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我知道。
安笒看了他一眼,
安笒你仔细想想,不行就去调走廊里的监控录像。
一层层抽丝剥茧的查下去,总能查个水落石出。
小李:好,我马上去!
小李神情凝重,转身离开。
捏着共货单,安笒神情严肃,她找到上面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可里面只有机械的拒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她神情冷峻,这个供应商果然有问题!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现在的形式对安氏十分不利,想要挽回目前的局面,就必须找出证据。
显然,这张供货单,非但不能证实安氏的青白,反而很可能成为坐实安氏集团采用劣质钢筋的证据。
事情还真棘手。
“咚咚——”有人敲门。
安笒抬头:
安笒进。
张白:安总,您好,我是张白,马总派我协助您工作。
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进来,恭敬道,
张白: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安排我去做。
来之前,余弦已经跟他通过气,安总是他们少夫人,一定要小心伺候,要紧的是不要暴露少爷的身份。
安笒麻烦你了。
安笒点点头,将供货单放进包里收好,起身道,
安笒先陪我去仓库看看。
既然是马嘉祺特意派来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公司的建材仓库占地几千平,分门别类的堆放着各种材料,两人找到堆放钢筋的地方,金属的味道扑面而来。
安笒先做抽样检查,看里面有多少劣质钢筋。
安笒在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办法,她看着工人现场取样,又看向张白,
安笒供货商电话打不通,你能找到他吗?
张白拿了钢筋样品,恭敬道:
张白:我下午给您答复。
安笒点头:
安笒好。
下午,质检结果出来,只有最后一批钢筋不合格,至于供货商,出事之后,早已经溜之大吉。
安笒跑了?
安笒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忽然道,
安笒我想要一份供货商的通话记录,以及他的银行卡资金流通账单。
她毕业之后就成了刘耀文的助理,见不过不少商场的尔虞我诈,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还有有得挖。
一直合作的供应商偏偏最后一批钢筋有问题,若说其中没有猫腻,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
当天晚上,张白将安笒要的东西发了过来,她一页一页的扫过去,视线停在一个电话号码上。
在出事儿的当天,供应商曾经频繁跟一个电话号码联系,而且最后一通电话结束不久,供货商的账户有二十万进账。
安笒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睛,略作沉思,掏出手机,照着那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她抿着嘴唇,保持沉默。
刘泽生:喂,请问哪位?
低沉的男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安笒眸子一紧,冷笑道:
安笒刘总,好久不见。
她无论如何没想到,竟然是刘泽生。
刘泽生:这个时候,安总还有心情打电话给我?
刘泽生奸笑道,他一直等安笒找他,只是没想到这样快。
安笒眸子一冷,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
安笒那要多谢刘总找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露出这么多破绽。
她冷冷道,
安笒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事情到了这儿,已经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刘泽生笑的胸有成竹,
刘泽生:我和安家没什么过结,给我刘耀文的公司账目,事情我来摆平。
安笒如果我说不呢?
安笒皱了眉头,没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刘泽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安总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赔上你爸一辈子的心血?
刘泽生笑道,似乎已经笃定安笒一定会同意他的话,
刘泽生: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但还是不要太久,毕竟我等得了,安氏集团未必撑得住。
还没等她答复刘泽生,网上就炸开了,直指安氏集团偷工减料、以劣充好,文章言辞激烈,将全部焦点对准了安笒。
网友更是群起而攻之,纷纷留言谴责安笒。
网友:就算巴上了马少又能怎样?自己没本事儿,早晚出问题!
网友:安笒就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花瓶!
网友:还真以为装装可怜,就是事业型女强人了?
“……”
死者家属更是,在安氏集团前面扯起了条幅,花圈白布挡在安氏集团门口。
安笒大家放心,这件事情一定会调查清楚。
安笒作为安氏的负责人,眼见着员工都被打回去,然后手下的人报警,自己也站了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面色沉静,眼神却还是透着几分紧张,但对着层层叠叠的话筒,她还是逼自己冷静下来,
安笒安氏集团不会推卸责任,一定会查清事情真相……啊!
“啪!”
一个鸡蛋砸过来,带着腥味的蛋液顺着安笒的脸淌下来,她视线瞬间模糊。
陌生女人:贱人,还我老公命来!
女人叫嚣着扑过来,顿时群情激奋,一个鸡蛋接着一个砸过来。
小李:安总,您快进去!
小李挡在安笒前面,同样被砸的一身蛋液。
人群从不同的方向围过来,安笒想走也走不掉,被推的踉跄着摔倒在地上,被动的承担着所有人的怒气。
铺天盖地的都是咒骂和鸡蛋。
忽然攻击停止,一只手将她扯进了怀里:
马嘉祺:没事。
她一怔,头也不回的把人往外推,
安笒你来做什么?赶紧走!
已经这么狼狈了,不想在他面前更加不堪。何况,马嘉祺也在风口浪尖上,他卷进来更麻烦!
马嘉祺一言不发,脱了外套将她护住,他冷冷的扫向起哄的人群,
马嘉祺:安氏作为HC的合作方,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的。我相信安氏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会尽快查明事情原因,给大家一个交代。
马嘉祺在前,身边还环绕着不少保镖,找事的人不敢造次,两人成功的逃出了包围圈。
到了别墅门口,安笒将衣服还给他,低声道:
安笒你不必这样。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把HC扯进来没好处。
马嘉祺垂着眼睛理平了外套,
马嘉祺:你还坚持要自己解决吗?
安笒抿抿唇,一言不发的转身进门,单薄的后背挺的笔直。
马嘉祺手指收紧,心疼不已,终究是忍了下去,没有阻止她……
……
安笒将自己浸入浴缸,温热的水按摩着紧绷的神经,满脑子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难道真的要让刘泽生那个小人得逞?
她眼睛一亮,猛然坐起来,激起的水花溅落到地板上。
安笒我可以把账目给你,但你必须把供货商交给我。
安笒给刘泽生打了电话过去,
安笒我们一手交账一手交人。
挂了电话,她又通知小李和张白:
安笒你们马上到南苑桥边。
对于刘泽生这个小人,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晚上七点,安笒出门,打车去南苑。
刘泽生:南苑太远了,我们就在青园街路口。
刘泽生中途打来电话,
刘泽生:我等你十分钟。
安笒看了看时间,气急,刘泽生这只老狐狸。
她给小李和张白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南苑,从南苑到青园街,足足需要半个小时。
但事到如今,她必须过去,好在青园街行人不断,想来刘泽生不敢刷什么花招。
安笒师傅,掉头去青园街路口。
此次,HC也受到波及,马嘉祺正在办公室加班处理,忽然接到张白的电话,顿时脸色铁青,急匆匆跑出去。
小妻子怎么能单独去见刘泽生!
银灰色的面包车朝着僻静的废旧工厂开去,安笒被捆住手脚丢在后座,一路摇晃颠簸的只想吐。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包车终于停下来,两人跟男人将安笒从车上扯了下来,
男人:进去!
她被推进房间,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刘泽生:放心,只要刘耀文乖乖出现,我保你无事。
刘泽生出现在门口,居高临下道。
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上赶着得罪马嘉祺。
安笒混蛋!
安笒气急,更气自己竟然真的上当。
最近她真是流年不利,糟心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改天一定要买个踩小人儿垫,去去霉运。
颠簸一路,她全身的骨头都酸了,磨蹭着挪到墙边,靠在一处角落,闭上眼睛休息,不一会儿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安笒水、水……
她痛苦的呢喃,脸颊泛起不健康的潮红。
她是在冰山和烈焰中煎熬,她受不过冷热交替的煎熬,费力的睁开眼睛,撑着床板子坐起来,跌撞着去拍门:
安笒水、我要喝水……
她想要一大盆水,浇灭心里的火。
可是拍了好半天,压根没人理会。
安笒水……
她“噗通”倒在地上,彻底晕过去。
恍惚中,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马嘉祺:小笒!
马嘉祺心痛不已,
马嘉祺:对不起,我来晚了。
安笒抓住马嘉祺的胳膊,混混沌沌中,觉得有许多人跑来跑去,她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嘴巴也苦的厉害。
医生:马少,安小姐高烧不退,已经转成了急性肺炎。
马嘉祺:马上治疗。
马嘉祺冷声道,
马嘉祺:我不许她出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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