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苏培盛看着皇上紧锁的眉心，自然猜不出皇上此刻如何偏心，不过他猜想以皇上的性子定不会任性，果不其然，胤禛挥退了他并未发表言论。苏培盛心下有了两分把握，退出去后悄悄叫了个小太监吩咐一番，碎玉轩得了消息的主仆自是好好商量了一番，甄嬛也未想到竟能捡到这般的漏，刚刚还说着眉姐姐学规矩的苦闷，如今全然没了，左右不过学规矩，满宫都要学，又不是华妃吩咐的自然没事。

甄嬛像槿汐打听着皇上的爱好，自己也有些小心思，她可不愿泯然于众人，自是要在皇上心中留下一份不一样的映象。苏培盛可不知道她的雄心壮志，之所以帮忙还是看在槿汐的面子上，加上皇上此时烦闷，想去的去不了，他这才引荐一二，要是早知道人家的志向他可不敢掺和，下面盯着他位子的不少，加上平日里见到的，他自认还是了解皇上的，唯独在芳妃身上翻了跟头，如今瞧着哪还有想法！

到了时间，皇上果然翻了菀常在的绿头牌，“皇上，那菀常在……”

“嗯，按规矩来吧。对了弘旭今儿可好，闹不闹腾？”

苏培盛一听便知道，这哪是问七阿哥啊，分明是问芳妃娘娘啊！“七阿哥今儿用的很香，和芳妃娘娘一道用时用了好些呢！还在芳妃娘娘的搀扶下走了两步，七阿哥很是聪慧……”

胤禛听着自己想听的矜持的点点头，“嗯，收拾收拾吧。”

这才起驾去了西暖阁，菀常在早被捆住放在床上了。胤禛心情还行，挑开了一角，菀常在似是不适应的眯了眯眼，而后一脸娇羞却又十分大胆的看着他，胤禛确实有些好奇，也有了聊天的欲望，“可害怕？”

“嫔妾不怕，嫔妾只当皇上是嫔妾的夫君，只会期待。”

“夫君？”胤禛的面色看不出喜怒，也并未再多说，平躺着，静候她的动作。甄嬛还是头一回，动作不太自然，瞧着皇上还算满意，并未生气，也便大着胆子，忍着羞耻钻了进去。

她很是配合，胤禛也算舒心，一次结束直接又来了一次，她也不敢喊疼，亦或是微微的瑟缩但胤禛并未着紧，甄嬛也只以为是因他喜欢而已，竭力让自己舒服些，放松些，努力配合。于胤禛而言算是一次不算太好也不坏的感觉。如惠贵人等人多是放不开的，后宫里面华妃不错，合他心意，也不忸怩。芳儿更不用说，二人的默契早无形中达成了，而且一把钥匙配一把锁，她便是自己的那把锁，契合非常，从身到心的感觉，从头皮酥麻到脚底，自是无可比拟。

这般想着快结束的动作顿了顿，更加凶猛。菀常在也未料到刚刚还算温柔的皇上一下激动了起来，又痛又喜。

胤禛直接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微黏的汗渍叫二人都有些不舒服，胤禛恢复了一会儿翻身下了床，“来人。”外面等着的人立马低头鱼贯而入，一部分伺候胤禛梳洗，还有几个过去搀扶着微打颤的菀常在，套了衣裳去了隔间，态度谄媚，在西暖阁伺候的这一套班子可是少见皇上这么长时间，便是惠贵人也未次次都到两次，倒是安答应的歌喉叫人心动，这些人私下都有自己的小八卦呢！今儿菀常在可是三次了，眼看就要飞上枝头了，他们自然要交好一二了，这日后时常打交道，手上的银钱可不会少。便如东边那几个，虽然干活次数不多，但是收获可不简单。

“皇上，留不留？”

“留。”胤禛都不用考虑，怎么可能不留，他膝下空着呢，再者他也不打算叫芳儿再受那般的苦了，自己也不能再一次面临那个选择。如此更要叫她们都留了。

……

这之后菀常在连续三日独占恩宠。咸福宫惠贵人和安答应正一起做着针线，悠哉的很，瞧着惠贵人似有些心不在焉，安答应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菀姐姐这下是心想事成了。”

“是啊，嬛儿终于承宠了，如此咱们也多了些把握。”

安陵容瞧着沈眉庄既为甄嬛高兴，又有些忧愁的模样，笑了笑，“也不知咱们这规矩学到何时？也没个时间或是标准，难不成一直学下去？”

“不会的，皇后娘娘贤良，想来快了。”

“唉，其实我也不知是该盼着出去还是不出去了？”

“陵容何出此言？”

“咱们不出去，左右新人都是一样的，这样岂不是菀姐姐可以一直独占恩宠，左右菀姐姐不会不管咱们，若出去了，咱们三人联手自然也不差。”

惠贵人果然脸色变了变，眼底多了些沉思和纠结，安陵容心里有些痛快，她们都是一样的人，既然享受过高高在上，怎么还愿意居于人下！尤其全便宜了菀常在，哪怕心里知道这样也不是不好，但这般低微的求着别人的日子只怕惠贵人那般心高气傲会受不了的吧！这不，便开始沉思了。

……

“几日了？”

“回娘娘，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今儿还是菀常在？”

青杏很是不忿又有些担心娘娘的心情，只宽慰到，“皇上心中定是娘娘最重要的，咱们七阿哥如今还在养心殿呢。”

妍芳微微一笑，“本宫担心什么！一个常在罢了，本宫还不至于坐不住，不过华妃那边想来不会轻易罢休了。”

青杏舒了口气，“可不是，听说那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算上今日菀常在可是已经有四日了，满宫里原先除了娘娘，只有华妃娘娘有一连五日的恩宠。”

采菊进来替了青杏，拿着帕子一点点擦干她还有些潮湿的秀发，

“皇后，华妃和本宫，皇后如今被压的喘不过气，不管出于对皇后的补偿还是扶持，亦或是平衡，菀常在短时间是要得意了。”

“娘娘心里清楚奴婢们也放心了。”

“弘旭呢？还在养心殿？”

“皇上疼爱七阿哥，心里定然也是念着娘娘呢！”

妍芳微有些薄怒，

“哼！别叫弘旭见到不该见的！都召幸新人了，还不把弘旭送回来，难不成是叫菀常在提前体验体验做额娘的感觉不成！”

采菊连忙陪笑，“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七阿哥可是顶顶尊贵的，再者还有六阿哥在呢，菀常在不过一小小常在哪敢有这个妄想。再者菀常在哪像娘娘能时常与皇上共进晚膳，此时还在碎玉轩等着凤鸾承恩车呢！”

妍芳可不想天天盯着皇上召幸了谁，什么时候进去什么时候出来，徒增烦恼，她也没有在西暖阁侍寝的经验，偶尔时间不凑巧也是直接宿在他平日里休息的隔间，哪知道什么规矩。这会儿听到心里稍稍舒服了些，看向采菊，人家只低头擦拭着，好似她并未说什么傻话，不过还是微有些不自在。

好在此时外面弘旭的奶嗓子救了她，妍芳连忙起身，迎面见到了苏培盛亲自送着弘旭回来，弘旭一见她立马张开了小手，“呀，凉，”

妍芳从奶嬷嬷手里接过他肉乎乎的小身子，“是不是想额娘了？在阿玛那里好不好玩啊？”

“呀，阿～，额额，凉～”

妍芳爱怜的点了点他的额头，看他傻乎乎的拍着手不知道乐些什么。苏培盛见芳妃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自己，也不敢心有怨怼，很明显自己这是被迁怒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

妍芳也不能太晾着了，和弘旭随意逗了两下，这才装作才发现似的，很是夸张的说到，“哟，这不是苏公公嘛，苏公公贵人事多，不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怎的来了永寿宫？”

苏培盛连忙陪笑着说到，“皇上念着娘娘呢，特叫奴才过来瞧瞧。”

“本宫有什么好瞧的，倒是公公，近来碎玉轩势头很猛啊，想来苏公公……”

妍芳笑笑未说透，倒是苏培盛一惊，不过想想应该没人知道，那便是芳妃娘娘因为是自己新扶持的人？苏培盛心中思虑万千，不过面上还是笑的和菊花似的，又不确定芳妃提的是槿汐一事还是在嘲讽自己授受贿赂，不敢多言，笑笑不语，腰也弯的更低了。妍芳瞧着没意思，

“行了，公公回去伺候皇上吧。”

“是，奴才告退。”

……

“娘娘？”

“本宫瞧他那张老脸就来气，奴才最是要不得心思大的！”

采菊不知道娘娘是灵光一闪敲打自己，还是单纯表示不满，“是，奴才最重要的便是衷心。这是苏公公好歹是御前大公公……”

“御前那些人哪个心里没些想法，便是皇上也不会允许一人独大，否则自己岂不是要被奴才蒙骗了。”

“小夏子似有心与娘娘交好……”

“小夏子可用，不过还太嫩了些，倒是高公公是个得用的，压在苏培盛下面这么些年，也该给苏培盛这个老货一些警告了。”

毕竟弘暄渐渐大了，她从不小看一个奴才的本事，尤其苏培盛这么一个得主子信任却有了别样心思的奴才，真是被这大总管的帽子压的不清醒了。

“是。”

……

菀常在刚到养心殿与抱着弘旭的宫人擦肩而过，腊梅一直跟着旁边，眼见她竟然不行礼，本就看不惯，正好撞上去了，可不得发作一二，“奴婢见过菀常在。”

一连几日的盛宠的确涨了她的气焰，不过她还算清醒，并未表现出来，还是知礼的微微颔首，“腊梅姑娘好，这是七阿哥吧。”

“是，皇上思念七阿哥，特叫人抱了过来，如今天儿也不早了，娘娘想也想着了。”

原先送赏的时候还以为这菀常在是个体面规矩的本分人呢，这才几天竟对阿哥这般无礼，该不会真把自己当作庶母了吧，这贵人和常在可不一样，虽然数量均无定例，但贵人往上是正经的嫔妃，贵人往下不过说的好听罢了。

菀常在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不过近几日满宫安静，只有自己一人的荣宠养高了她的心气，芳妃也就罢了，腊梅不过一个宫女竟也这般无礼！至于阿哥自己日后也会有，她还不想和七阿哥多接触呢，听说芳妃很是宝贝，万一惹的一身骚她还嫌晦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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