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曲的陪同下,女孩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虽然仍惊魂未定,但却倍感安全和幸福。
“穆……穆哥,谢谢您!”女孩羞怯地开口,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不用谢,我送你到地铁吧,早点回家去。”休曲说。
“您……您真是好人!”女孩爱慕地看着走在她旁边的高大男人,在路灯昏暗的光晕里,休曲的脸也依然帅气不凡。
“没什么,我应该做的。”休曲平淡地说。
两人走到一条安静的小胡同,这里有一家咖啡馆还亮着灯,在夜里看去温暖柔和,十分诱人。
“那个……我,我想请您去喝杯咖啡,可以吗?”女孩殷勤地说。
“咖啡?”休曲没喝过咖啡,但是在酒吧里听到过这个词,他知道那是一种饮料。
“不可以吗?”女孩失望地看着他,眼中带着祈求。
“可以。”休曲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太好啦!”女孩忽然拉起休曲的手臂,“来吧,这家狗主题咖啡很棒的!”
咖啡店很小,有里外两间,分别摆着几张桌子,室内设计文艺别致,精美可爱的绿植与年轻人喜欢的小摆设相映成趣,大大小小几条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中间和客人们脚下,一只猫傲然盘踞吧台上。他们跨过侧卧在房间中央的一条大白狗,坐到里面一张空桌边。
“穆哥想喝什么?”姑娘温柔地问。
“我没喝过咖啡,随你点。”休曲实话实说。
姑娘点了两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诺是给她自己的,一杯美式咖啡给休曲,她觉得男人应该喜欢不甜的。
在等咖啡的工夫,姑娘自我介绍:“我叫林筱姝,S大学的学生,今年大四。穆哥呢?是还在读书还是工作了?”
休曲不懂“大四”是什么意思,但“读书”和“工作”两个字是听懂了,于是照实说:“我白天在家里读书,晚上去酒吧工作。”
“咦?在家里读书?”林筱姝没明白。
正在这时咖啡端上来了,读书的话题暂时放下。
“穆哥尝尝,很好喝的!”林筱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娇俏又期待地看着休曲。
休曲尝试喝了一口,当场全喷了,喷地上的大白狗一身。大白狗跳起来甩毛,走到另一桌人脚下趴了。
“哎?你不喜欢?”林筱姝吓了一跳。
“苦的。”休曲敏锐的味觉将苦味放大很多倍。
“呃……我再点杯甜的吧!”林筱姝要叫服务员。
突然,一伙人凶神恶煞地冯进来,几条狗见来者不善却不叫唤,而是纷纷躲到后间去。休曲抬眼一看,那为首的正是在酒吧里被他打了的红毛叶少,后面跟着二十来个人,看这架式是要报仇。
叶少一眼看到休曲和林筱姝:“哟,这就约上了?上手挺快的嘛!”
林筱姝登时吓得全身发抖,缩进沙发椅里低着头不敢吱声。休曲站起来:“有事吗?”
“有事吗?有大事!”叶少恶狠狠道,“你小子挺能打啊,我多带几个朋友来跟你玩玩!”
“你们打不过我,回去吧。”休曲平和地劝道。
“口气不小,”叶少踱到休曲跟前,几乎贴在休曲身上,威胁意味十足,“咱出去练练!”
“不去,你们快走。”休曲拒绝。
“怕了?我告诉你,惹上本大爷你就别想好!痛快儿出来挨顿揍,不然饶不了你和这小娘们儿!”叶少蛮横地喝道。
“我不想挨揍,也不想打你,请你让开吧。”休曲依旧心平气和地说。
叶少二话不说,拿起桌上那杯美式往休曲脸上一泼,深色的液体糊休曲一脸,沿着他的脸颊鼻梁蜿蜒流下,滴到衣襟上晕染出一片片污渍,正好给大白狗报仇了。休曲表情没一丝变化,睫毛上还挂着咖啡液滴,声音却平静得像拉家常:“可以了吗?我要走了。”
叶少倒有点愣了,这人怎么跟刚才判若两人呢?被羞辱成这样也不生气,难不成是个抖M?他一把拉起休曲的胳膊往外拽:“没这么容易!给我出来!”
“穆哥!”林筱姝又害怕又担心。
休曲无声地作个手势,示意她从咖啡店后门走。林筱姝过于紧张没看明白,咖啡店收银的小姑娘倒是机灵,急忙带林筱姝从后头走了,顺利躲开这场祸事。
来到店门口,休曲看到二十多个人,看来叶少虽然莽撞却也不敢低估了对手。休曲有点犯愁,跟这么多人动起手来他难免不小心碰伤几个,那可要出大事。对方不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几个抡着棒子的小混混抢上来照休曲劈头盖脸砸,这些人是叶少打电话找来的流氓混子,叶少虽然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但时常打点着他们,以便不时之需。为了不弄出人命,叶少特意嘱咐这帮人别带砍刀来,但是见他们这架式可是要命的打法,他心里也有点慌了。
休曲一抬手握住快要砸到他脑袋上的一根棒子,轻轻一推,拿棒子的混混就被推倒在后面的同伴身上,两人一起倒地。休曲如法炮制,他动作极快,冲在最前的五六个人眨眼间都被他解决了,他尽可能不碰到他们,只借力将人放倒。不一会儿工夫,混混们倒个横七竖八,几个顽强的还敢发起第二轮进攻,胆小的几个已经不敢上前,只在后头紧张观望。
休曲挡住一个混混的拳头,反手一抓,捏了对方手腕子一甩,那小子伴着一声惨叫飞出去了。休曲四下里张望,混混们只围着他,却都退开几米远不敢上前了。
“还打吗?”休曲厉声问。
只有叶少站得靠前,跟休曲对峙。他刚才清楚看过休曲的身手,这人的路数打法都是他没见过的,而且速度奇快,他心知不是对手,却生性倔强不肯服输。
殊不知,休曲跟他们打架完全是用了慢动作,否则他眼睛来不及眨战斗就该结束了。休曲不想再纠缠下去,他今晚耽误了太多时间,平时已经在家里听李辙抱怨半天了。他虽然不至于跟这些年轻人生气,但却也不太高兴,于是再一次问道:“还打吗?”
叶少知道得沉住气,他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能打?”
“我是唱歌的。”休曲说完转身便走,从混混们中间穿过,经过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让开路,没一个敢拦着。
看着休曲大摇大摆离去,叶少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就这么认输,但不认输也没别的法子,当真再让人揍一顿就难看了。
“切!散了散了!”叶少对一群狗党说。
休曲刚走到背人的地方便接到经理的电话,经理通知他,他已经被炒了,今晚的工资也要扣掉,以补偿他造成的损失。休曲没有异议,丢掉工作没让他很失落,但他却感到不平:他明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经理不去怪罪那个轻薄妇人、引起骚乱的叶少,却把损失都算在他头上并对他施加惩罚。经理的回答只有一句话:你先动手的。休曲无话可说,他不了解现代的法律,既然经理这么说,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理由——接受但并不赞同。
收起手机,休曲用上真正的速度,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再说受了挫的叶少,他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再次去了今晚惹了乱子的那家酒吧。一进门可把侍应吓坏了,以为叶少这是吃了亏又兴师问罪来了。但是叶少没那个打算,他刚想找经理,忽然看见一个熟人:“陆念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现在酒吧里没几个人,刚才的打架事件把大部分人吓跑了,现在陆念林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占着一个卡座喝酒。
“哟,叶征你还敢回来?我可听说你刚才的‘壮举’了!”陆念林恶劣地讥笑道。
叶征投桃报李:“先别损我,你这废物富二代又来花你爸的钱了?”
“哼!比你这贪官污吏家的败家子儿强!”陆念林说着又美滋滋喝几口啤酒。
叶征直接坐到陆念林对面:“你不是嫌这家的酒不好吗?怎么还来?”
“听说来了个唱得特别好的歌手,我好事儿来听听,”陆念林说,“结果来了就听人说,你跟那歌手打起来了,还被人家一顿胖揍。”
叶征尽管觉得没面子,但还是如实说:“那个歌手特别能打,我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我这么些年打架还没输过,让他两下子就打得跟孙子似的。”
“你怎不说是你没用呢?”陆念林埋汰他。
“没跟你说笑,这人真挺厉害,我回来就是想问他的底细。”叶征说。
正好这时候酒吧经理走过来,小心翼翼对叶征说:“叶少,我们已经开除那个歌手了,今晚的事很对不起,请您别生气!”
“开除了?你们怎么能开除他!”叶征生气地叫起来,“我问你,那是个什么人?退役的特种兵吗?还是职业摔角手?”
经理被他问懵了:“他自己说他是农村来打工的。”
“总不可能是世外高人吧?有这么扯的吗?”叶征大惑不解,“行了你去吧,哎,别开除他,能叫回来就叫回来啊!”他不放心地叮嘱。
“是,是,您放心。”经理最受不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阴晴不定的脾气。
陆念林咂摸着叶征的话,觉得叶征不像打输了嘴硬:“看来最近的怪人不少啊。”
“怎么?你也碰上怪人了?”叶征有点好奇。
陆念林说:“你听说过上海的‘变脸’吗?”
“四川的听过,上海的可不知道。”叶征说。
陆念林冷笑:“你要有幸见到他,就不一定有命调侃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付了不少小费,站起来便离开了。
“这就走了?”叶征莫名其妙被独自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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