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平的这个院子实在偏僻,柳淖烟伤好一些后经常起床溜达一下,结果沿着这院子往前往后走出很远都不见半户人家。
林书平也有小一个月没回来过了,但每隔三天就有人骑马送来一些新鲜的肉类和一些好吃的、好玩的、解闷的书画。
至于蔬菜从来是不缺的,院子后有一块菜地,里头的蔬菜长势喜人,也不知道林书平是怎么养的,晓帆经常薅一半留一半的铺张浪费都吃不赢生长的速度。
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岸边种着垂柳,红掌的鸭子每天在池塘里游水。
她试过按照她脑子里的方式内视自己,可不管怎么入定,她也无法找到那颗碧绿色的珠子;她也试过动用内力,可是她内府里什么也凝不起;她也感受不到灵气的流动,就连脑海中自己动如脱兔的极限躲避都做不到,她现在只是一个稍微动一动就觉得疲惫的娇娇少女。
柳淖烟无聊的时候也会在菜地里松松土、除除草、驱驱虫、池塘里钓钓鱼、逗一逗鸭子,只有这种时候她的心情才会平静一些,不去想父亲的处境,不去想林柠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她到底是不是在受伤的时候做了一个冗长又真实的梦。
已经是春天了,外头的雪化尽了,也过了乍暖还寒的时候,屋外总是下着雾蒙蒙的雨,岸边的垂柳开始抽出嫩绿色的芽。
柳淖烟已经在门口坐了大半个下午,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个等不到主人的小狗一样满眼惆怅地望着门外,晓帆满脸担忧地站在旁边,一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姐以前最是开朗不过了,总是跟她说说笑笑的,人也极聪明不过,可现在这副蔫哒哒的样子,真让她浑身难受,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开口,但是又活生生给憋回去了。
柳淖烟的眼睛依旧看着门外,表情也没变过,只是低低喊了一句:“晓帆。”
晓帆差点以为她出现了幻听,愣了一会,才欢天喜地道:“诶诶!小姐,怎么了。”虽然就俩字但是能说话就是好事啊,晓帆是高兴坏了,恨不得把头栽到柳淖烟怀里听她吩咐。
柳淖烟见晓帆这个鬼样子,换做以前她肯定笑开了花,但是现在她确实没太多心情笑,只是眼神空洞地回道:“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晓帆一时没反应过来,讶然道:“啊....啊?小姐,那你不住这里,你准备去哪里啊?”
柳淖烟叹了口气,眼神更加空洞了:“不在这里,哪里都好。”
晓帆迟疑了片刻,咬了咬嘴唇,柔声道:“小姐,你不想住这里,我们就不在这里,我会些武功,我能保护你,现在外头兵荒马乱的,你让我准备一些东西再出发,好不好?”
柳淖烟淡淡地看了一眼晓帆,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
她照常和晓帆吃饭,吃完饭洗漱睡觉,只是到五更时,天还未擦亮,她就醒了。
到晓帆睡觉的耳房留下一封书信,背了一个小包袱,拾了一把干净的雨伞便出门了。
她从没想过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带着晓帆去外面冒险,在这里做一个废人,安心等着林书平在群臣为父亲周旋,从来也不是她的个性,何况,她也真的不信林柠只是梦中的人,不管是上天入地,即便所有人都告诉她林柠从未存在过,她也得自己去验证去寻找,这才能真的让她内心安定下来接受这是一个梦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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