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日本人中计了。只是此次之计乃是金公子所出。你想那皇居之中,何处存放八尺琼勾玉?如何得知?只有明说要盗他的琼勾玉,使他加强防范,便可自然得知这琼勾玉存放何处。
警视厅警备本部为了加强防范,御敌于国门之外,首先在护城河中将"忍者"埋伏于水中。这些“忍者”都是高手,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们善于在水面和水底搏斗,甚至能潜到船底,偷听船上人的对话……这种种的超人技能是通过非人的磨练才能习得的。
其次沿护城河两岸又布满了陸军省派来的卫戍部队近卫师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二重桥以及护城河上的桥,全由士兵守卫。
皇居内存放贡奉神器八尺琼勾玉的神殿外围由皇居卫队层层包围守卫,殿内则由宫内厅的官员将包裹八尺琼勾玉的盒子团团围住,几个人眼都不眨的盯着。
临近皇宫的街区则由警视厅的警察戒严守卫,外苑广场中也布满岗哨,依树而立,不许走动,因为一走动,脚下的碎石就要发出响声,反而影响对来者的判断,只要求一但发现来者,立即开枪射击。
皇居侍卫长铃木、警察总监、陸军大臣组成神器护卫事务室,坐镇皇居,统筹指挥全局,定要保证八尺琼勾玉万无一失。
这样一来里外将皇居保护得水泄不通,只待素梅如何突破这层层封锁,取得天皇神器八尺琼勾玉。
这日本地处东方,天亮得早也黑得上。初冬时节天在申时便已黑了。寅时天便大亮了。故素梅来日本后特别注意这天黒天亮的时辰。这申时天虽已黑了,但日本巳进入现代社会,与农耕社会的昼耕田、夜读书,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到了申时,天虽巳黑了,但并未进入夜晚,街上还是人头攒动。街头红灯笼闪烁,店铺门口堆满了各种各样商品。银座是步行者的天堂,到处是迎面略带刺骨寒风而步行的人们。无论是谁都仿佛不急着回家,仿佛都被银座夜晚神秘爱昧的气氛所吸引。
在山崎饭店的酒吧,门一打开音乐的旋律就流淌出来。天花板上的吊灯像星空一样散发着淡淡的星光,给人梦幻般的感觉。金公子提着考究的手提箱走到进来,门童见是一张不认识的脸,见金公子像一个旅游专业来实习的大学生,忙殷勤地向他侧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金公子一进得门来,视线正好落在大厅弾钢琴的女子身上。女子弹的是一部白色的钢琴。被肩长发是亚麻色的,湿湿的,给人一种妩媚的味道。
金公子像是很久没有亨受到酒店这种氛围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着沉着的步伐向前台走去。从钢琴台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前台。金公子靠在前台,钢琴急速的弹起了节奏感特强的"密斯特"旋律。
素梅今天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装束,只要不开口说话,谁也不知道她是一个中国女子,只会认为她是一个彻底欧化了的日本女子。
她和金公子是三天前入住这家欧式饭店的,每天晚上都要来饭店的酒吧喝酒弹琴。素梅的钢琴是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堂时学会的。后来又和金公子去了几次六国饭店,在饭店的酒吧弾过几次,在这里弹一点都显得不陌生。
这家山崎饭店离皇居很近,是东京少有的高层建筑。素梅和金公子入住后,特意要了一个顶层窗户朝皇居开的的房间。三天来,白天他们都在房间里,用金公子向武官处借来的望远镜观察皇居内外的动静和进出的路线。此时金公子的手提箱里装着素梅的夜行衣靠。
素梅换了一首曲子弹了起来,曲子是金公子最喜欢听的"威登·布鲁斯"。金公子直盯着演奏台的素梅,素梅的表情很认真,专心的弹着这首单曲。灵巧的手指跳动着,眼光迷蒙。金公子心头不觉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忙低头呷了一口威士忌,才遮掩过去。一曲弾完,素梅走了过来,金公子向吧童做了一个手势,给素梅要了一杯苏打水,他不敢要酒,怕有气味,今天晚上是约定三天的最后一夜,素梅要行动了。
山崎饭店的酒吧在楼房最顶层,可以边喝酒边欣赏东京的夜景。素梅喝了一口苏打水,随手提起金公子放在桌边的手提箱走进了转弯过道里的女厕所。进厕所后,素梅在格子间内换上夜行衣靠,将自己换下的衣服装入手提箱放好,听了一下外面无人进来,便在马桶上一蹬翻出格子间,这样从外面看格子间的门仍是闩着的,给人一种里面有人的假象,然后从早就看好的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日本是个地震多发国家,所以一般的房屋建筑不高,由于又是海岛,多台风,所以这房上的屋瓦特别宽大、厚实、沉重,以免被台风刮落。不像四川房屋的瓦那样脆弱。以素梅的轻功,踩在上面如履平地,毫无声响,转眼即到了皇居外苑广场。那在皇居外围街区戒严的警察,因是在地面上活动,故对自己头顶之上毫无觉察。素梅以这三日的观察,知道外苑广场的松树林中每棵树下皆有人戒备,故不进入松林,而是跃上树顶,从一棵树顶飞跃至另一棵树顶,踏着松涛林海,跃至护城河边。这日本处于海洋之中,平日风都是很大的,尤其空旷之处。这外苑广场平时就是风声习习、松涛阵阵,所以在树下戒备之人一点也没有发觉素梅从他们头上而过。
素梅在一棵树顶止住脚步,将身子轻轻爬在一条树枝之上,并不惊动树下之人,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铁丸,向着那护城河中一撒,只听"刷"的一声,水中冒出三个人,呈一字状横在河里封锁河面。水面露出头顶,素梅不待那三人行动,又是三颗铁丸直射那三人头顶,那三人一声不吭就横了过来,在河面正好一字浮出,形成一座浮桥。素梅飞身跃上"浮桥",飞踩着这三人过了护城河,一个飞燕迎春上了城墙边上的大树之上。
这时那在河边巡逻的士兵突见河上浮起人影,发出一声喊:"来了!"整个皇居内外突然一下黑了下来。这是事先的约定:一但那支那女子来了,立即拉阐停电,让那支那女子找不着北!卫兵听见响动跑过来,一看是埋伏在水中的三个忍者,忙和其它士兵将三人拖上堤,一摸并没有死,只是被点了穴位。这些卫兵又不会解穴法,只好等时辰到了自动解穴。
此时皇居内外一遍漆黑,只听见一阵阵来来往往急切的脚步声。素梅在树上不觉暗笑,觉得这岂不是正合我意,便在树上随着那急匆匆的脚步而飞跃腾挪,来到一黑糊糊的大建筑物前。从轮廓看素梅判断不是前几日来的天皇寝宫,心中想到应是此处了。
皇居内外的守护人员都知道有人进来了,除了几个头头外,其它的人都不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人,只当是行刺天皇的刺客,一个个紧张万分,按照预先的方案向供奉八尺琼勾玉的神殿集中,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神殿围住。这自然给素梅指明了神器保存的地方。素梅运动轻功从这些人头顶上走进神殿,素梅轻功绝妙,速度又快,这些人全然感觉不到头顶上有人走过,就是微有感觉,用手去摸头顶,也摸不出什么,只当是自己错觉。人眼四处都可以看到,唯有看不见自己头顶。
素梅进得殿来,殿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她是习武之人,这感觉特别灵敏,很快就判断出殿中有一群人围坐,便飞至这围坐之人群身后环绕走了一圈,判断出神器八尺琼勾玉就在这围坐之人群正中的神案之上,这围坐之人每人出了一只右手按住这装琼勾玉的盒子。
素梅在暗中微微一笑,从衣袋中掏出几枚细微如蜂刺的金针,左右开弓向这围坐之人抛出一个圆弧,这些人感觉后胫项脖上似蜜蜂蛰了一下,一惊不由自主地一下缩回伸出的右手,朝后脖子上拍去。同时他们又马上伸出左手去按住那盒子,只是神案上你按我的手,我压你的手,没有按住盒子。几人大惊,其中一人本能的狂呼一声:"开灯!"瞬间神殿内外灯火通明,众人眼睛一时不能适应,连眨几下眼睛,才看清神案,果然不见了那装八尺琼勾玉的盒子。守护盒子的几人面面相觑,沮丧的瘫坐在座位上。
话说素梅拿到盒子后飞身跃出殿门,从守护的士兵头上几个蜻蜓点水,便飞出殿外,上了树梢。她趁守护人还来不及布署围追堵截之时,从一棵树枝飞向另一棵树枝,三下两下便上了皇居城墙,面临护城河,以"一苇渡江"之法踏波而过。这"一苇渡江"乃是用芦苇抛于江中,然后自己坐在芦苇之上,双手作桨划行而过江之意。这乃是得道的高僧才有的能耐。素梅乃是用剑削下几条皇居城墙边大树上的树干扔向护墙河中,这树干上有枝有叶,在水面浮力很大,然后自己从城墙上飞跃而下,轻点几下浮于水面的树干飞身而过护城河。
此时正是子时,夜色正浓,护卫的人都知道"刺客“已经进入了皇居,故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皇居之内,万万没想到此时"刺客"已经得手,正在出皇居而去。过了护城河,素梅跃上外苑广场的松树之上,和来时一样踏松枝,飞屋顶,回到了山崎饭店的厕所之内,换下夜行衣靠,将各种暗器和八尺琼勾玉盒子一起在手提箱内装好,然后一袭刚才的晚礼服,将手提箱贴着腿侧提着回到了山崎饭店顶层的酒吧。
金公子还靠在吧台喝酒,见素梅回来心里松了口气,装着很随意的向吧童做了一个来一杯的手势,吧童过来,金公子说道:"香槟!"
素梅在他身边将手提箱贴着吧台放下,自己用身体挡住了手提箱装着微笑的样子看着金公子。她不敢开口说话,怕吧童听出她是中国人。吧童把香槟送来,金公子用英语说道:"请!"素梅端过杯子将香槟一饮而尽。她确实有点口渴了。这时刚好一个西洋女子演奏完一曲小夜曲,素梅把被肩的亚麻色长发一甩然后朝钢琴台走去。
坐在酒吧另一角落里的男子,端着酒杯走到了金公子傍边,身体刚好挡住了素梅放的手提箱,二人说了一阵话,那男子喝完了杯中的酒,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很自然地弯下腰提起手提箱走出了酒吧。
一个小时后这个男子坐上了从东京车站开往横滨的第一班火车。这个男子到横滨港后,又登上了英国太古轮船公司从横滨到中国天津的"威尔士号"客轮。"威尔士号"客轮当天上午九点起锚。这个男子就是来接应的成仁。
当晨曦熹微,淡淡的霞光透过云层,为鳞次栉比的高建筑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色彩,当银座的钟声悠扬而又清脆地随着空气一起飘进位于日比谷公园和国会议事堂之间的有着古建筑色彩的皇宫时,金公子、素梅“夫妇”上午九点也准时地出现在客轮上。
梅吟清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