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眝了白晓一眼,“谁告诉你,我们好过?”
她愣怔了下,转而摸了摸鼻尖。
这是她的标志性动作,万事皆可摸鼻尖。尴尬了摸鼻尖,愤怒了摸鼻尖,疼痛了也摸鼻尖。所有的情绪表达方式,都是摸鼻尖。
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分不清情绪表达的差异化,所以变得没有任何脾气,谁都能踩一脚。
为此,前一世,我没少跟她啰嗦。
可也没见得她听进去,依旧没脾气地过着日子,大学之后我就没了她的音讯。不知其生死,不明其苦辛。
“喂!你以后准备报哪个大学?”我边跑边问。
白晓一头自来卷被风吹得好似群魔乱舞,有一批还专门往脸上糊,怎么歪头都歪不掉。
她道:“我没什么想法,我爸妈让我考医大。”
“哪个医大?”
“随便哪个。”
随便,也是她的代名词。吃什么随便,穿什么随便,玩什么更是随便。永远没有自己的想法,一味地人云亦云。
我曾经一度以为是她父母太强势,导致她活得没有自己的思想。后来家长会时才发现,这样开明的父母真是极少见。
改变不了,我就放弃了。
白晓是我前世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主动放弃的人事物。
所以这一世,我不打算改变她了。费时费力,还收不到成效。
“考南京吧。”
我打算直接主导她。
“南京大学?”
好家伙,真敢想。
“南京医科大学。”
她伸手拨了面上的缠发。
“考南京干嘛?”
我费心想了想,如果上一世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在南京的。可惜,我出了意外,留在了青岛。
“因为我是要去南京的。”
白晓也许是脑袋思维模式简单,没跑出十几步就点头应了我的求。
其实按照她的学习成绩来说,考个南京大学也不是不可能,实在没有必要因为我的一嘴而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可是我前世临死前正巧凑上高中同学群里在闲聊,就看到大家讨论她跳海这件事谈得热火朝天,所以图省事也选择了跳海结束自己的一生。
追根溯源的话,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跳海。
如果这一辈子有机会,改变我自己的人生,也想顺便改变她的人生。是非善恶,生死好坏,再活一遍还能差到哪去呢。
渤海湾的海水同青岛海湾的海水一样咸涩和冰冷吧,从北京越过近200公里,只为寻求一死,想来应当很是绝望了。
“南京可没那么容易去。”邱枫在我俩身后,说得悠然飘忽。
明明跑操的队形同她隔着好几排人,这耳朵,是顺了风了?
我假装没听到,打算直接略过去。白晓扯了扯我的胳膊,脑袋向后转得极慢,眼睛却始终看着我,被我一眼瞪了回去,顺从地放开了手。
“是啊,南京那么远,分数那么高,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办才好啊。不过,我们不能放弃,这是我们的梦想,我们要加油,一定可以的!”略不过,只好绿茶模式开启了。
白晓怔怔地看着我,瞥了邱枫一眼,不情不愿地学我举起一只胳膊攥着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尽力憋着笑回了教室,拐在桌子上,埋起脸,才无声地放肆笑了起来。
做个绿茶真TM爽,能看到邱枫接不上卡在当场的样子更TM爽!唯一的不好就是得憋笑,不然分分钟破功,出不来降维施虐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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