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文,陈舒,阮阮,生物老师叫你们去办公室。”
我还兀自趴在桌子上笑,压根儿没听见人喊。
许是陈舒左等右等不见我起身,才过来拍了我肩膀,“阮阮,你怎么了?哭了吗?”
我抬起头,就见陈舒满脸表情错愕。摸了摸眼角,确实有一行清泪划过的水痕。但,我是笑哭的。
“没事,喊我干吗?”解释不清,就放过它吧。
我上一世一直对自己的人品秉性持公正无愧的心态,有了误会就想方设法解决,被人欺骗就小心翼翼防范,最后还不是过得涕泪横流、孤苦无依。
何必呢?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饶人不如饶自己。
陈舒说:“生物老师喊我们去办公室。”
这事儿我隐约记得一些,是一个生物竞赛的前期选拔。人选是上次摸底考试,生物单科的前三名。
那一年我就没搞明白,按照我一向生物垫底的成绩,怎么就突然考了个前三,还参加了竞赛的前期选拔。
但生物老师说,参赛的人拿到全市前三名就可以高考加十分。
我心底里是没抱什么希望的,就算是诺贝尔生物学奖得主全部附身到我身上,我估计成功的概率也是渺茫。
因我压根儿,就对生物,不怎么敢兴趣。之所以选了理科呢,大部分的原因是懒于背书。
路过高三一班的时候,正巧碰见昔日相熟的前男友风风火火地从门里窜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打闹的‘兄弟’。
想来应该也没寻思着会遇上我,一时间委顿在了原地。
“哎,”那‘兄弟’撞了他肩膀一下,欲言又止。
他俩横在走廊中间,我不得已扫了两人一眼,随着陈舒越过去了。
“还没和好呢?”隐约听见背后那‘兄弟’似乎续了这么一句。
陈舒很有眼力见儿,即便如此明显了,人家也没开口问一句。想来学习好的人,大多情商也是高的吧。
诺大的阶梯教室里,全是往常升国旗时上去讲话的那批人,我就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还是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饶人不如饶自己。既然格格不入,那索性就独树一帜吧。什么前世的拼命挤进去,什么昨日的努力做自己,都去TMD吧。
老子如今,只想过得舒坦,随心所欲。
“阮阮,你也来啦!”
此人我甚喜欢,除了温柔如水的名字,还有人如其名的温柔。
我笑说:“温如安,好久不见。”
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据说,他去了北京,忘记了是哪个大学。当时只记得自己的失落了,对于别人的高兴难以铭记于心。
“好久不见?刚才跑操的时候,我还看见你了呢!”他笑得如沐春风,面上都染了一层粉粉的颜色。
我后来顶喜欢这样的人,大约是婚姻存续期间除了无休止的争吵就是莫名其妙的冷战,让我对温润如玉有了向往。
从前追求的轰轰烈烈,都成了日后想要的平平淡淡、不争不吵。
人生在变的时候,我们总是最后一个感知,所以才有了‘当初’和‘早知道’这样的词。读起来,说出口,也都是满肺腑的感怀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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