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郕还想说话,却见玉禾与龙王走了出来,两人早已不是刚刚激动的模样,连龙王都平静了许多。
“陛下寿宴,想必会问及妖界,饕餮至今下落不明,惹人忧虑。”龙王说着,叹了口气。
“这些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龙王不必烦扰。”
玉禾抬头看见落霖,眼神又恢复起初的淡漠,仿佛眼前不是自己曾经的挚爱,只是一个陌生人。
玉禾啊玉禾,你究竟是真的已经死了心,还是竭力隐藏所有情绪,四万年前的大战,宣焱的牺牲,完全改变的眼前人的模样。
等一下,如果是轻池是他的救赎,那么自己重生,意味着轻池的消散,对玉禾来说,又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神女上前两步:“怎么样了?”
龙王没有说话,玉禾淡淡道:“斯人已逝,总要向前看才好。”
“那他的感情……”
“阿霖,”玉禾打断她,“并非每一份感情都要有回报,对吗?”
那人没有等她,快步离开了龙族。
“神女!”龙王喊住她,“你对玉禾神君做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什么?”落霖诧异地回头,旁边的宣郕更是吃惊。
龙王冷笑一声:“四万年前的神女,入人世轮回之前,难道爱的不是白禹神君吗?”
“同样的师徒,同样的白衣,神女当真没有私心?”
落霖觉得可笑至极:“龙王别告诉我你就是用这番言辞刺激他的。”
“不用本王刺激,”龙王道,“神女难道不是自知同白禹神君在一起不会得到女娲娘娘准许,才隐忍多年吗?怎么轮到玉禾神君就敢闹起来?是因为神女并不在意那个人,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落霖一把揪住龙王衣服,怒火中烧:“谁准你胡乱议论!”
“父王!”宣郕正要阻拦,被落霖一掌震开。
“神女何必恼羞成怒,玉禾神君有今日,我儿会惨死,难道你能脱开干系?”
龙王大笑着:“可惜神君确实不爱你了,听完这些反而冷静许多,只是觉得可笑可笑……”
可笑,真的可笑,如果玉禾为这些挑拨言语愤怒她会觉得可笑,然而更可笑的是,他已然不在乎了。
“你同他和解,是因为你们已经决意把过错归结到我身上?”落霖艰难地阐述着事实。
“神女,你没错吗?”
落霖放开龙王,同时收回压在宣郕身上的灵力锁,那龙子赶忙跑到父亲身边查看。
“原来,我这么差劲,”神女大笑着,“失败透顶……”
她追回玉禾宫,闯入玉禾房间,看着已经就寝的他缓缓起身,清冷的神情伤人至深。
“你相信龙王的话?”纵使再也回不去,她也想问明白,不愿让自己曾经的深情遭到否定。
玉禾没有任何表情:“那些事,四万年前我就知道了。”
“什么……”
“四万年前,决定刺杀之前,天帝跟我说了同样的话,我去问了白禹和溯流,得到了该有的答案,但是我恨不起你,甚至依然疯狂思念,多傻啊……”
“不是……不是……”落霖摇着头,“凭什么要这样说……”
“落霖,你真的很潇洒,生与死,爱与恨,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从不害怕来到神界承受各种羞辱,但我怕的是你,从来都没有在乎。”
“我怎么会不在乎!”落霖已经有了哭腔。
玉禾依然淡淡笑着:“那你枕边收着的红线,不是月老牵给你和白禹的吗?”
神女愣住了,少女懵懂之时,白禹确实赠予红线,她只当做师徒之礼,收在身边,后来为了玉禾师徒反目,那红线不舍得丢掉,就放在床头,若说没有男女之情,确实不能,但早已埋葬在他们的过往啊。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似乎玉禾也并不在意所有狡辩。
“落霖,你我之间,没有爱也没有恨了。”
一步一步,落霖试图找到答案,可越接近越绝望,终究再无挽回余地。
那一晚,她不想留在玉禾宫,恍惚间走到神女宫门口,天帝设下的封印还在,昔日的爱巢如今只剩荒凉。
玉禾出关后也没想过回到这里,是不想被天帝发现,还是已经不愿再去回忆?
“阿霖。”
神女转身看着那个熟悉的人,眼神中已经不再有半分期待。
“我曾想过,我跟玉禾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慢慢靠近,“因为轻池,因为天帝,也因为你,是吗,白禹。”
“是你说,要他放下。”白禹努力笑着,“让他认为一切都是欺骗,不再爱了也就不再惦念,是你的遗愿啊。”
神女忽然大笑起来,是她的遗愿,那些曾经的爱人,朋友,原来都是这样的啊。
“我爱你落霖。”
她冷冷看着眼前人:“所以呢?”
“所以我也会嫉妒,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为了保护你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你却为了另一个人奋不顾身。”
白禹还是红了眼眶:“这对我又谈何公平?”
神女觉得心痛,又觉得无力:“所以你分明知道我对他的爱,却还是那样做了,让我付出的一切成了一场笑话。”
“阿霖,你已经是我们的过去,玉禾不会再爱你,我也不会,拯救我们的,是轻池。”
落子难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