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春飞身健步,一剑挥下,动作一气呵成,如银蛇般左右盘绕。昭慈的琴声酣畅有力,随着弘春的节奏起起落落。
一曲毕,剑落,弘春喘着气,昭慈的手从古琴上挪下,两个孩子朝明婳奔来。
郭络罗·明婳“真厉害,这些你们准备了多久?”
她俯下身,温柔地替弘春擦汗,又轻捏昭慈的手,把自己的汤婆子给了她。
“孩儿的剑是阿玛教的。”弘春道。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十四阿哥时常在院子里舞剑,一套剑下来,酣畅淋漓,明婳百看不厌。
“孩儿今日弹奏的曲子是洵美姨娘教的。”昭慈咧嘴道。昭慈原就有师傅教她古琴,只是来了遵化,便没再继续。明婳知道洵美擅琴,却没想到把昭慈教得这么好。
她正想着,突然十几支烟火直冲云霄,在空中相继绽放开来。伴着烟火的爆裂声,明婳想到什么,转头对十四阿哥一笑,却没想到十四阿哥上前一步,捧起明婳的脸深情一吻。
两个孩子兴奋地看着烟火,全然没注意身后的阿玛额娘。
“金银玉器送得多了难免俗套,你也不缺这些。思来想去,不如送你一场盛大的烟火,也顺便请全城的百姓赏一场烟花秀。夫人可满意?”烟火倒映在十四阿哥明亮的双眸之中,五彩缤纷。
郭络罗·明婳“满意!我今日还要向你讨一样贺礼。”
她故作玄虚,抱住十四的腰。
“哦?”十四阿哥好奇笑道。
郭络罗·明婳“永远都不要分开。”
十四阿哥又笑了,在明婳额头落下一吻。“以吻为印,永不分离。”
临近新年,明婳对即将到来的雍正二年一点都不期待。
月初皇上撤了安亲王爵。雍正竟然说,明婳的外祖父在世时‘居心不正’,‘自恃长辈,每触忤皇考’,又斥责舅舅们‘互相倾轧,恣行钻营’,下旨‘安亲王爵不准承袭,其属下佐领,著俱撤出,分别给廉亲王、怡亲王’。
可刚下旨没几天,就又寻了八阿哥的错处,把即将赐给八阿哥的佐领撤出,给了十三阿哥。
十四阿哥和明婳回京过年,去了廉亲王府与姐姐明慧一叙。明婳瞧着姐姐苍老了不少,心下不免有些难受。
可八福晋却说:“自古成王败寇,何必多怨?我们既生在了帝王家,平日享受着常人不可及的尊崇,那自然也有常人不可及的痛苦。与其哭哭啼啼度日,何不索性放开心胸,多一日开心是一日,最后若真是‘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要幽禁那就陪爷去幽禁,要砍头那就同赴断头台,这一生争也争过,笑也笑过,还有何憾?”
明婳一听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
再次回京时,已经两个月后。明婳得到消息,雍正下旨命廉亲王休妻,逐回外家。明婳给母家送了信,可毫无音讯。她焦急不已,只能速速回京。
刚到母家,府里乱成一团,人人赶着打水救火,没有人理会明婳和十四阿哥。
郭络罗·明婳“姐姐呢?”
明婳焦急问道。
家丁匆忙回道:“大小姐上吊自焚了!”
如同跌落深渊,明婳朝火光处奔去。
“明——慧——”八阿哥如痛失爱侣的孤狼,苍凉悲愤的喊声,伴着熊熊大火,直上九霄,质问着天地不仁。
明婳绝望地看着火光中单薄的身影,那个悬在半空的俏丽身影在火光吞吐中如烈焰凤凰,炫目之极,刺得人眼疼痛。
她跌坐在地,眼泪从眼角滚落。她看着八阿哥一步步向火焰走去,旁边的人震慑于他的神色,无一人敢动。
郭络罗·明婳“拦住他!”
明婳惊叫道,推了一下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反应过来,忙上前奋力拉回八阿哥。
八阿哥猛地回身,恨恨地盯着不知何时来的若曦吼问:“她只不过与你说了一次话,并没有实际伤害到你,你却对她做了什么?如今你可满意了?”
若曦身子直抖,跟着来的十三阿哥拥着若曦对八阿哥吼道:“没有伤害?你知不知道就因为福晋的一通话,若曦没有了孩子,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她在夹缝中的痛苦,你们体谅过吗?几次三番利用她钳制皇兄,你们考虑过她吗?”
明婳转头呆愣地看着若曦,身子颤抖,晃悠欲倒。十四阿哥和赶来的兄长及时扶住了她,她笑了,笑得可悲。
原来,原来是这样…她已经不想探究这件事的具体缘由,知道什么都没用了。明慧没了,若曦的孩子也没了…
郭络罗·明婳“哥哥,这里就交给你了。”
她艰难地开口,嗓子突然哑得厉害,还想在说什么,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意识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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