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砂台顶的暗室中,炽伦透过窗口缝隙,观察着场上的一切,很快他便锁定了在万人之上的炽鸣国主,自己的亲生弟弟,炽平。
他舔了一口手掌仍未愈合的伤口,眼角不由的抽了一下。
“今晚,就让我把你送去见他们...弟弟。”
此时,莹团从后面走了进来,她带着那副妖娆的花鬼面具,似乎是向炽伦做最后的道别。炽伦虽没有看她,却察觉到了她已在他身后。
“莹团,知道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吗?”
“莹团知道。”
炽伦欣慰的笑了笑,随后轻唤她上前。莹团也默默的走了上去,摘下了面具,冰雪般白嫩的脸蛋在灯火下透着光。
“……自那天把你从次中枢那赎回来,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是我,最亲近的人……”
炽伦说着,突然语塞了起来,莹团轻笑一声,她明白了。水亮的瞳孔让炽伦不由自主的挽住了她的脸。
“炽伦哥,你知道的,养兵千日 用兵一时,你赎回我,那我就是为了今天,就是在今日才有价值。没事的……听到炽伦哥的话,我很开心了,嘻嘻...”
在华贵的灯火中,莹团自然的躺在了炽伦的怀里,洁白的泪水也流入了炽伦的胸口。
…………………………
兵器相撞发出的火花和震耳响声在烟尘中爆裂开来。战场是死亡和杀戮的主场,士兵们互相搏杀着,并伴随着随时的火药爆炸,混乱,无处不在。
在这个混乱不堪的战场上,一名年轻的持刀武士与一名持西洋剑的铠甲者有来有回,互相攻击与格挡,摩擦出的火花震颤全场。毕竟是年轻武士躯干不敌铠甲者的完美下盘,铠甲者挥动着手中的重剑,完美的打出了三连击,左挥右回再上一个完美上斩。
虽年轻武士全部截了下来,但沉重的冲击依旧造成了躯干的重创。那名年轻武士为调整劣势,随即趁重剑恢复的空隙,向铠甲者颈部反斩,铠甲者因沉重的身躯无法调整,只可急忙拉剑格挡,并向后大退步,两人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果然还是和你打有血性,让我有着想砍下你头颅泡酒喝的快感!炽伦!”
“就看你,喝不喝的起了,罗伯特。”
说着,炽伦一震刀柄,抖去了上面的灰尘。并一个垫步冲到了罗伯特的跟前,罗伯特随即用剑芒顶住炽伦的斩击,两人僵持不下。
“...哼哼哼”
罗伯特僵持之中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毫不费力气一样,用盔甲中那对血色之眼死死瞪着炽伦。
“你速度够了,可能还差点力量.”
罗伯特说完,一个前跨,将重剑向前震颤,稳如磐石的躯干打出的强大冲击一把击垮了炽伦的下盘支持,他随即被震开数米。
罗伯特乘胜追击,双手拖着重剑,剑锋在土上摩擦滑动,如同一辆无可阻挡的战车,在冲向炽伦的途中,撞开了数名士兵,不论是炽鸣还是炽翎的人,都会被撞开,甚至是被压迫的身躯一把擒拿,拽出数十米。这辆战车冲刺着,并发出着低沉暴力的吼叫。
“炽——伦!”
眼看罗伯特距离炽伦只有短短两三米的时候,罗伯特低沉的吼声似乎化为了压迫感的嘲笑,他的重剑也从地上高高挥起,掀起大波烟尘的同时重剑接下来的冲击也将是无与伦比的。
而在一旁交战的影镰看到了陷入危险的炽伦,一把斩杀了与其焦灼的士兵,三两下垫步想要冲向炽伦。
“炽伦!当心!”
忽然,似乎是一座泰山降下,烟尘四起,隔断了影镰的疾步通过。似乎是一把巨大的战锤,锤柄上连着一根长长的锁链。说时迟那时快,战锤被瞬间抽向后方,抽入了烟尘之中。似乎平静的烟尘却弥漫着强大的危机气息。
影镰察觉到了危险,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唯有慌忙的士兵,一切都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有什么不对,他忽的向后一跃,躲过了一发战锤的锤击,战锤重重砸在地面,又是大地的震颤。
过了一会,战锤再次被抽回,那个高大的身影也从烟尘中缓缓走出,并一把挥开身边茫然的士兵。接着他将锤柄一把扛在肩头,那双血色般的双眼闪出了烟尘。
“影镰,此路不通哦...哈哈哈哈哈哈!”
“汉莫...”
汉莫有着一副英俊的面庞,却与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极不匹配,他嘴角到眼睑有一道疤痕,却自豪不影响他的豪气,嘴角的虎牙微微外露,他的左眼似乎失明,泛白的眼瞳令人胆寒。铠甲领部有着一圈漆黑的羽翎,是炽翎的黑羽雀,斗士的象征。
说时迟那时快,鬼庭大名一把从影镰身后窜出,手上提着那把锋芒毕露的十文字枪,以一个弧线驾马冲向汉莫,长枪在他头顶华丽的旋转了一圈,一记横扫和汉莫的重锤正面交锋。
溅射出的摩擦火花和声响如同一层冲击波,万籁俱寂。鬼庭大名随着惯性向前冲了数米,汉莫也被震退四五步。鬼庭大名再次转了一圈十文字枪,停下了马,正对着汉莫将枪一把插在了地上。
“我是炽鸣将军鬼庭云大名!记住我的名字,莽夫!”
汉莫似乎收到了强烈的震荡,摇了摇头,清醒了出来,拿起战锤,左右看了看包夹自己影镰和鬼庭大名,突然笑了起来。
“你们,一起上吧,一个流影众,一个枪天门,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本事。”
鬼庭大名有所恼怒,一转枪头驾马冲向汉莫。影镰也随即三两下疾步冲了上去,手间攒紧了链镰刀和烟幕弹。
“不自量力!”
…………
罗伯特的重剑高举,闪烁着夕阳的余晖,如血般压迫恐惧。炽伦看着这发无与伦比的斩击,缓缓拿起了刀,似乎要硬接这根本无法招架的进攻。
“你的头!是我的了!”
就在这时....
.....
“这时怎样了啊大叔,您快说啊!”
在朱砂台外,披着黑袍的一位神秘人周围聚了一大批孩子,他们大部分都是乞丐,听着神秘人讲炽伦的故事,因为越聚越多,也难免会引来了一队卫兵。
“这哪来的说书人,搁着扰乱治安...”
眼看闹得越来越凶,坐在一旁饮酒的擎参军也站了起来,前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怎么事啊!今天宴会大日子,哪来的臭要饭的!快把他给我叉出去!”
说着,擎参军穿过一堆堆的孩子,他们笑着,闹腾着,让他极度的不爽。随即走到神秘人面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把掀开了他的兜帽。
“老头,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刻,他和士兵都愣住了,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庭大名。
大名淡定瞟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孩子们也随即开始作弄推搡他们。
“参军,怎么办...?”
“...能怎么办...?”
说着,擎参军凑到大名身边,阿谀奉承着。
“大名,你看小的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有想到您老在这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扶大名进去!”
大名也担了担衣服,站了起来,虽然两鬓略白,但依旧有着当年的大将风范。
“擎参军,很认真负责,确实该赏。”
“是...哦!不不不不是。”
“哈哈哈哈..”
他大声的笑着,孩子们也随着一起笑了起来。
“孩子们,你们说我该赏他什么好呢?”
“赏他掏大粪!赏他去喂马!赏他去铺地砖!...…”
孩子们七嘴八舌,都是些惩罚下人做的事,吓得他一身冷汗。不一会, 大名止住了孩子们吵闹,缓缓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在两名侍从陪同下,悠然走入了朱砂台。
“擎...擎参军,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把这帮小屁孩给我赶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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