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部二人踏着炽鸣的高耸墙根,避过了守门的骁卫和箭兵,进入了城邑,站在屋檐之上,看着深夜下灯火通明的炽鸣国。
“炽鸣国,还是这副老样子...…。”
“看,那个高台,今晚看来有事情。”
源泽指了指远处灯火通明的朱砂台和下面戒备森严的卫队。
“…...所以,我们去哪找那个流影众。他会在朱砂台么?”
忽然,远处几个在屋檐上飞檐走壁的黑影吸引住了两人的眼球,身影迅速,如闪电般向朱砂台奔去。
“源泽,我觉得这伙人绝对和那小子有关系。”
源痕随即拍了拍一旁的源泽,似乎他认出那几个黑影一般,胸有成竹。
“这么有把握?赌一把?”
“我赌......十块糖!”
源痕刚要去追上那几个黑影,三只飞镖瞬间落在了他的脚尖前,源痕忽的伸出了手臂中的臂剑,摆出了防守架势。源泽,没有动,而是缓缓抬头,白眼瞟着高屋檐上的那个纤细身影,月光下如同一把利刃般直直地站在屋檐尖上。
“两位小先生,等会再走,我有事要问你们。”
“看来是本.翼阁下啊…”
本.翼,本部高手,一直带着那副白色哭鬼面具,左臂因事故失去,装上了一支机械电波手,似乎有着扭曲空间的力量,周围一圈的空间都发散着扭曲的频率波。周围也一直都有数只蓝色的蝴蝶,它们围绕着他的机械臂,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学。
“....确实很久没见过源部双杰了,趁此机会来叙叙旧,不好么?”
站在他身后的源痕收起了剑,朝着本.翼,一脸抱怨,踢开了脚边的飞镖。
“叙旧就用这个来招呼我们么?真特么谢谢你老人家了……”
源泽撇了一眼远处的朱砂台,想着先摆脱这家伙,省的惹出更多事端便是。
“本翼兄,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等要事忙完,再来与你慢慢叙旧,先不奉陪了...”
“慢着...”
说着,本翼从屋檐上瞬间落下,轻盈且无声。
“看你们的样子,是要去找一名流影众么?”
源泽很诧异,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
“风明花的气息,腰间口袋中那枚流影众铜扣和流影众影镰社团。这一切,只会指向一名流影众...”
源痕慢慢靠近前面的泽,看着本翼讲的很到位,靠在泽耳边唠叨着。
“本部果然是本部,人肉有一手的...嘿嘿。”
说着,本翼手中的蓝蝶飞向了空中,化为了一阵蓝尘。
“谢谢本翼兄...”
“谢倒先别急着谢...”
本翼慢慢走到源泽跟前,仔细的嗅着他。
“流影众......可能并不是你们找的目标,这次的裂变才是吧。这可没寄生杀器袭击那么简单……我也在找他。”
“....?”
源泽死死盯着他,知道他是想和他们结盟合作,但并不愿意。
“次中枢也察觉到这次的裂变,我会帮你们去找到他,而我是要他做的这个诱饵,去钓大鱼……各取所需,你懂的。”
这时,源痕拉过源泽,并撇了本翼的假笑一眼。
“本部的家伙,没几个安好心的......你可要想清楚。他可是本翼,本翼,本部的本翼!本部最老道的杀手!”
“....次中枢的清剿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借他的手,找到那个小子,调查完毕就摆脱他,本部的家伙,我也懒得和他们多说。”
源泽看着一旁提眉弄蝶的本翼,清了清嗓子咳了两下。
“那,本翼先生...”
“鱼,看来已经上钩了。”
说着,本翼从屋顶跃起,疾步向远处的朱砂台奔去。
源部二人随即跟着本翼,就在这时,源痕注意到了屋下,刚刚那几个黑影在自己身旁再次出现,离他只有几米距离。其中一个身影,既眼熟,又陌生.....
………………
一个高大的身影,双手各持着一把利枪,与年轻的源痕和鬼庭马在满是枫叶的院中比斗着。枫叶火红,如火舌般涌动着。周围围着数众持武器的面具客,兵器间的锋芒闪动着。
枪天门三个字赫然闪在身后的顶上。二人与这个身影不分高下,有来有往,枪来刀回,突刺横扫,又是一记招架。很快鬼庭马被一个侧身撞击和横扫撂倒,源痕随即手拿陌刀,一个突刺袭来,却被识破擒拿于腋下,反手被那人用枪抵住颈部,动弹不得。
“你赢了!”
源痕不服气的说完,那个身影一把拽起了倒地的鬼庭马。在它的面具下,发出了低沉的喘息,似是嘲笑,也是骄傲。
“....”
“....安图恩?他怎么在这...”
朱砂台上,随着宾客大多入席,喧闹声也慢慢消停下来,众侍女也逐步入席端放宴食。宾客之上,朝中大臣也大多就位,唯独鬼庭家鬼庭町相国的位置空了下来。
“雷监。”
“国主,在,有何事。”
“町相国,怎么仍未到席。”
“回禀国主,根据小人线报,鬼庭町相国许久未归,似乎是不在炽鸣国...…鬼庭马将军已经回到卫队处。”
“...知道了,你退下吧。”
炽平把扇子一收,在手心里拍了两下。此时,一名下人和坐在一旁的造雨人低声说了什么,他轻笑着。
叶离喝着樱茶酒,一口一口的小酌,还是让他有了醉意。此时,阿九突然拽着他,神情十分激动,把叶离半醉不醒的状态直接给晃傻眼了。
“…快看快看,云廷的舞女出来了!”
随着高台的亮烛灯熄灭,高台大幕后闪烁起数数舞影,她们修长的身手如同水墨画般一滴淡墨,掀起阵阵涟漪。
几秒钟的寂静后,一席红袍的花面舞女随着闪烁的灯火从幕后以轻盈的舞步踏出,舞步如丝绸随风飘动又如鬼魅般捉摸不透,一手挥动着散发着冷晖的利剑,一手摆舞着赤红的花扇,迷离的花面具下似有着一张国色天香的面貌。
随着红舞女舞入高峰,帘幕后的舞女众也随着闪烁的灯光闪入舞台,乐师的鼓笛交乐也如舞女鞋底的流苏一般在台上流动着。
正在叶离和阿九正专注看着舞蹈的时候,坐在叶离身边的一个秀气男子无意翻落了酒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
他亲自弯腰捡起了掀翻的酒盏,并推开了要来收拾的女仆。他捡酒盏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叶离,微微笑了一下。
“没事没事的,不过是酒而已...”
“我似乎在炽鸣国不曾见过贵公子,何况是这等皇族宴会...呃,我不是冒犯,只是有些好奇公子的身份。”
“我是叶离,是九皇子带我进来的。”
身旁的阿九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对话。
“苍雷老师,他是我刚交的朋友。”
这个秀气男子叫苍雷,炽鸣军功显赫的将军大名,是苍家的大当家,自幼执掌家事,和鬼庭大名鬼庭云和龙庭家大名龙庭轮共为炽鸣三将。他因为温和谦逊,面相秀气,人畜无害。战场上又有着非凡的谋略,往往能十兵用出百将之力。被称为“柔刀将”。
“小皇子的朋友...哈哈哈真可爱,看样子不像是内邦人啊。”
说着,痛饮了杯中的龙庭烈酒。
“嗯,我是....”
此时,坐在高台上的鬼庭岚注视着全场的动态,她似乎嗅到了那一丝危机气息,却被眼前的梦幻层层包裹了起来。就在她想放松一会之时,一个鼓手大力挥动着鼓锤,摆动着衣袖里手臂上的血红色的花纹身。
即便是模糊,对于追查贼人的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焰花团,民间舞蹈团体,传闻是炽伦领导的反抗组织,一直在招募谋划着反叛。
“云廷等舞蹈团,为什么会有焰花团的纹身...莫非...”
说着,鬼庭岚起身离开坐席,疾步离开了高台,而这都被远处的炽平看在眼里。
源痕一路追随着那群黑衣人,如同流动的闪电一般,在炽鸣屋檐上下窜动着。源痕紧追不舍,一直追到朱砂台下,忽的,众黑影就消失在了源痕视野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停下了步伐,一人站在一处被黑暗包裹的空地上,地上的两具卫兵的尸体上各插着一根渗着寒芒的短锋枪。
“安图恩,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
说完,空地四周各出现了一名黑衣人,缓缓走向源痕。而正对着源痕的方向的那高大的黑衣人顺手拔出了插在尸体上的两把短锋枪,花式挥枪血振后将一把枪收入了背后的枪袋,另一把在他手中挥舞着。
“痕...居然这也能碰到你这晦气玩意,你是听你新主子的命来找麻烦的么”
“....安图恩,你们今天,又要干什么?”
“呵,欺师灭祖,背弃师门.....你还没资格说我。”
说完,安图恩凑近了源痕,用他的双目狠狠对视着他,短锋枪芒也直指他的鼻尖。安图恩的面罩下,发出着令人胆寒的喘息声,甚至都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源痕却没因此而被吓到,边瞪着他,边拿住了他的枪尖。”
“...一如既往令人讨厌...”
安图恩缓缓退后,并将枪转了一圈后,放入了身后的枪袋。
“...又是谁的命令?枪之寸长么?他在哪?”
“....你不必知道。”
源痕身后的一名手持诡异长枪黑衣人走了上去,他叫周三枪,枪天门的门徒,也是忘川云鸣周家的得力打手。他的枪上缠着如符般的诡异绷带,让人不寒而栗,据说能放出与他绷带一样令人恐惧的火舌。他二话不说,上前从源痕裤袋中掏出了他的糖果,撕吃了起来。
“你只需要知道...你该孝敬你周爷爷就对了。”
“三儿,别乱了辈分。”
“哦,差点忘了,痕哥可是我师长....哈哈哈”
安图恩沉默了一会,看了看一旁的源痕,脸上写满了嫌弃。
“这不关你的事,痕字忤贼,这是你背弃的枪天门,你选的路,该滚去哪就去哪吧。”
“你们的杀戮,和次中枢有什么分别!收手吧,安图恩!枪天门已经不是曾经的枪天门了....”
“总要有人,为这个所谓秩序的世界去做那盏灯,秩序,你的新主子,不是么?”
“今晚如果你们执意要见血,那我只能奉陪了...”
安图恩似朝周三枪使了一个眼色,周三枪的枪一甩,随即放出了一阵呛人的灰积烟尘,打断了源痕。
“咳咳咳咳咳咳...”
源痕面对呛人的灰积烟尘和周三枪嘲讽的声音,手足无措,众黑衣人也随即遁入了烟尘之中。
“咳咳...这该死的...我必须,去阻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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