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爷：标题本座改了，有何高见？

第七十二章 凤凰谷的彼岸

“我是知道，”时音回头看着秦季璘，“可又有何用？楚尧下了死令要找他……何必白费力气呢，唉，秦季璘，你还记得三年前的话吧，回洛安。”

秦季璘回视时音深青色的眼眸，许久过后：“你既然知道他在哪，带我去。”

“真的？想好了？”时音笑了下，那笑里不知为何带着点似有似无的自嘲。

“嗯。”

“不怕会疼？”

“疼？”

“这里，”时音把手放在胸口偏左的位置，“不怕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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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仅此而已，”楚霄云不咸不淡地说，“再说这里也没我事了。”

那人沉默片刻：“楚霄云，人间就这么不值？”

“不，”楚霄云笑了，“值的，我什么都尝过了。它既将美好给了我，也把美好放在我面前撕碎。当年高墙内的日子过腻了，等闲识得他乡容，人心早变。其实何尝不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它值，我不值而已。”

那人垂下眼：“还是希望公子三思，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想了三年了。”楚霄云别过脸。玩弄着指间的杜鹃花。

“……那，再给一天好好想想，没问题吧。”

“怎么会有，三年了，何差这一天。”

“真没遗憾？”

“怎么有呢。我楚霄云，生是楚家二公子，死也是大燕的开国之君。”

那人不语，径直走了。

对于楚霄云而言，他只要安安静静的日子。

而不是半生戎马换一壁江山。

自小因为父亲表面上的漠视甚至是虐待，家里很多仆从对他也仅是当面的恭顺，背地里议论纷纷。

再后来，姨娘过世后，他甚至亲眼看着那个服侍自己七年的侍女被主母的丫环逼得悬梁自尽。尽管后来那丫环也被逐出楚家，但，他总觉得该让她偿命。

仍耿耿于怀的一件事，主母明明下令将他视为己出，也这样做了，却依旧有人背后骂他是贱种

------骂啊，贱种就贱种，不一样坐上了天子位。

仆从失手打碎他的瓷马，他都没打人，那臭不要脸的就假传父亲的命令来打他。

浑蛋。

就差害死他，怎么不试试给他下药？保证肆爷查出来后够你好受。

那一件绝对是最过分的，过分到父亲知道后，一气之下准他出门了，尽管条件是不暴露身份。

那一次听楚肆云说，三弟和主母闹了半天。

内容还是“二哥有个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楚霄云心道：你咒我呢？

你二哥这么容易出事的话早出了。

那次父亲也没逼他养伤养到一半就起来，以致于……都不习惯了。

当然没有“怀念”的意思。就突然没了别人的压迫，那一瞬的不敢相信。

大概那次确实也把父亲气到了。他自己也一个多星期没恢复过来。

说想弄死他绝对没开玩笑，不然一向比狗都冷静，宽厚待人的云世子，不会怒到下令把家仆拖出去打死。

楚霄云忽笑了，眼底却是落寞的。

那一次，昏迷了多久早忘了。

醒的时候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连楚肆云也没认出来，看见有人在身边，下意识地就躲。

别人伸手出来，他的第一反应从来不是那手是来拉他一把，而是那手张着五指就要打他。

说没阴影，鬼估计都不信。

他从来就是一只狼，受了伤，咬回去，再找个没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三年前登基称帝时本欲好好按前朝礼仪给贵妃挑些宫女唤使，结果在一群女孩中看见了当年逼死自己侍女的那个姑娘。

他笑吟吟地传令让她上来，然后抄起装着热茶的白瓷杯往她脸上砸去。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本座问你，”他笑道，“可还记得本座？”

那姑娘捂着脸：“……奴……奴才不知皇上言何。”

“不认得？本座就是你嘴中那个贱种啊，你还逼死了本座的侍女，全忘了？”他温温和和笑着，金色的眸中闪过几分寻味。

姑娘仍嘴硬着：“奴才几时骂过皇上贱种？”

他冷了眼，传令：“召贵妃自选宫女，本座暂且有事。把这贱人拖下去，本座亲自审问。”

那姑娘慌了神，只得跪下认错。

他仍是笑：“跟我出去。”

离开正殿，他解下腰间佩剑扔给门外两个士兵：“把她拖去，斩首。”

他回头勾着唇望那姑娘笑：“念在曾经主仆一场，给她留个全尸吧。”

一边走回去，一边对身旁大太监道：“让那姑娘的家人来领尸，就说本座在宫外遇刺，她拦下的一剑，”他笑笑“护驾有功，另赐黄金三十两。”

大太监领命而去。

等回了正殿，隋咏沁也不过刚到。

“自己挑着吧，不用再让本座过目了。”他说道，回永夜宫去了。

后来一个月内，大臣们也对这事议论不休，但毕竟一个寻常女孩，说了几嘴，也索然无味。

皇上的性子，就算不是什么好脾气，就算苟刻了点，大臣们其实心知肚明，那就是皇上不会没由来的发火，因为到底是个明理的人。

只能怪那姑娘惹恼了皇上。

无他。

那姑娘的家人原本还有怨言，见了三十两金子，一边称谢着“皇上圣明”，一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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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刀刃再次刺进胸前。

那人停了半刻：“行了吧。”

楚霄云摇了摇头，忍着痛道：“继续。”

他闭了闭眼，舔了下洇着血的唇，无力地将过往种种恨与不甘都和这鲜血咽下。

那人无奈，只能照做。

刀尖又将刺进时，有人把自己扯开。

“够了没？！”

那人回眸一看：“……？你？”

时音。

“？？我找了半天才发现有个结界，怪我？我还郁闷了几小时，怎么进不来，你特么地带他来这鬼地方受什么刑。”认出人来，时音有些没好气道。

“……又来啦，他自己要的，”那个人收了刀刃，“我拖了好几天都拖不下去了你才来。”

时音一面翻白眼一面解开绑着楚霄云的绳子：“来着地方也不说声，闻琳，你先回去。”

闻琳：“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时音：“什么事？”低头想拉走楚霄云时，却又发现，他已经昏厥过去。

闻琳：“昨天他说想喝水来着，我说在桌上，然后他拿错了咱师父最近捣鼓出的玩意……”

时音：“……”

闻琳：“你别拿眼神瞪我啊，师弟我又没逼他喝那东西！！”

时音：“……勉强能接受，还有吗？”

闻琳：“还有那玩意无解…”

时音：“……下次把那东西收好，我真的会谢，一个师兄还要师弟来收拾。”

闻琳：“话说师弟很注意他的样子？”

时音：“他是我弟，有问题？”

闻琳：“……？？？”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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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这样，”时音说道，“你坐下准备……现在药效还没上来，但估计也快了。”

“准备？”

“有件事，他还得做，凤凰谷这里有什么不太对。”

“？”秦季璘望了下四周。

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哪不对？

“以后解释，现在我也不清楚。去别处走走吧，路上再说几件事。”

“什么事？”

“边走边说。”

“行，我洗个手。”

（猜猜秦哥为什么要洗手？）（偷笑）（先不用着急知道那《不小心》《拿错》的药有什么用，后面会慢慢说～）

（好戏才开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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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季璘表情终于有点变了：“他疯了？”

时音有些累地说：“现在是不是感觉楚霄云平时很手下留情了。”

“可这干什么...？？”

“看来他早就算到我回来找他，”时音别开眼，“长恨花，抑或叫…凌迟花也无所谓。长得虽妖艳，却是名副其是的魔花。一样无解，至死方休。”

“有必要吗……”

“他大概觉得若他自己的血可以洗净自己的罪的话，一切都值，”时音无奈道，“可惜他这样，唐杏樰……也看不见的。”

秦季璘沉默许久，道：“先前问我的事，我答应。”

时音抬头：“真的？这里与外界不通，里面无论过了多久也不过一觉的时间，所以我无法说你得待多久。本来想找涟阡的，觉得不靠谱；翎羽又怕一下子接受不了。我自己又不可能一天到晚待这。”

“真的。”秦季璘回答。

“你忘了？我前两分钟才和你说长恨花。霄云现在又看不见，换声就够了，换样有些为难我。”

“……我倒希望他可以看见。”

“没办法啦，我也。小云就从来对自己都这么狠。我那个闻师兄也不是个省油的，霄云问长恨花有什么用，那傻子居然真如实奉告了。”

“也不能怪他，”秦季璘望着瓶内的一小颗紫色的药丸，“正常人谁会给自己下药。”

“是啊是啊……”时音垂下眼，“吃了吧，委屈了。等将来出凤凰谷了，我再给你解药。”

“那我，会换成谁的声音？”

“我的，”时音抱歉笑笑，“只能换成药丸主人的声音。”

秦季璘沉默许久，将那颗药混着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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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季璘：“……”

时音他师父这搞的什么药？？

还和白开水一样，他还以为什么黑科技。

整了半天……？

楚霄云迷惑了半天：“时音，我……靠！！！”

他刚想问“我看起来很怪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然后刚说了三个字，听见的是………

TMD是自己六七岁的嗓音！！！

这也就是秦季璘沉默的原因。

楚霄云飞快地裹被子里：“别看了！！”

他就说这被子怎么这么大。

秦季璘就很，哭笑不得。

如果眼前这个把自己裹被子里的小朋友是别人，他会觉得很可爱的。

但可爱这个词，放楚霄云身上，怎么用怎么怪。

“霄云，”他掀开被子，“去吃饭。”

楚霄云还在别扭：“等会再说。”

“那先放旁边，我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不太放心地溜出去看了一眼，楚霄云正坐在床上，那双依旧是金色的眼睛看起来却是深深的疲倦。又过了一会，他终于把被子踢开。

“时音？”他试着找床沿在哪，“那啥，筷子在哪？”

秦季璘叹了口气。得，忘记这家伙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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