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若,姜丹若,那自然是姓姜的,不然还能姓什么?
因为他们一直都知道姜丹若的“来历”,也知道姜丹若和凌不疑之间的关系,所以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对他们来说,姜丹若姓姜跟她是凌不疑的堂姐有什么冲突吗?
并没有。
所以,万萋萋看着程少商那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万萋萋才意识到程少商作为一个留守儿童,可怜见的,都快及笄了才勉强出来过这一回,对于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肯定是不知道的。
于是连忙低头和她普及起来。
“姜丹若以前确实是姓凌,是城阳侯早亡的大兄的女儿。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据说当年城阳侯夫人还是那凌不疑的生母的时候,还是一直都在城阳侯府的;后来城阳侯娶了现在的这位,她就一直住在外祖家了。她舅父舅母也是没个一儿半女,又夫妻伉俪,姜大人不愿纳妾,便将她过继了。”
万萋萋虽然说的笼统,但是从她语气之中也不难听出几分“我怀疑是现在这个气量太小对她不好”的意思在。
长辈不慈的事情,程少商可太有体会了,毕竟她这些年在自家叔母手底下活得也确实是惨兮兮的,很难不赞同这点。
当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觉得古怪。
过继,说穿了其实就是一种收养行为,大多数是为了延续香火。家族血脉的传承大事,过继的子嗣自然不能随便,几乎都是同宗旁枝,而且几乎都是过继“儿子”。只有极少数情况下才会过继“女儿”。
当即便是第二种情况,程少商还是觉得姜丹若的过继相当不合理。一来姜家就算是人丁不兴,但也是大家族,同宗之中总有合适的小孩子,都要比姜丹若这个外甥女更合适。二来,姜丹若又不是城阳侯的女儿,城阳侯膝下还有凌不疑这个儿子,那是城阳侯亡兄的女儿。她过继走了,那这位“亡兄”这脉不是断了嘛?
这个问题,万萋萋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她知道姜丹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姜丹若了。现在听程少商这么一讲,才忽然觉得——是哦!
她眨了眨眼睛:“……城阳侯只有凌不疑一个儿子,但是他的弟弟们好像挺能生的,好像是过继了一个儿子到大房吧。”
“饶这么一大圈?也不嫌麻烦?”
“谁知道呢,反正当时是陛下做主的。陛下都说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了。”
程少商:!
陛下?!你再说呀!早说是陛下做主的,那她那还敢多问什么呀。顶多就小声的心里嘀咕一下。
……
“少商妹妹和萋萋妹妹在聊什么呢?聊的这么起劲儿,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也一起热闹热闹?”
程少商闻声抬了个头,瞧了一眼王姈,皮笑肉不笑:“抱歉啊,讲完了。”
不过,多少也有一点儿背后议论人的心虚,由忍不住瞧了一眼王姈边上的姜丹若。
姜丹若:嗯?
王姈虽然自家官职不高,但她有个当皇后的姨母,虽然是表的。但皇后当年是在她外祖家长大的,那关系又不一样了。
即便身份不如裕昌郡主,可也一贯是众星捧月的,当今陛下都会亲切的称呼她一声“阿姈”,现在区区一个程少商居然对自己如此敷衍,自然是气不过的。
“你……”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裕昌郡主轻轻咳嗽了一下。听到这个声音,王姈还就真的压下了自己的气焰,但是又眼里憋着坏笑。
不单是她,一旁的楼璃也是。
她年纪小,是家中幺女,自然多宠了些,这性子就任性了些。平日里也总爱跟着王姈她们一起起哄。几个小姑娘里,就数她最是藏不住这些小心思的。就差把“我看你等下怎么出丑”这几个字贴到脸上了。
姜丹若撇了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裕昌郡主端起了架子,又故作亲切:“今日厨房特意为女眷准备了金丝枣权作小食,这道小食用了十多道工序才之制成,算得上精细,诸位姊妹尝尝吧。”
这金丝枣虽然名字里带着一个枣字,但其实和枣子没什么关系。是用蜜糖裹了牛油细面蒸炸而成,因为形如蜜枣,蜜糖又如金丝,故而的了金丝枣这么个名字。姜丹若并不喜甜,对它自然也是兴趣缺缺。
同时也暗暗庆幸,过来来之前吃点糕点垫垫肚子是相当正确的选择。
不过,她也装模作样的用备好的银签子拨了两下那圆滚滚的金丝枣。
裕昌郡主客套的说完开场白之后,几乎没怎么停顿就又开口了。
“程家妹妹怕是第一次吃吧?!”郡主笑得替贴:“多吃点儿。”
言语之中故意寒酸程家女娘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其余的小女娘们一个个儿的都像是说好了似的掩面讥笑私语起来。
姜丹若微微竖起了耳朵,便听到了些许缘由。
“据说是凌将军那日夸了这程四娘子……”
“凌将军……真的假的?郡主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程家乔迁,王姈也去了,在程家府上听到了的,程府婢女亲口说的。还说了好些有的没的……谁不知道,郡主最是在意凌将军了。”
姜丹若:……
可真是些有的没的呀。
她包含同情的望了一眼被自家弟弟无辜牵连的程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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