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淖烟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试探的扯包着糕点的帕子,结果每每都被林柠闪躲过去,眼瞅要到门口了,柳淖烟拦在了门口,一手叉腰一手称着门框,忙道:“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糕。”
林柠缓步上前,一手撑在柳淖烟的腰部位置,双目戏谑地凝视着柳淖烟:“糕没有,人在你面前。”
柳淖烟的心脏狂跳了片刻,蓦地停了片刻,心跳变换的速度太快,一时之间竟有些呼吸不畅,喉咙突然拔干,定了定心神,眼珠不受控制地快速转动着,调动着干涩的喉咙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我不吃了,您老人家还是留给你家宝贝魏小姐吧。”
林柠挑了挑眉,收起半撑着的手站直身子,笑眯眯从布包里拿了块糕点塞到柳淖烟的嘴里,糕点入口即化,整个口腔顿时就甜丝丝的。
柳淖烟呆在当场,林柠便淡定地捧着糕点进屋,貌似还挺美好的吧?如果柳淖烟没有突然哀嚎起来的话,真是可以如画。
“诶~痛痛痛,断了断了断了。”柳淖烟吃痛地抱着腿号丧开来,糕点掉在了地上。
林柠笑开了花,贱贱地说:“捡起来吹一吹还能吃哦。”
柳淖烟恨恨地瞪了眼林柠,呛到:“不了,我可无福消受,您还是拿去哄美人比较好。”
林柠似笑非笑地定定瞧了眼柳淖烟,转身进了魏辞离的屋子。
魏辞离此时也醒了,一直悄无声息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见林柠进屋嘴唇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林柠见状献花一般小心翼翼地把糕点递到魏辞离面前,“辞离,给你带了糕点,你尝尝,可能有点噎,我给你倒杯水。”林柠将糕点放在离魏辞离最近的案台上,起身去给林柠倒水。
柳淖烟踱步过去,倚靠在门框上,做作地学起林柠双标的嗓音和神态:“啧啧啧,对我说话就是,噎死你!对她就是,小心噎~喝点水~”
魏辞离慢条斯理地接过林柠递来的水,抬起一双剪水瞳楚楚可怜地说:“柳小姐,柠柠母亲生下她便故去了,从小被行伍里的大男人养大的,生性不羁粗犷些,你别怪她。”
柳淖烟眉头皱了皱,声音软了下来。“我没怪她。“说完她也没等魏辞离和林柠回话,忙道:“……没水了,我去拿两壶来。”她逃也似的出了那件屋子,心口有些说不出来的堵得慌。
前世林柠的母亲并没有那么早去世,林柠也是养在母亲膝下的淑女,她一时也不知道是应该心疼,还是该酸她对魏辞离的态度,或者脑内高潮为什么两世的事情相差如此之大。
她并没有去打水,而是绕着鹿林书院转了一大圈,走一步顿一步,似乎在刻意的在标记什么,或者说在丈量什么。
等她走完,正值冬日暖阳当头照,书院梅树上的雪化了大片,露出鲜红的梅花。
她难得有闲情逸致赏起梅花来,却被一整嘈杂的碎叶声惊扰。
“滋滋滋滋……”柳淖烟寻着声音找过去,一个不大不小被灌木遮掩的洞口探出个脑袋来,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警惕的走了过去,此人穿的是听雪楼的刺客装,头被黑布围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溜圆黝黑的眼睛,她瞬间明白了,这滋滋声是听雪楼的暗号。
柳淖烟低声道:“何事?”柳淖烟细细想来,她假冒红羽的事,应该只有李公公知道,才过两日,她可是给了她一个月的解药不至于差人过来才对呀。
听雪楼的刺客压低声线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红羽,长者让我给你捎句话,柳将军冒进带兵偷袭敌军后方被埋伏,带出去的精锐,死了九成才得意脱身回营,敌军乘胜追击,已攻城三日,皇帝派了十万援军支援,同时提拔了闻远郎将为兵马大将军,命柳将军卸任回京复命。”
柳淖烟不禁焦急起来,声音竟有些颤抖:“父亲!父亲可有受伤?埋伏?可有蹊跷?”
“这个属下就不知了,话我带到了,属下还要向长者复命。”
说完人刷的一下就从灌木丛里的洞口消失了,快的有些离谱,要不是树枝还在摇晃,她应该会认为这是幻觉。
柳淖烟沉下心来细细想来,以柳清源的带兵能力谋略,不该着了娭国蛮子的道,被埋伏?不可能,该是柳清源队里有内奸才是。
提拔郎将卸任柳清源兵马之责,皇帝怕是要兴师问罪了。
柳淖烟抬头看着眼前的红墙绿瓦叹了一口气,被寒风吹着凝成了一股白汽向远处飘去。
柳淖烟:“父亲,悍虎怕蚊虫啊。”
柳淖烟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这天气是真冷啊,比下雪时冷的多了,人们常说下雪时暖化雪时寒,是吧,冬天是主场,怎么能让那么一点暖意占去主导呢。
她踱步到主殿,滴溜了两壶水出门,出奇的是,今天没人来拦她,常找麻烦的左梅静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倒叫人,好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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