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果真像保安说的那样,在夜幕的掩护下,虽然时有碰上漫游者,但迟缓的他们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岩放松了些,看着前面小心翼翼地打着手电的保安大哥的背影,霎时间想起了小时候和表哥深夜出去打鸟的经历,一下子走神了,好像自己不是在城市中的小巷里逃窜,而是在山上悄无声息地找鸟窝。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哎,晚上他们好像更迟钝,完全察觉不到我们,我们还这么谨慎干嘛?要不加快点速度,已经到凌晨了,我们可没走出多远。”
“你少说两句吧。”保安将手电换了只手,“情况若只是我们看到的这样,我俩干脆作跑得了。不清楚情况之前,谨慎为上。前面要经过一小片商业区,可能会有很多漫游者,跟紧啦!”岩也不再说什么,缓缓在后面跟着。
商务区的情况与二人想象的不太一样。除了他们,几乎没有站着的人,满地都是沉睡者。“咋整?”保安愣愣地看着岩,“都到这里了,回去不划算。”岩皱着眉头,“也许他们梦游结束,已经沉睡了,天亮就会醒来。”
“从出现这种情况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我们有看到那个梦游者变回正常人吗?”
“先不说这个,”岩摆摆手,“既然不动了,就没有什么威胁了,你要是真怕,那我打头,你跟着我。”
岩小心翼翼地在沉睡者中间穿梭,保安紧随其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好在真的没什么事,沉睡者一动不动,像尸体一般。当两人穿过那片商务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岩和保安到了一条小巷稍作休息,保安一屁股坐下,边喘着气边盯着来时的路。岩观察着这条小巷,本就不宽的巷道加之路边的车辆更显狭窄,两旁的居民楼布满了污渍,栏杆基本都敷上了一层暗红色的铁锈。虽说是旧楼,但靠近商务区,生活应该也会好过些吧,岩这样想着。
一个人从小巷深处出来,向岩和保安走来。岩回过神,打量着那个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应该上了年纪,嘴里在不停地说着什么。是来求助的人,岩想着向她小步跑去,“奶奶,不用害怕,我们是正常人,这里还有……啊!”
那个老妇死死咬住了岩的右臂,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保安见状大骂一声,上前朝着那个人的喉管就是一击手刃,她一下子松了口。保安见状一把扯过岩,拉着他狂奔。
老妇发出模糊不清的吼叫,张牙舞爪地追上来,两人跑到另一条小巷也没能摆脱她,就在她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岩的脖颈后面时,“梆”一根钢管迎面而去,将狂人打翻在地,“往这边!”两人被一股力量拉近了岔巷内,不知道拐了多少弯,众人才停下。
“你小子傻呀!那个就是狂者!”“你愣在那儿干啥?有人来了你也不注意下!”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疼痛,岩的眼角闪出了泪花。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激动,先看看伤势。”岩和保安看向说话的那个人,他刚成年的样子,穿着黑色上衣,黑色的运动鞋、运动裤,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差不多年龄,扎着马尾,穿着皮衣,眼眶处似乎有伤痕,虽然很漂亮但一副冷漠凶狠的表情让人不敢接近。
男子拉开衣袖,岩的大臂上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里面的血肉清晰可见,“幸好她没撕,不然你这块肉就没了。”保安怏怏地说。那男子掏出两片酒精消毒片,然后又拿出碘伏等其他处理伤口的物品,保安愣愣的看着他,“兄弟,你咋随身带着这些玩意儿?”“哦,以防不测,这不就用上了?”他笑笑回应道。
处理完伤口后,男子搓搓手说:“这边比较偏僻,那些人找不到这边,这个兄弟也受伤了,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岩活动活动右臂,被咬的那一刹那反应特别激烈,现在好像又没什么事了,只是牙齿扣入肌肉的那种恐惧感难以消退。
四人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保安四处张望着,害怕这纵横交错的小巷中又钻出一个狂者。“这位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呢?”男子对着保安问道,“磐,般石的磐。”“哦,那这位小兄弟呢?”“岩,石头那个岩。”“嗯嗯。”
磐对突然碰上的两个正常人有些意外, “你们叫啥名啊?”
“我叫槐,槐树的槐。”男子率先说到。“芷。”女子应了一声。
“纸?”芷默默地看着磐。“额,哈哈哈。”槐尴尬地笑了笑,“你们说那些人为什么会攻击我们?他们的样子很奇怪。”
“我们是这样猜测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的人在短时间内都进入了梦游状态,他们似乎有觉察能力,但没有人的意识。这些梦游者有群体间的差异,我们把数量最多,速度慢而且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叫漫游者;把睡着的叫沉睡者;把发狂的、有强攻击性的叫狂者;还有一种我们都没看到过真身,但会发出尖叫的叫尖叫者。所有的梦游者都对我们有威胁,但我实在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岩说道。
“这样啊,我们之前也以为只是遇上了几个神经病,直到遇上一大群这样的人才发觉不对。我们被困在这里,又和外界断了联络,不如来玩末日游戏怎么样,多刺激呀!”槐自顾自地兴奋,招来众人一阵冷眼。
“开玩笑的啦,我们也该走了,这里毕竟是外面,不安全。”槐和芷站起来,芷转身就走,槐看着两人征询意见。岩也跟上他们,磐跟在最后。
“喂,不等晚上再走吗?”磐拉了拉岩的左臂,小声说道,岩也没有了主张,“现在人多,一起行动吧!”“我看他们两个不像是正经人,我们自己走吧。”“拉倒吧,咱们已经遇了一次险了,下次怕是直接挂了,少说两句。”磐还在嘟囔着什么,岩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
在七拐八弯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主巷道,有十几个漫游者发现了他们,朝着他们过来,这并没有引起他们多大注意。芷和槐拿着钢管在前,岩想着要是他的那把扫帚没弄丢就好了。
磐总是不停地向后张望,惹得岩一阵烦躁,也转回头去看那群漫游者。咦,有一个漫游者没有过来。这引起了岩的注意,那是一个穿绿色上衣的青年,没有任何动作,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就在岩还在猜测他会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忽然,他的一条腿直直抬起,身躯向前微倾,另一条腿微屈,然后整个人高高向前跃起,单脚落地,一步竟有五六米的距离!“有东西过来了!”
岩清楚地看到,绿衣服青年只有前脚掌着地,双腿伸直,变换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众人跟前。磐还没完全转过身来,那个梦游者就以极快的速度狠狠砸在磐的身上,磐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槐趁着梦游者还未站起来,拿着钢管就往他身上一顿招呼,没想到梦游者丝毫没受到影响,他很快站起并提起僵直的腿一脚踢在槐的大腿上,就在这时,芷抄着钢管往他的膝关节处劈下,在他的脚落地后,芷又往同一个地方甩了一管子,“嗙”梦游者应声而倒,在地上不断扑腾。
磐在地上呻吟着,岩在危险解除后立马将他架起,槐也一瘸一拐地来帮忙。那梦游者用没受伤的腿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单腿跳跃,但重心不稳的他又立马栽倒在地。岩和槐架着磐,芷在前掩护,一行人就这么踉踉跄跄地远离了这片区域。
阳光的颜色不断加深,天色将晚。众人来到了一片看上去比较安全的居民区,正在甄别哪处房屋可以落脚。
“还疼不?这么大的力量,你的髋骨可能重损了。”岩心酸地看着磐极力保持从容的面孔。
“嘿!这点小伤能难倒我,你看着啊。”磐挣脱两人,勉强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来,“看见没有,没事啊!”
“哗!”突然间,面前这个壮汉就变成了水人。磐愣了好一会儿,抹抹脸,扭头就向楼上斥道:“谁这么缺德?往楼下泼水!”四楼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她仿佛被吓到了,提着盆立马躲了回去。“今晚有地方呆了。”芷说完率先向单元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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