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曲和周鸿宾回到湖畔,消防员赶来扑灭了湖心岛的火。
休曲说:“事情结束了,我先告辞。”
周鸿宾点头道:“可惜变脸跑了,我们来之前他跟煞神那家伙打得正嗨,我是准备一箭双雕的。”
休曲表情有点不自然:“变脸?他现在在哪?”
“不清楚,不过他被我打伤了一条腿,说不定还没离开校园,我们会继续搜捕。”周鸿宾说。
休曲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参与了。”
周鸿宾不解:“为什么?变脸是个很危险的杀人犯,而且你跟他也交过手,难道你不想抓住他?”
休曲说:“有更危险的事要发生了,署正在计划一个阴谋,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周鸿宾挑起眉毛:“你知道署的计划?”
“神祭,”休曲说,“一种召唤法力极强的恶神的仪式。”
周鸿宾听后脸色沉重起来,转而一想,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休曲没有隐瞒:“煞神——刚才被你抓起来那家伙,他告诉了李辙。”
周鸿宾立刻眼睛发亮:“看来这个怪家伙知道不少!可是他为什么会去找李辙?他们是什么关系?”
休曲发现只要话里的信息被周鸿宾抓住就会没完没了,这就是跟警察打交道的糟糕之处吧,何况周鸿宾是特4处的官员。
“曾经有一个冒充我的人,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休曲说,“当时我被署驱逐回异界,而那段时间冒充我的正是煞神。至于他为什么会把署的计划告诉李辙,我猜是因为不敢直接来找我。”休曲刻意略过一些细节,至少不能让周鸿过于怀疑李辙。
周鸿宾眼睛一暗:“看来我对你们了解得还不够。”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休曲不想再被盘问。
“好,那你就尽快找到署,发现他的踪迹一定要跟我联系。”周鸿宾说。
休曲点点头:“好。”随即展开翅膀消失在夜幕中。
周鸿宾若有所思,他回头去找梁一铭,却发现那个胆小老实的教师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
人工湖很大,几乎占了校园总面积的三分之一,且湖的形状是不规则的,沿湖还种植着垂柳。凌越在远离湖心岛的一处湖边上了岸,被水泡过的伤口很疼,他不敢表现出异样,咬牙硬挺着保持正常的步子。他必须立刻离开,特4处可能已经包围校园了,他要在被发现前逃出去。幸运的是休曲和煞神的战斗吸引了特4处的主要人力,凌越得以在他们封锁校园之前从西角门溜出去。
飞翔在城市的夜空下,休曲从空中给李辙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今晚发生的事。
“周鸿宾抓了煞神?”李辙惊讶不已。
“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他本来还想抓变脸,但是变脸跑掉了,估计他很快会回去,你要当心。”休曲叮嘱道。
“我倒不怎么担心,变脸那小子自打搬进来以后都挺老实的。”李辙说。
“不能大意,变脸反复无常,他为了达到目的随时可以转变阵营。”休曲仍然不信任凌越,“如果他有什么不正常举动,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放心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署。”李辙说。
自从知道了署的阴谋后,休曲一直在到处寻找署和他的同伙,很少回家——回家也仅是为了给手机充电。
想到一种最坏的可能,休曲的语气有些沉重:“我到现在都没找到署,已经给他足够的时间进行神祭仪式了,恐怕我们得面对一个灾难性的结果。”
“有多坏?”李辙心中一紧。
“有可能,”休曲说,“是要付出极大代价才能挽救的。”
“只要还有补救的可能,我们就不见得会输!”李辙语气坚定。
休曲能想象出李辙生动的表情,不禁露出微笑:“我会尽一切可能挫败署的计划,你也要当心,随时联系。”
“好。”李辙说。
刚放下电话,沉重的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李辙跑去开了门,凌越跌跌撞撞扑进来,推开李辙就冲进客厅,翻出电视柜底下的医药箱。
“你怎么知道医药箱在哪儿?你在别人家寄宿还乱翻东西,有没有点教养?”李辙嗤之以鼻。
“闭嘴!”凌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撕开裤腿开始处理伤口。
李辙看到凌越腿上的伤,被水泡过的伤口看起来更糟糕,伤口笔直但不整齐,皮肉略外翻,不像刀伤。
“这是怎么弄的?”李辙有点好奇。
“子弹擦的。”凌越咬牙用酒精消毒,过于强烈的刺激使他闷哼一声,大腿上的肌肉神经质地绷紧。
李辙看得头皮发麻,莫名觉得自己的腿也疼了,他扭头避开那条狰狞的伤口:“我做饭去,梁一铭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梁一铭疲惫不堪的面孔出现在门外,他小心翼翼锁上门,把安全锁也划上了。
“啊!你受伤了!”梁一铭一眼看到坐在客厅地板上处理伤口的凌越,急忙跑过来跪在凌越旁边,“疼不疼?这应该去医院吧?”
凌越喘上来一口气:“去医院?那个特4处的警官马上就会逮捕我。”
梁一铭担忧地看着那道不浅的枪伤:“破伤风了怎么办啊?”
李辙从厨房冲过来:“你怎么知道特4处的事?”
凌越看着李辙冷笑:“我是个消息灵通的人,不是天天在家打游戏的宅男——而且打了这么久级别还那么低!”
李辙被他嘲笑得来气:“你这个偷窥狂!”
凌越转过脸看着梁一铭,语气柔和了许多:“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比普通人痊愈得快。”他狠狠一勒绷带,扎紧腿上的伤口。
“其他地方还有伤吗?你的手腕烧伤了!”梁一铭发现凌越伤痕累累。
李辙在一旁翻白眼:“不用担心他,他不是说了吗,死不了!你给我过来!”他一把拉起梁一铭进了厨房。
“你干什么呀?”梁一铭揉揉被捏疼的胳膊,李辙手劲很大,又有点暴力,总给他身上掐出青紫来。
李辙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嘘!离那小子远点,谁知道他打什么坏主意呢!”
梁一铭帮李辙剥蒜,宽慰他道:“离多远都没用,现在休曲不回来,咱俩谁打得过他啊?”
李辙觉得这安慰还不如闭嘴:“得,我要是死了,他就是第一嫌疑人!不对,肯定就是他干的。”
但是三个人还是平安地活到第二天早晨,李辙和梁一铭分别去上班,凌越因为没有课独自留在家里。
劲桐大厦里,董事长办公室已经焕然一新,陆盛扔掉了大部分属于陆江桐的家当,只留下那座大雕的根雕。陆盛追求极简主义,新添置的办公家具不多,原本就面积很大的办公室显得更空旷,像陆盛本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盛看了一眼陌生的新电脑,用一把小钥匙打开办公桌左手边的抽屉,取出一个旧笔记本电脑,这是这个办公室里第二件也是最后一件属于陆江桐的物品。他开启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加密的文件夹,输入密码后,一张张照片和视频图标罗列在屏幕上,上面的主角均是李辙和休曲,偶尔出现梁一铭。视频都是从监控画面中截出的,陆盛反复播放其中一段:小区活动广场上,李辙一抬手,梁一铭的身体飞出几米远。陆盛看看放在门边的根雕,他抬起手对着根雕,全神贯注,根雕纹丝不动。
陆盛打开台式电脑,调出一个监控画面,这是装在李辙办公室的摄像头传回的画面。陆盛一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就要求各个办公室都安装了监控,引起一片不满之声。但是所有的监控基本都是摆设,唯有李辙所在的办公室是他时时关注的。
李辙又在上班时间打游戏,有人经过他身后时他会快速切回设计软件的界面,常坐办公室的员工大多如此。
陆盛已经观察李辙好些天了,没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只有一次李辙在裁纸时被锋利的刀片割伤了手指,虽然监控画质很差,但自受伤指头滴到白纸上的鲜血依然清晰可见。从这一点看,李辙不可能是神族。
这时,秘书进来通报:“陆董,那个记者到了,正在第二会议室等您。”
陆盛站起来:“知道了,我5分钟后过去。”
秘书退了出去。
第二会议室在7楼,是一间只能容纳10人左右的小会议室,使用率较低。陆盛走进会议室,正等在里面的一名女记者站起来,礼貌地向陆盛问好。
“陆董,感谢您能接受我的采访。”女记者说。
陆盛从容地坐到女记者对面:“方记者,我知道关于我的流言不少,我在公司里实行的新举措也很容易被误解——说白了,太招人恨。”他看似大度地笑了。
女记者笑道:“既然陆董知道社会上的流言,那您不觉得应该向公众解释以避免更深的误解吗?”
陆盛说:“我无意解释,信息时代就是这样,无论你怎么说,总有人曲解你的话,一不留神就会引发更多话题,所以我选择用事实说话,很快你会看到我的方法的成效,到时候再让舆论来评判。”
“您果然自信,”女记者笑得意味深长,“看来网络上对您‘杀伐决断’的评价是正确的。”
“如何评价我我不关心,但是您,”陆盛眼神变得凌厉,“您这张面具做得不够精致,你笑的时候它扭曲的幅度不够。”
女记者毫无预兆地跳起来,抓起桌上的玻璃水杯向陆盛的头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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