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冯若昭以前也不是没有机会分一分年世兰的权利,胤禛和宜修都属意她,只是她自己也不是傻的,也没这个勇气,胤禛见她制衡不了,福晋也有些恨铁不成钢,才导致她一直不温不火的游离在后院。如今她不过一瞬纠结就应下了,左右担名头的又不是她,还能叫王爷看看自己的能力,又能进一步交好新宠,稍稍一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说完正事之后,妍芳有些好奇的和她打听,“也不知这齐格格年节出不出来?我进来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几次。”
“北院清冷些,还不如一道出来坐坐暖和暖和。若她能起身应该是要来的。”
妍芳有些奇怪,什么出来暖和暖和,能起身,难道她病到这份上了?
“侧福晋管家一向很有规矩。”
她一下明白了冯格格话里的意思,规矩是规矩,就是不知道是府里那套,还是她自己南院的那套。福晋一向不管事全由侧福晋全权代劳,这齐格格本来就病恹恹的,这大冷天拖上一两天,减去一两成,只要齐格格不闹出来谁能发现呢!她也真佩服这齐格格,怪不得能一路拖着那破败的身子撑到最后,送走了害了自己的三人,还好好的当着皇贵妃。这也坚定了她不跟这些人动脑子,紧紧扒着胤禛的路子。她可没那个韧劲还有隐忍的能力,当下就逮着要害她的人一通怒骂,要天天面对仇人,她可没办法笑脸相迎,做不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估计和那芳贵人一个作法。
冯若昭看着她一脸恍然,震惊,后怕,坚定,表情变换新奇极了。“还是妹妹心细,还特地定了一出戏呢。”
“这么喜庆的时候听个戏才热闹呢,不然光吃也没意思啊。”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胤禛时常听她随意哼了几句,另有一番趣味,才提议叫了戏班子进来的让她乐一乐的。
……
胤禛带着福晋和侧福晋去了永和宫拜见额娘,德妃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胤禛瞧见殿里摆的红梅,一下有些失神,年氏不清楚,李氏没这个心,宜修却是一见就知道姑母的打算,再瞧王爷明显心不在焉的状态,心中苦涩烦闷,甚至还有对德妃的怨怪。德妃打眼一瞧宜修的脸色顿时不爽快了,宜修能力有余,但眼界心性都欠缺,府里这么多年没个好消息,传出去坏的是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的名声。如今皇上正看重自己的两个儿子,她不喜这个大儿子,一天天板着脸好似她欠了他的,包括乌雅氏也多支持小儿子,但德妃也要提前预防,毕竟大儿子年纪经历摆在这,若是最后赢的是大儿子,那宜修就至关重要,宜修自府里大阿哥走了之后就没再有个喜音,眼瞅着三十大几,快四十了,哪还有恩宠,还能孕育子嗣。叫她扶持一个出身不显的赶快得个阿哥养在膝下,实在不行去母留子也可,可她倒好,自她当了福晋,年氏那胎不说,这些年府里不是没有人怀,就是出了各种意外生不下来。
等胤禛去了前面,又打发了那二人,德妃语重心长的劝诫她“如今府里这么久没个子嗣出生,不是你善妒就是你能力不行,你这样家族里的女孩还如何能有个好前程?何况你年纪也不小了,本宫听说你们府里又得了个新宠?”
宜修想着府里的安排,心中一瞬喜意滑过,德妃一下注意到了,头疼不已,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要不是家族没有适合的女子,她们现在也不至于那么被动,“年氏在府中得势已久,索绰罗氏我知道,别看人家现在是包衣,家中瞧着好像也没什么杰出的人物,但能顺利延续至今,也难说有没有什么底牌。她阿玛本宫听皇上说过,是个有些才学的,可惜身子有残。”
似有些说远了,德妃回神继续说道“如今你不仅不能对她动手,还得在恰当的时候护着她,只有她和年氏斗起来了,你才能从中得利。若能得个阿哥对你也有好处。”
宜修不愿,她若得个阿哥只怕比起年氏也不差什么了。
“有个受宠的生母啊,这孩子多多少少在老四那边有个好印象。”
宜修猛的抬头,“姑母是说,让我抱养她的孩子?”
德妃不以为意“这一向讲究母凭子荣,子以母贵。养在福晋和一个格格身边,如何选她自己心里有数。”
瞧着宜修虽有些意动还是不那么情愿,德妃也点到为止,还不想揭自己的伤疤,左右不过是个保险之举,她从未觉得十四比老四差。她想的是若是得个孩子自幼养在宜修身边,感情深厚,总比三阿哥要好,毕竟瞧瞧李氏那愚钝劲就知道三阿哥定聪明不到哪儿去。有了孩子说不定宜修身上的戾气也能消去不少。但宜修想着弘晖,压根不想让别的孩子占了他的位置,而且索绰罗氏在爷心中占了一块位置,她心中本就不舒服,怎么可能愿意见他们郎情妾意,其乐融融。一个姐姐就够她受了,压了她半辈子,再来一个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只怕她要先忍不住了。
德妃见她时不时看向角落红梅,“宫中梅花长的甚好,你若得空也可去瞧一瞧。”
宜修勉强笑笑“梅花苦寒,只是这雪天路有些难走。”
德妃一听她推拒哪能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怕她也在怪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柔则,若宜修有个孩子或者自己有这个能力稳住地位,她何须再三打扰柔则清净,还不是她不争气,一边怨恨自己的长姐,一边又只能借着长姐的情分给自己增势。德妃也不想再与她说些什么了,她不听便罢,如今重要的还是老十四。
……
那边胤禛一边走一边回忆从前,想着柔则的好,却惊慌的发现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了。也是,她也走了七八年了,他愈发忙碌,府里也甚少有人敢提及,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想着刚刚见过的梅花,趁着天还早带着苏培盛去了梅苑,里面红的白的都有,瞧着缤纷极了,胤禛看着看着就笑了,苏培盛很是惊讶,爷一般这时候心情都不怎么好,怎的今儿还笑出声了,瞧瞧爷眉间郁气确实散了点,也便大着胆子问道
“爷可是想到了什么趣事?”
胤禛觑了他一眼,倒不至于生气,不过也没和这个老奴才解释,只叹了句“爷只是想到了一朵美丽的花而已。”
“这不都是花吗?是哪一朵呢?怎么是想到呢?”苏培盛嘀咕着,眼见胤禛大步走了,也不再纠结,连忙跟了上去。
柔则出现的时候刚刚好,他陷于生母养母之间,养母离世,但佟家并未真心拿他当子侄,柔则便是他修复与乌雅氏关系最好的连接。柔则确实也温暖了那时的他,又是那般才貌双全,胤禛那时也年轻,喜欢极了她,以至于压的后院众人都喘不过气来。而宜修的大阿哥也是那时候没了的,可其中到底是巧合还是算计他也不知道,恰好那时柔则有孕,狂喜之下他刻意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之后的罚跪小产,他不愿怀疑柔则,只是心有疑虑,当时年轻,他不想看到他不愿看见的结果,所以不曾彻查。直到柔则难产而亡,过往所有痕迹都没有了,他实在不想连最后用心对待自己的人都失去,柔则请求立宜修为继福晋,他立刻便答应了,现在想想或许那时他心里已有答案了,出于愧疚,弥补,还有为了生母,势力,他上了折子扶正了宜修。纵然他知道这会有些微词,可是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愧对宜修,也是成全了和柔则的一片情。或许是曾经遇到过太美好的人在最好的时机,所以后面的他越来越冷淡,年氏是不一样的,不仅因为她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还有她张扬如火的性格,和福晋和那些格格不一样,她对他是女人对男人,年氏也是他没有见过的风景,所以他才会多有偏向。他不知道柔则可能有问题吗?不知道年氏的嚣张吗?后院的事他即便不时刻注意,但哪有他不知道的呢!只不过一个是对自己有用的,自己喜欢的,一个是没什么感情的,取舍不是很好做吗?
至于妍芳他喜欢吗?肯定是喜欢的,第一眼就喜欢,但也有想她能稍微削弱年氏的念头,所以才会一连宠好几天,当然其中也有他沉迷于她身体的原因。但其实他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之前冯氏等人他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她们立不起来而已。这新得的美人哪哪都好,月貌花容,冰肌雪肤,音若黄鹂,千娇百媚,就是单纯了些,受不得委屈,年氏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把她禁足抄书去了,没两天就听说她病了,还以为是她学聪明了会使小手段了,哪知再见她,一脸苍白无依,委屈害怕,抱着就不撒手,夜间也时常有些不安稳,看样子确确实实是被吓着了。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时间,被她这么一抱,一亲,一缠就简单陪着她好几天。原还有些失望,可是看着她孤零零的又心疼,也不知是不是怕了,没有安全感,一刻离不得自己,胤禛也是一点不嫌麻烦了,真就天天陪着,当然这其中好处也没少收,尤其看着她害羞的缩在怀里小小一团,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纠结但身子很是诚实的紧紧的缠住自己,许是格外担心自己走了,不断的配合他,彼此纠缠,一点不放松,胤禛半是心疼,半是新奇的接受了她的全部情绪,很是享受了半个月,才猛然惊觉自己对她的包容和宠溺,可惜已经晚了,想放也放不开了,冷落她?只一想心里就泛起阵阵疼惜,再一个享受过美味佳肴,清粥小菜不过偶尔改改胃口,哪还能习惯!这般难以忘怀的美妙滋味在前,去其他院子不免有些兴致缺缺,不够尽兴。身子上迷恋,心里疼惜,还怎么放的开?何况这长时间的相处性子也都摸透了,那般纯净的灵魂,有趣的言谈,还有那霸道的性子,自己就是她的唯一,满心依赖着自己的佳人,他哪舍得不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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