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不愿母后,皇兄有不快,可是天生性格如此,说句卷狂都是轻松的,也不知为何一向在阿玛额娘兄长疼爱下的他竟会养成这幅性子。许是幼时怪异故事听多了吧!竟真相信了这些缥缈的故事,可若说他想成仙那又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若有心又何必告诉他皇兄呢!只能说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吧。
而睿亲王走后弘暄独自一人想了好久,直至到了晚膳时间夏平眼见御膳房的人已经要来问了,皇上既不说摆驾何处也未传膳,少不得弯腰进来提示一二。弘暄这才醒神,“什么时辰了?”也未等他回话已率先起身,夏平哪里不知皇上这是有了主意。弘暄刚走到殿门口略带踌躇的折了回去,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
“皇上?”
罢了!“摆驾储秀宫。”
“嗻。”
青黛对于弘暄的驾临并无太大感觉,只是今儿的皇上似有些奇怪,心里存着事似的格外体贴。倒不是说他平日里不好,只是青黛垂眸看着碗里摞成小山的碗尖,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筷子。能如此的想也就是那件事了,只能说原先她还不舍,现在却陡然轻松了许多,皇上也是为人父的,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心中也定是难过,否则如今又怎么如此愧疚难过?青黛也已知晓了弘暄的心意,想他也是认同的。忍下心头的不舍,疼痛,青黛主动提及归京的睿亲王和太后。
弘暄心头松了一松,他是真不知如何开口,不是担心她哭闹,这些年他们早已心心相印,彼此什么性子再是清楚不过,正因如此弘暄才知她的难过,偏他们二人都知这才是最好的。毕竟真走上老路他也不能保证那时的情况能不能掌控,生在皇家天生便有野心和反骨,不如趁着年幼天真,绝了他的机会,虽现在看着残忍,但以一个阿玛额娘的心态来说已是别无他求了。
“八弟这两年似魔怔了似的,竟信起那些仙道了,好在他只是好奇并未沉陷其中,皇额娘此生最大的操心怕就是他了。”
这些事都不是青黛能插嘴的,何况涉及仙道。弘暄兀自感慨,虽心中不十足尽信,不过睿亲王的性子他了解,若是凭空捏造他是决计不会回禀弘暄的。何况他曾提及的怪异之士弘暄也派人查过,好巧不巧林家贾家都曾有过痕迹。一次可算巧合,两次三次那就没什么好解释了。也是如此弘暄才会对那生而含玉的公子有些好奇,只是可惜派人多番打探,并无异常,便是那通灵宝玉他也悄悄派人取出来瞧过,虽有灵异并无大不同。只是此次睿亲王亲自回禀又一僧一道被其斩于剑下,却凭空消失了。奇怪的是除他之外那些侍卫的刀剑似乎无用。弘暄不禁心中起疑,好在之前心中那点疑心叫他纳了贾家人进了宫,一举一动皆在掌握。
“皇上?皇上可是有心事?”
弘暄回神,心中有了主意,改明儿叫几个大师看看,那到底是块宝玉还是顽石。“一些没影的事罢了。允陵那里……”
青黛笑笑,一副小女儿姿态十足的信赖,“皇上做主便是,臣妾相信皇上,也相信允陵。”
弘暄沉默的点点头,“你放心吧,允陵是朕的孩子,日后还教养在宫里,左右大家哪个不知道,你们一如既往便好。”
“嗯。”
青黛如此倒是叫弘暄突生不舍,没两日弘暄便有了决断,玉蝶上名字已变更好了,出继六阿哥为睿亲王后裔,但未下明旨,除了几个知情人也就太子无意间不经意的看到了弘暄御案上的几字得出了结论。允陵自己也知道了,不自在了两天,但眼见生活与之前毫无区别,甚至皇阿玛,额娘还多加了关注和疼爱在他身上,原本的八叔现在名义上的阿玛还时不时带他出宫玩耍,没两日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弘暄叹息着放下了心,孩子蔫耷耷的他们看着也不好受,尤其是做额娘的,早先自己也是愿意的,真舍去了心中存着疙瘩已几日不待见他了,今儿好容易孩子们都出宫去了,也都已恢复了,弘暄可不厚着脸皮无视青黛的嗔怒凑了过去。青黛被哄了几声原先消的差不多的气也没法再凝起来了,窝在他怀里终是展露笑颜。
……………
赖尚荣的婚事也是此时定了下来,说起也算显赫,和皇后母家以及太子都有些关系,配上宗亲也是足够的了。青黛原先还担心人家家里不愿意呢,但那姑娘家里本就是太子一脉,早得了太子示意,又赏下了不少好东西并两对玉如意,不管内心如何终归到了青黛面前是有着新嫁娘的欢喜的。青黛瞧着欢喜,自是开了私库赏了好些下去。本就是圣旨赐婚又前后得了皇后,贵妃太子的厚赏,哪里还有不乐意的。
只是考虑赖尚荣还在任上,弘暄随时可收网,后续只怕一时半会也闲不下来,便直指了他们江南完婚,如此一来三书六礼走的极快。江南那边早已安排妥当,只叫人家单独上路不太合适,加上赖家人少,一大家子护着新娘子去了江南完婚。除了赖大因顾着生意时常走动,不过如今年纪大了,儿孙出息了,也不大自己走了。其他一家子已走了两三月了。
而贾家却出了事情,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贾家一片和乐之际,突然一队侍卫破门而入。团团围住,女眷软禁男丁却是尽数下了大狱。贾家人心惶惶,便是贾母也叫这一出惊着了。
“如何了?”
鸳鸯一脸苦相,惴惴不安的很,昨儿还是热闹的聚会,今儿竟整府只进不出,整个府里惶惶不安,到处都是御刀侍卫。
“老祖宗,我使人去问了,可惜……”
贾母闭了闭眼,早该想到的,如今他们连银子都没有如何能教那些人开口!“鸳鸯,去叫她们把孩子都带过来,咱们挤一块,好歹安心。”
“是。”
贾母将身上所配全卸了下来,好歹她的诰命还未削,皇上又只是软禁她们,那些奉旨办差的人也不会一点眼色没有。“鸳鸯,用这些去问问,宫里可有出事。”
鸳鸯推辞了,“老祖宗,这如何使得,刚奴婢已经到处看了,虽不许咱们四处走动,但也并未刀剑相对,宫里也未提出了什么事,想是无事发生。”
贾母一听并未坚持,只是将两个金玉镯子交给了她,以防不时之需。
邢王二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哭丧着脸一点头绪没有,见贾母醒了那叫一个感情丰沛,从未有过的冲动冲上去便你一嘴我一言的苦求对策。
贾母愤而敲了瞧手中的沉香木拐杖,“好了!一个个的!天家总不会无缘无故发难,老二家的还有凤儿,家里事情你们最清楚,可有什么头绪?”
“老祖宗,外面的孙媳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事情啊!怎的突然……老祖宗,家里老爷爷们可都在大牢关着呐!老祖宗可要想想办法。”
贾母疲惫的点了点头,看着此时还不知事情严重的邢王二人甚是头痛。“老二家的,宫里娘娘可有什么话传来?”
“没有啊。贾母厉了脸色,“你再想想,是不是漏了什么!”
王夫人哪说的出什么,探春那丫头又不是她的心头好,托她元春的福进了宫,王夫人可不大度到关心她过得艰难不艰难。自是好长时间未过问了。哪里说的出什么!“探春资历尚浅又不得宠,能传出什么话来,再者如今还不知是不是她在宫里犯了事牵连到了家里呢!”
头一个忍不住的就是赵姨娘,当即嘴咧咧的便要冲上去驳斥,好在周姨娘一把拉过,若不是考虑到探春和贾环,这里可是没有赵姨娘的位子的,而周姨娘更是没地位,若不是紧紧巴着赵姨娘如今还不知在何处呢。值此家族存亡之际,她宁愿跟着赵姨娘母子。所以此时才不能叫赵姨娘平白惹了上面的白眼。她们这些人呐,安静躲着就行了。
果然,赵姨娘闭嘴了,但贾母是那个好糊弄的?平常也罢了,说不得她还巴不得王夫人头脑不清醒,这样才有助于她的地位嘛,加上宫里探春没有依靠可不得敬着她这个祖母?可是如今家里出了事,瞧着还不小,陡然叫她想起年轻那一遭,若非丈夫还算有些本事,且本就是顶锅,哪来后来这三十多年快活日子!那么坏了大事的王夫人可不叫她当着一大家子的面骂的狗血淋头!
便是此时一大家子都是静悄悄的无人出来领个头,王熙凤冷眼瞧着贾母这是将心中的焦急不安化作愤怒发泄出来了,如此也好,只是此时情况危急,她们这些人的命运也都未明呢,不能在此浪费时间。王熙凤出声拉回主题,“老祖宗,此时再说这些已是于事无补了,可能想个法子,哪怕能知晓老爷们的情况也行呐。”
贾母肉眼可见的颓靡了,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今来的什么人,年轻一辈我已不大识得了,如今出不去,几个老亲家里也不知肯不肯为咱们说话。可惜我那大侄儿……唉~”王夫人王熙凤面露悲切,王子腾是她们这辈最出息的人了,也是因此王家这两辈才可压了几大国公一头,她们王家女在婆家也是说一不二。偏天妒英才,竟叫一场意外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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