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你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最紧要的，至于那些背地里刷手段的，本宫定不会轻饶！”

“是，嫔妾自是相信皇后娘娘的。”

“好了，文常在初醒来，身子还需多调养，你们几个也不要多打扰。”

涉及皇嗣德嫔也有些着急了，“皇后放心，臣妾与文妹妹一向说的来，自会多照应的。”

“嗯，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是，臣妾/嫔妾恭送皇后娘娘。。”

…………

“玉檀。”

“小主，此次幸亏皇上信任小主，真真是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唉！可不是，好在此次倒不算严重……”

“小主，此次虽看着没有实证，但正是这种才叫人担心，一个处理不好，小主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定会有所影响！”

“你说的对，我如今的势力真要做成什么要紧的事，大家也知不可能，此次不过她们随意一招试探罢了，便是不成，叫皇上对咱们心生防备也好，左右她们都不亏。只是不知是谁了！”

玉檀试探的看向她，“小主不比她们经营多年，消息上自是没那么灵通，奴婢好歹进宫这么些年，说的上话的还是有几个，小主若真想知道，奴婢可尽力一试。”

青黛垂眸，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怕也是查不清了，文常在并无大碍，却叫这滩水更浑了。我到底位卑人清，不及她们啊。”

玉檀不难听出小主的不甘和担忧，心中把握更多了些，“幸好皇上对小主极好，想来她们下次也不敢什么都往咱们储秀宫身上泼了。”

“嗯……唉，也不知家里如何了！”

“主儿可是想家了？虽然自先帝时期便不怎么喜欢后妃与前朝频繁联系，但私下里偶尔传个话还是可以的。主儿若是想家了，奴婢也认识几个采买的太监。”

青黛点头，又有些踌躇，“可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主儿放心，这些都是做惯了的，只是传些话没什么的。”

青黛知道这算是她们主仆达成了共识了，如她所言，她们进宫时日不断，有几个认识的那是应该的。其实若是真用人的话，她也不是没人选，贾家还是有几个人能帮帮忙的，只是人家还未放弃，自是不可能给她用，不过人嘛总是有弱点的。看来得是时候试探一二了。

既有了默契青黛便直接说开了，“咱们能用的人没有几个，我知道你们衷心，如今儿这样的事，日后怕是少不了，若次次咱们都慢人一步……”

“是，主儿放心，以主儿的势头真想找人办事还不容易？只是这真真得用的还是得好好寻摸的。”

“那是自然，咱们日后还长着呢，你在宫中日子久了，这些经验比武丰富，便由你去办吧。银子目前倒是不用担心，早早有了人手日后也方便些。”

“是，云芝那边……”

“你去和她说吧，云芝瞧着大大咧咧的，实则心思细腻，这些事她最是清楚了。”

玉檀想着云芝偶尔不经意的话语笑了，“是，她怕是巴不得呢。”

果不其然，云芝一听精气神立马提起来了，她有姑姑在御膳房，虽然不是什么多要紧的职位，但这些年还是有些面子和人脉的，至少她们能安心用膳，人家可是出力不少。

内务府里分广储司、都虞司、掌仪司、会计司、营造司、慎刑司、庆丰司，除此还有上驷院、武备院、奉宸苑。除了这“七司三院”，内务府还下设三织造处（便是江南三织造的江宁织造、苏州织造与杭州织造）、三旗参领处、掌关防处、三旗庄头处、御茶膳房、升平署、御药房等，并管辖敬事房。广储司下设有皮、缎、衣等六库，

六库下又设有染、衣、绣、花、皮等七作，以及帽、针线二房，则是日常最常打交道的地方。

也不知玉檀云芝是如何操作的，许是之前便有了主意，倒是不曾费多少事，多多少少与他们搭上了桥。如今的内务府经先帝时期一通整顿规整不少，但奴才的心理还是没有多少变化的，宫里谁得宠谁不得宠他们最是清楚不过，那这叶子该往哪儿飘他们心里明白的很。

另一边随着家书进来的便是轻飘飘的几张银票，赖家的确没什么底蕴，但奴才要想发财也不是没有机会，以前她不太懂，如今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可没有不好意思的想法，巴不得全归了自家才好，只是如今身份不同了，想着青黛不免再强调了两点，一便是弟弟的读书，如今她还未怎样便已经体会到了没有家世的困难，好容易有个机会如何能放松！二便是有心提醒家里注意时间，不可做的太过了。

…………

再说回赖家，好容易得了贵人的信可不得好好拜读，一家子聚在一起，当然特指的是赖嬷嬷，赖大一家，和赖二罢了。

打发了赖尚荣出去，赖嬷嬷才问道，“小主这信中也未写的太明白，想来是不方便，你们如何看？”

赖大略加思索，沉吟道，“听传信的小公公说小主在宫中很是得宠，想来是听了什么消息？若是能再进一步，想来那边也不好不给小主面子，这往大了可是蔑视皇室。”

赖嬷嬷轻叹，她何尝不知这个理，孙女爬的自然是越高越好，但是这宫里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她虽然如今不当差，但也不难知晓西府里为大小姐花了多少银钱，若不是他们家占着两府的差事，小主又争气，光靠他们家如何能供得起！如今可是那边都不想丢。

赖大家的很是心焦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赖大看着弟弟的面色，说到，“小主在宫里自是顶顶重要的，只是目前还不知西府里什么反应，我这边倒是不好再有大动作，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给贵人脸上抹黑。不过咱们家底子还是太薄，这以后不说荣儿出仕，还有孙子辈读书，成亲。”

这话赖二听着倒还算回事，不能好处都叫大房占了，他儿子倒是赶不上了，孙儿还可以啊，不能到时候大房一家子霞帔官帽的，他们家还是奴才。

赖大一看心里便有数了，这才和赖二说道，“这以后更得注意了，咱们动作小些，隐晦些，左右他们也没这个心思，注意不到。”

“大哥放心，弟弟省得。大哥若是不好动作交给弟弟就是了。”

赖嬷嬷点点头，“嗯，再迟也不过小主有了好消息，届时再留也不成样子了，老大家你们提前准备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府里瞧着不如以前，可比起咱们来说还是强到不知哪里去了，宫里小主也好，未必没有用的上的，荣儿就更是了。”

“娘您放心，儿媳都知道的。”

“嗯，老二你回去也多叮嘱叮嘱，别只顾着盯着眼前。前儿老太太还说起芸香，后街上未必挑不出好的，总归沾了亲，名头上又好听，再有个出息的姐姐弟弟撑着，你们也能帮帮忙，不愁他们出不来。”

赖二一想也是，后街上虽然特别出息的没有，基本都有些没落了靠两府过活，原先他作为大总管自是看不上的，但是芸香若是嫁过去成了正头娘子，他多陪些嫁妆，差不到哪儿去。“都听娘的。”

“嗯。”

“对了，娘，先前去接林姐儿的消息可要和小主提一提？”

“还等你说，我早让荣儿写了，林家姑爷可是老太爷看好的，他们见多识广，消息也灵通，就是命太好，只一个姐儿……”

“娘！”

“咳，说正事。林家姑爷做事周全，你们得了东西，照顾一二就是了，好歹也是亲戚，又是列侯之家，他们家又没个相照应的，如今那大小姐也未出头，交好了对小主可不是没有好处！”

赖嬷嬷瞧赖大家的有些意动心下得意，还是她老人家脑子清楚，有远见。

“娘，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还是娘看的长远。媳妇便在那府里当差，那林家姐儿身子虚，又刚来，怕是诸多不适应，儿媳多照应一二便是了。”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罢了罢了，老大你自己回去教教吧，没的我这么大年纪帮你们教了小的又要教大的。”

“娘这是哪儿的话啊，黛儿，荣儿都是您教出来，还是娘会调教，咱们还年轻，哪比得上娘啊。”

“大哥说的不错，您也知道芸香她娘人拙，哪比得上娘您啊，芸香这以后还得要娘再多费费心，多教教，不求比得上常在小主，能得个几分相似便是她的大福气了。”

赖嬷嬷被哄的眼底下褶子都快挤出来了，“罢了罢了，老婆子我就是忙碌的命！芸香现在在府里当差，叫她少掺和那些小贱蹄子们的事，她什么身份，那些人什么身份？静下心来，里头学问大着呢！还有荣儿，他可才是咱们家最要注意的，可不能放松！”

“是，娘。”

“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哎，娘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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