。
“真惨啊……”
他听见一声长叹。
是在叹自己吗……的确挺惨的,一代仙君,仙门顶梁,现在却落得个魔尊的禁□的结果……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向往的大道和自己如今的情况完全相悖,这么多年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堂堂仙门第一大派的掌门,落得个那般下场,的确……”又有个声音唏嘘道。
韩泾涟驻足,他们……说的可是冯昭闻?
最初说话放低了声音,但韩泾涟耳力较好,还是隐约听见了他们说的话:“别说了,临云仙君在这儿,尊主说了,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
呵——他冷然一笑。
他快步走到两个交耳的小魔身边,冷然道:“掌门师兄他怎么了。”
小魔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蓦地停止了交谈,怔怔地看着他。
他眯眼,用着极冷的声音,缓缓吐出一个字:“说——!”
小魔吓得一激灵,下意识道出真相:“尊主说,贵派掌门修为高深,最适合做药人……”
另一只小魔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小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挥着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是……是我胡说八道!”
韩泾涟的脸青白交加,最终,心头杂乱的情绪化作了一声低笑。
月尘从苗疆长大,擅长制毒,冯昭闻成了他的药人,恐怕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这是将对自己的怨、对冯昭煐的恨,都发泄在了冯昭闻身上。
但冯昭闻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
他闭上双眼,做苗疆毒修的药人,其痛苦旁人都无法想象,更何况,那还是一代魔尊……
他忍着腰肢的疼痛,快步赶回了清水居。
正好撞见了端着一壶热粥的月尘。
一个白衣清冷,一个黑衣阴柔,二者视线相撞,黑衣的眸中闪过喜悦,而白衣仙长,却满目怒色。
“仙君,我做了些粥,你要不要尝尝……”他小跑着上前,面上含着笑,“我刚刚还在想,仙君这么早去了哪儿……”
韩泾涟一把打翻了尚在冒着热气的粥,阴沉着脸,质问道:“掌门师兄,他在哪儿!”
月尘看着摊了一地的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道:“我说仙君这么早去做什么了,原来是去找你亡妻的宝贝哥哥去了。”
他刻意强调了一下“亡妻”二字,脸竟是瞬间阴了下来。
“仙君,你知不知道,你在我这儿,想着别人,我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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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阿念:采访一下,为什么月尘最后在了上面?
阿音:原音很简单,看看下面,你就知道俩人的区别了。
当月尘up了韩泾涟一ye——
月尘:给仙君洗澡,做饭,清洗床单,给仙君揉腰……
当韩泾涟up了月宸一ye——
月尘:自己清理,自己洗床单,腰疼自己扛,给仙君做饭……等等,怎么似乎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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