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巴其实心如明镜,要是往常,这呆子不解风情就罢了,可是今天那么明显的刻意回避,她要是再不知道他心中有事就见鬼了。
几番思绪翻来覆去:要说不恼,绝不可能;可完全弃之不顾,又做不到,才发生的事,突然出现的小少年,玦姨的莫名重视,以及今天……他终于不再若即若离的拥抱。
身处政治漩涡多年的她,极高的敏锐度早就为她拟好了应对方案,然而当所有的方案都指向一个与他势不两立的局面时,一向果决的她,竟然在这些最优解前犹豫了。
一定要势不两立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吗?
我们之间……只有不死不休吗……
为什么……就注定是死路一条呢?
若都不想要,就跳出选择;若穷山恶水,那就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若真命定如此,那就逆天改命!
热巴想到这里,一向拿定主意后的自信又重回身上,她渐渐眯起眼,当即执行计划——首先且最重要的,从另一个当事人里下手。
她刚理清思绪,乍一抬眼,就看见远处大片大片的黑暗的天中、天际线的末段,一抹渐变色的绚烂倔强地在黑暗的吞噬里,依旧发着光。
……
炀还在恍惚间,热巴停了下来,他察觉到了,跟着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女孩略有些情绪地转过头,却又温和地对他说教着:
“这话我就说一遍,听不听见随缘啊。”
讲完后又像是觉得不好意思,转身拽着他边走边讲,却是不把正脸给他。
“我们活着就会不断在和自己挣扎,我把这种情况称作——低氧。先别急着反驳,我们都有过不可说的秘密,我不问你,你也同理。
“我从书上看到有人定义我们活着是吸收着空气里的氧,那低氧就可以类比为一个困难的黑暗环境,那个时候,人总要挣扎,无论和谁,甚至自己。
“但是这个世界上就算再冷漠贫瘠,荒芜处却总会有花盛开。
“低氧确实有,也总扰人清闲,但是总有别的人,在她自身的黑暗中编织力量,你和她不经意间的因缘际会,她或多或少会给你传递点能量。
“所以,我喜欢静,却也喜欢热闹,因为那里总会有人是真切地感受到幸福。而她的幸福,又会点燃我的希望。
“我曾经在低氧时被人拯救过,也曾自己跌跌撞撞地摸爬滚打过,所以会去选择帮助别人。”
她又停下了,炀这次没有走神也没有思虑,不过静静地听她说话,抬头一看,到地方了,不过门前全是些拿散落的喜钱的过路人,看样子终究还是来晚了。
他和她没有说话,潜意识里的惋惜让他叹了口气,很快被身旁的女孩捕捉到,她转转眼珠,仔细听了听,笑了:
“还没有到最后呢,怎么先叹上气了?”
“老规矩,各自想办法进去,谁晚了谁去找酒!”
说罢,热巴将他一推,自己撒腿就跑,门前侍卫看着牵着手的小姑娘突然将她情郎一推,也是惊掉下巴,一时慌神,人影早没了,只剩下情郎“失神落魄”地在原地发呆,他同情心上来了,问到:
“小兄弟,被抛弃了,怎么打算啊?”
炀一摸袖口,掏出玦姨给的请柬,规规矩矩道:
“她性情顽劣,不必多虑,不时便回,若在某个墙角发现,还望兄长高抬贵手。”
心里却念叨着:啧,玉佩又被那丫头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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