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十四阿哥守在她身边。
明婳空洞地盯着房梁,一闭眼就是明慧在火海中的模样,眼泪缓缓流下,淌进耳中。只觉得十四阿哥拿帕子替她擦了眼泪,她偏头看向十四阿哥。
郭络罗·明婳“我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荒唐的梦。我看见…我姐姐在火中燃烧,看见若曦面色苍白跌倒在地,十三爷说,若曦的孩子没了,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她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呼吸一滞,险些喘不上气来。
十四阿哥眼中似有泪花闪烁,心疼地看着明婳,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无法回答。
良久,他缓缓开口:“今日十三哥来找我,转告若曦的话,她说‘我愿意’。”
明婳一怔,强撑着要坐起。
“我明白你的意思。明日我就带着那道圣旨进宫。”十四阿哥不让她坐起,又给她捻好被子。
明婳淡笑一声,突然长舒一口气。
郭络罗·明婳“她终于肯割舍,想要出宫了。也好,这对大家都是解脱。”
十四阿哥带着圣旨进了宫,半个月后传来消息,说雍正同意这事了。明婳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同意,也不愿意再去追问,总之帮到若曦了。
五月,若曦入府,巧慧陪着来的。
雍正下旨,不准行大婚之礼。府内一切布置不许沾囍字。但十四和明婳不想若曦看着太冷清,就借着给她补办生辰的名义布置了下。
郭络罗·明婳“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得,竟弄成这个样子。”
明婳看着若曦,她的脸几乎没什么血色,整个人也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连抬嘴笑笑都很费力。
“我不瞒你,太医说我没多少日子了。”若曦轻声道。
明婳一愣,随即苦笑。
郭络罗·明婳“你别听那些医术不高的人胡扯,我瞧着你能活到一百岁呢。”
须臾,若曦笑了,不反驳明婳。
郭络罗·明婳“知道你爱清静,这里紧挨着书房,平日少有人来。除了几个专职洒扫照顾花木的粗使丫头外,只放了个大丫头沉香来给巧慧做伴。若有什么想要的,我却一时未想到,就直接来找我,或者吩咐沉香,让她去找管家要。”
若曦点点头,直言自己想休息一下。明婳欣然应允,不过还是站了一会儿,才踱步离去。
府中的生活平静淡然,这正是若曦想要的。明婳时常去看若曦,她大多时候都是在练字、看书。
郭络罗·明婳“你这是要考状元?”
明婳笑着打趣。
郭络罗·明婳“昭慈想让你陪她踢毽子呢,出来走走吧。”
“就来。”若曦把练好的字整齐地装进箱子里,这才出来和昭慈踢毽子。
十四阿哥也常来若曦处走动,但却从不留宿。明婳眼尖心细,府内的人她知根知底,自若曦来了之后多了一两个生面孔,她便猜测这些人是雍正的眼线。
又至冬日,明婳准备去看看十四的书房碳火够不够。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来,还有舞剑的声音,猜便是洵美在弹琴,十四在舞剑。
地上的积雪很厚,明婳走得慢,到时便看见十四阿哥伸着脖子,近旁的若曦愣了一下,抬起手用帕子给他试汗。
十四阿哥转头朝明婳一笑,目光飘向近旁面生的小厮。明婳立即明白,有点无奈,他这是故意做给雍正的人看呢。
十四阿哥每月有几日是在若曦那里用膳的。明婳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太介意。这日他走进明婳的屋子,身上带着些酒气,看样子已经醉了几分,一进屋又让华裳在拿几壶酒来。
明婳不语,他要喝酒,也不拦着,只见他喝了一壶,又把酒壶扔在地上,自己躺在榻上,慢声吟唱:“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
声音渐去渐低,一个翻身昏睡过去。明婳站起走到榻旁,十四爷眼角湿润,不知是酒渍或泪痕。明婳拿绢子替他拭净,脱了靴子,盖好棉被。
夜里,明婳被他吵醒,嚷着要水喝,她忙披衣起身,倒水喂给他。她的手突然被十四抓住,杯中剩下的水微晃,险些洒出。
“今日喝多了,把你吵醒了。”他喃喃着。
郭络罗·明婳“原本也没睡沉,不妨事。”
“明婳。”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明婳应了一声,低头看他。
“我们有多久没有肆意骑马了?”他问道。
明婳一愣,摇摇头。
郭络罗·明婳“不记得了…”
“若还有机会,还想与你一同策马,就像当年一样,我还是你的马术师傅,你还是我的小徒弟。”
明婳咧嘴笑了。
郭络罗·明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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