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挥掌打飞了女记者手中的玻璃杯:“你是谁?”
女记者一肘击向陆盛喉咙,陆盛险些没躲开,以肩膀承受了这愤怒的一击。陆盛的身体晃了晃,未等他缓过神来,女记者的拳头已送到他眼前。陆盛以双掌夹住对方手腕一扭,女记者一挥腕挣开,抬腿扫向陆盛下盘。陆盛跳起躲过,落地的同时出拳打向女记者面部,女记者向后一仰让过去,然后腰部发力,身体像弹簧一样再度弹回,攻势如暴风骤雨般没有间歇。
陆盛抽身退开两步:“你到底是谁?”
女记者的声音变了:“要你命的人!”她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弹簧刀,再度向陆盛扑过来。
陆盛抓起一把会议椅向女记者扔过去,女记者躲开了,但她的动作却被妨碍了一下,陆盛抓住这个机会按响警报,霎时警铃大作,刺耳的声音能穿透楼板。
很快整座大厦的安保力量将全部集中到这间会议室,女记者想速战速决,再次发动攻击,用刀子刺向陆盛的脖颈。陆盛歪头避开刀锋,反手击向女记者手腕,刀子脱了手。见没了刀,陆盛不再顾虑,开始主动进攻,拳头又快又猛地打向女记者,女记者陷入格挡防守的局面,渐渐被逼退到桌边。
这时,安保人员冲进会议室,女记者腹背受敌,无路可逃。
陆盛见胜券在握,猛地伸手向女记者脸上抓去,就在伸手的一瞬间,他忽然看到女人眼里的一丝寒光,他知道自己莽撞了,可动作已无法收回。
女记者接住陆盛的手腕,藏在掌心的利器深深地划伤了陆盛的手心。陆盛触痛失力,动作也迟滞了一下,女记者趁机一脚踢开他,手在桌子上一撑,轻松地跃过桌子,在半空中借势踢飞了最前面一名安保人员。随后她稳稳落在地上,轻蔑地看着向她冲来的一群大块头,三拳两脚将他们都打飞,迅速跑出会议室,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封锁大楼!”陆盛叫道。
命令很快被执行,所有出入口都被锁封,安保人员们严阵以待。前后两个大门的守卫尤其严格,金属门被关上,所有车辆都无法出入。
然而几分钟后,一辆曾经运送异兽用的大货车发疯也似地从地下车库冲出来,在园区内狂飙,吓得路上的员工像兔子一样飞跑。大货车怒吼着冲向正门,丝毫不减速地冲着拦截的安保人员撞过去,他们只得连滚带爬地躲闪。大货车“嘭”地一声撞上金属栅栏门,栅栏被撞变了形,但没有破开。大货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快速向后倒去,然后再次全速朝前冲,栅栏又被结结实实地撞上,轰然飞出去。大货车飙出正门,一溜烟没了影。
陆盛恼怒地训斥了安保队长一顿,但他知道安保再敬业也没用,那个女人分明不是寻常人,力量与他不相上下,身手极好。陆盛想起不久前那次枪击事件,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遭到刺杀了,他无法确定凶手是否是同一人,他已经改头换面并伪造了自己陆江桐身份的死亡,如果是同一名刺客,说明她知道现在的陆盛正是刚刚死去的陆江桐。想到这,陆盛更加不安,脸色愈发阴沉,他调出电脑里特殊标记的几份人事档案,其中第一份就是他的儿子陆念林的。陆念林一直没有消息,陆盛暗地里派人搜寻他,但是这个小子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另外两份人事档案分别属于王遥和杨默,两人同样不知所踪,这两个人的危险程度要远高于陆念林,尤其是王遥,在那场改造实验后4人得以逃出生天恐怕就是王遥设计的。陆盛心中对王遥的疑虑又高了几分,那个女刺客总该和这几人中的某一个有关,她这次没有得手,下一回不知会在哪伏击他。
李辙被公司里的骚乱吸引,他和其他同事一样到走廊上观望,但是事发的楼层已经被封锁,所有人不得进入。李辙悄悄往窗外看,走廊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正门,那坏得不成型的铁栅栏门还没收走,地上有明显的刹车印,基本上能猜出来最后的情景。
有什么人开车撞开栅栏门逃走了,李辙猜想,而从安保人员忙乱的反应来看,这不是一次单纯的事故。
员工们议论纷纷,已经有人传出消息,称董事长陆盛遭到袭击,但是具体细节没人说得清,越传越离谱,不到一个小时,事件已经传出好几个大相径庭的版本。李辙没有参与这些人的八卦,他找了个藉口出去,坐电梯下楼,在公司若大的园区中四处查看。
路过花园里一片矮灌木时,李辙忽然发现了什么,这片灌木是修成一圈的造型,圈内种着几株白蔷薇,修剪得不好很扎人,一般没人往这边来。李辙躲着有刺的枝探头往里看,当他看清灌木后面的东西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里有一个近乎赤裸的女人面朝下一动不动趴着,看着像一具尸体。
这时候或许应该保持现场不动并保警,但是李辙第一反应是把人拖出来看还有没有救。他拨开碍事的灌木,小心地把女人半拖半抱地弄出来,翻过来一看,是个年轻女人,发型打理得很整齐,和只穿着内衣的身体形成滑稽的对比。李辙试了试她的脉搏,发现女人还活着,他拍打女人的脸:“喂,醒醒!”
拍打了好一会儿,把女人的脸都打紫了,她才悠悠醒来,懵懵地看了李辙一眼,然后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衣,顿时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然后李辙脸上多了几条指甲印子。
后来的事情比较混乱,警察赶到现场后首先询问了陆盛及其秘书,然后对事发的会议室进行拍照取证。那名晕倒在灌木后面的女人声称自己是记者,与陆盛预约过采访,结果没等进楼就被一个流氓打昏了弄到花园里去,醒来的时候衣服不翼而飞。李辙费了好一番口舌说明自己只是无意间发现昏迷的女记者,没有图谋不轨,但他还是被带回局子里问话。幸好监控视频证明他在事发时一直在办公室,陆盛用来监视员工的手段反倒帮了李辙的忙。
从公安局出来,李辙赶紧给休曲打了电话,把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一遍。
“有人要杀陆盛?”休曲诧异。
“他以‘陆盛’这个身份好像没得罪过什么人,这就有点奇怪了。”李辙说。
“你觉得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干的?”休曲听出来。
“我怀疑是变脸。”李辙直接说出自己心中的嫌疑人。
“我也不放心他,”休曲说,“需要我回去吗?”
“不,你做你该做的事。”李辙说,“还没有找到署?”
“没有。”休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神祭仪式需要7天时间完成,我不知道他进行到第几天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挠我,让我绕圈子。”
“是狌狌搞的鬼吗?”李辙猜测。
“不像他的手段,”休曲说,“我会继续找,你要注意变脸,有事赶紧告诉我。”
“好。”李辙答应着挂了电话,心头的疑云更加沉重。
飞在半空的休曲收起电话,向下看去:下方是绵延无尽的海岸线,一侧是起伏的大地,一侧是蔚蓝的海洋,在这绵长的海边,署可能藏在任何一个地方。休曲展平双翼,沿海岸线滑行而去。
灶底下村,有好奇的游客踏进一座敞着门的民居,这座房子跟别的民居区别不大,但是院子里那两棵漂亮的柿子树很吸引人,还有架子上的葫芦也绿得惹人爱。一对年轻情侣在院子里摆各种pose拍照,还录小视频准备发到网上。
房子的门开了,一个女人走出来:“对不起,这是居民家,请不要拍照。”
情侣对视一眼,男孩说:“大姐,我们就是看你这小院子好看,随便拍照玩玩。”
“请不要拍了,”女人躲着男孩的镜头,“这不是景点。”
女孩哼了一声:“真小气!咱们走!”说罢一甩头往院门走去,刚要踏出门,突然迎面撞上一个人。女孩“哎哟”一声,男朋友赶紧从后面扶住她。
“对不起啊!”女孩一抬头,突然吓得噤了声。
站在两人面前堵着门的是个眼神冷冽的年轻人,乍看之下分不清性别。
“走走走,赶紧出去!”男孩推着女孩出了门,回头又跟堵门那尊神说:“对不起!”
两人走出去好远,仍然心有余悸。女孩抚着胸口说:“你看那个人的眼神没?吓死我了!”
男孩也觉得不正常:“那男的跟要吃人似的!还有屋里那个女人,一听口音就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进门那不是男人,是女的!”女孩说,“我撞到她胸了,是女人没错。”
“这两个人不会是逃犯吧?”男孩偷偷摸摸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院的门已经紧紧关上,想必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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