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觉得自己像在揣流穿极的一片浮叶,浮浮沉沉,上不来也下不去,最终只会溺死在其中。
她睁开眼,迎面而来的就是耀眼的白炽灯光,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恍惚了半晌,才忆起昏迷前的那些事。
错乱的情事,粗鄙的动作,下身涌出来的鲜血……
宁夕猛的惊醒,背后冷汗涔涔,本能捂住肚子,悲哀惶恐齐齐涌上心头,她的孩子——
门被人从外扭开,似乎听见动静,白大褂医生走进来,冲她打了个招呼
马嘉祺:又碰见你了。
正是那天帮助了她的年轻医生。
似乎看出来她想问什么,医生比了个食指竖在唇边,轻言道
马嘉祺:福大命大,孩子没事,但你要是再有几次这样的行为,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
门又被人扭动,是清脆的声音贴着地面发出的沉重声,医生似乎有些顾忌着什么,点头对她示意,走了出去。
严浩翔站在面前,眉目阴沉,眼下有些淤青,似乎一夜未睡过后的疲惫。
宁夕浑身的细胞被紧急唤醒,抵抗外来的侵略,抑制不住的颤抖。
严浩翔察觉到了,却还是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了些俯视众人的高傲。
严浩翔:你怀孕了?
没有反问,只是平铺直叙的说出这个事实。
宁夕猛的一抖,下意识后退半步,抵在墙上,紧紧攥住身下的被子。
果然,下一秒,严浩翔继而吐出更另她胆颤寒心的话语。
严浩翔:这个孩子不能留,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下午就做手术。
宁夕:不!
巨大的恐惧一下子笼罩住她,宁夕拽紧了身下的被子,泪水大滴大滴的涌落出来,她不顾身下疼痛,拽过严浩翔的衣角,对方却一避,任留她跌在地上。
骨头撞击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宁夕却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纤细的手指拽住男人的裤脚,头抵在地上
宁夕:我求你……求你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严浩翔:我的孩子宁沐自然会生。
严浩翔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俯视地上的人
严浩翔:不该是你。
不该是你。
不该是你。
好一个不该是你。
宁夕哭的忍不住笑出声,抽噎了一句,拉成了一个诡异的音调
宁夕:严浩翔……不该是我,四年前你就不应该娶我,任留我抱着那点恶心的心思,也不用落的现在下场凄凉……
严浩翔似乎有些怜悯,终是退开半步,扬起下颚
严浩翔:你这种女人,不该再和严家扯上一丁半点的关系。
宁夕:看在姐姐的面上……
宁夕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搬出了宁沐
宁夕:我求你了……没有孩子我会死的。
严浩翔:宁夕。
严浩翔的声音残忍而冷漠
严浩翔:和我有什么关系?
宛若一道惊雷,高高劈下,宁夕醍醐灌顶,刹那间终于明白了什么,自己于严浩翔,真的什么都不是。
房间寂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严浩翔已经走了出去,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腹内一阵阵绞痛,那个刚刚成形的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
门吱呀一声响着,宁夕下意识以为是严浩翔回来了,心里涌过一抹希望,不切实际的想着,他或许还残留了一点不舍。
进来的却是一个护士,看着她跪坐在地也没有半分惊讶,招呼身后两人,馋着宁夕就朝外走去。
宁夕: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宁夕惊惧地喊道
宁夕:你们要带我去哪!
路人们:宁小姐。
为首的护士不卑不亢
路人们:奉了严先生的命令,现在带你去做手术。
宁夕的眸子猛然瞪大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挣,竟然让她挣脱了那两个医生的钳制,随后不管不顾的朝前跑去。
那两个医生也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神的时候,宁夕已经跑了一段距离了。
大概人在绝境之时总是会爆发出惊人的毅力,哪怕手脚发软,浑身没劲,宁夕也不敢停下脚步,踉踉跄跄的躲着身后追捕着的人。
眼见着前方就要没路了,宁夕猛的推开一旁的大门,钻了进去。
医生端坐在里面,目光诧异地望着她。
外面乒乓一阵响,那几个女人似乎没看见她钻进来了这扇门,宁夕听见有人骂了一句废物,就朝周围找去。
年轻的医生站起身,就要走过来。
惶恐涌上她的心头,宁夕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双腿一软,头抵在地上,泪水簌簌而落
宁夕:求您,救救我……
马嘉祺诧异地挑高了眉头,比了个食指在她唇边,桃花眼印上她哭得红肿狼狈的一张脸,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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