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愁离开牙人的院子,在大街上转悠着,钱袋是空的,刚才忘记把那些牙人的钱搜刮过来了。
吴县令从寅时审到卯时末,可算把这些牙人的嘴全都给敲开了,饭都顾不上吃,赶紧添油加醋写了道折子上呈铭礼侯,也巧了,折子还没送出去,铭礼侯身边的‘三百两’来县衙送寻人的画像,吴县令把折子呈给‘三百两’。
吴县令:这就是下官千辛万苦捉拿到的那伙儿牙人的奏折,为了敲开他们的嘴,下官也是辛苦了几日几夜不眠不休,还解救了三名险些被拐卖的女童,哦,对了,侯爷的朋友也在,若非她出手相救,下官可要费上大力气了。
‘三百两’接过来奏折放进随身的竹筒里。
三百两:侯爷的朋友?哪位?
吴县令伸手比划着。
吴县令:就是在椿庆镇福来客栈的那位姑娘,长的跟天仙似的那位?
三百两:可是这位姑娘?
‘三百两’打开吴县令还没来得及看的纸筒画像。
吴县令:对对对,就是这位姑娘。
吴县令连连点头。
三百两:她人现在在哪儿?
吴县令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吴县令:那位疗姑娘帮下官擒拿住牙人以后就走了,不过,下官审讯得知,疗姑娘是牙人在国都外的一处悬崖下救起来的……
吴县令还在说,‘三百两’已经冲出去,一面飞鸽传书通知侯爷,一面派人在城里查找画像上的人。
这都晚上了,疗愁实在找不到能去的地方,干脆又回那些牙人住的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屋里的东西都东倒西歪的,这官府的人怎么跟入室抢劫的坏人一样,随便推开一间屋子躺下,先睡一觉吧!
大概是半夜了,疗愁突然惊醒,屋子当中坐着一个人,那人的动作像是在喝水。
陌生人:醒了?
火折子的灯光一闪,屋里明亮起来,疗愁掀开身上的被子,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疗愁:你也认识我?
那人皱着眉头。
陌生人:受伤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吗?
见疗愁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便从脖子里拉出来一样东西。
陌生人:这是你送给我的,还认得吗?
那半块玉佩看起来好熟悉,疗愁摘下自己戴着的那半块。
疗愁:哦,原来这是一对儿啊!
陌生人: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疗愁:当然记得。
疗愁拿过来那人面前的茶杯。
疗愁:我叫疗愁,我自己的名字我怎么可能忘记,不过其它的有些记不得了,有银子吗?
那人摘下钱袋推到疗愁面前。
陌生人:你还真不客气,先拿去用,我这两日忙的很,没时间陪你,你不要出城,明日找家客栈住下来,等闲下来,我再来陪你。
疗愁:知道哪儿有治这个失忆的大夫吗?
疗愁把钱袋收起来。
陌生人:去睡吧,我替你守夜。
那人没有回答疗愁的问题,拿起靠在桌子上的剑抱在怀里,顺手还把蜡烛给吹灭了,疗愁撇撇嘴,明明是在做好事,怎么让人有些生气呢?
躺会床上,很快又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开门的声音,睁开一只眼睛,那人走了,桌子上放着一屉包子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吃完早饭,疗愁去街上,先找了家成衣店,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满城的找大夫,都是千篇一律,开几服药试一试,疗愁听得直摇头,这些个都是庸医,反正她就觉得这些人没本事。
走累了随便找了家客栈喝茶,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很突兀地出现在疗愁面前。
三百两:疗愁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疗愁把茶水吐到地上,太难喝了,又仔细打量这个人。
疗愁:不会吧,你也认识我?你又是什么人?
三百两:在下柳矗,铭礼侯的身边的一等侍卫。
柳矗看疗愁的意思是不知道,便又说道。
三百两:福来客栈的三百两?!
疗愁认真地点点头。
疗愁:嗯,不记得,他们说我掉下悬崖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失忆了,你放心,不管是你借给我三百两,还是我借给你三百两,等我想起来以后,一定会弄清楚的。
柳矗:我家侯爷请姑娘过府。
疗愁摆摆手。
疗愁:不行,我那个仆人说了,让我在城里等他,你们侯爷我又不认识,我去干什么,真要是找我有事,他自己就过来了,还过府,过你妹的,小二,结账。
丢下三文钱疗愁起身走了,柳矗摸着脑袋。
柳矗:这失忆以后的疗姑娘还真是心直口快。
到了下午,疗愁在一家小戏园子听戏,正昏昏欲睡,有人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疗愁抬头瞅了一眼,不认识,侧过身接着睡。
路人:这戏码不好听?
疗愁:呵呵,我听不懂这东西,就是过来凑热闹的。
疗愁有些尴尬地睁开眼。
路人:你不正眼看看我吗?我可是巴巴地从春语城过来找你的。
那人委屈地看着疗愁,疗愁坐好,打量了一下那人。
疗月:我不认识你。
路人:聘礼都下了,你说不认识我。
那人生气,柳矗一头黑线地站在后边儿,爷你不怕疗愁姑娘给你剁了吗?疗愁这才看见他身后站着柳矗,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
疗愁:你是铭礼侯?
铭礼候:你想起来了?
铭礼侯连忙问,疗愁摇摇头。
疗愁:放心我总会想起来的,倒是你,别说些有的没的,你跟我要真是有感情,怎么你这话说出来我很想打死你,由此可见,你是在撒谎,不过看在你是侯爷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
铭礼候:我说的是真的。
铭礼侯不死心,疗愁嫌弃地看着铭礼侯。
疗愁:就你,我就算没有失忆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人吧!
铭礼候:我怎么了?
铭礼侯打量着自己,没有穿错衣服,脸上也没有脏东西。
疗愁:一个大男人,穿红戴绿,描眉坠珠,要么是变态要么就是到处沾花惹草的浪荡子,一坐下来就跟我自来熟地套近乎,你,从头到脚都在说自己不是个好人。
疗愁挪着凳子坐到远一些的地方。
铭礼候:你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
铭礼侯指着面前的几个人。
铭礼候:他们不也穿红戴绿,描眉坠珠,照你这么说他们也不是好人。
疗愁:这话就错了,关键在于坠珠,他们身上坠的不是木珠,就是一颗带着流苏穗的玉珠,可是你不一样,光是玉珠就有七八条,这连理玉珠向来是未婚女子送给心上人的,木珠是妻妾送给夫君的,你身上挂着不下十条,要么这些姑娘都是你的妻妾,要么你就是在玩弄她们,怎么说你也不像是好人。
铭礼候:这万一是青楼女子送我的呢?
铭礼侯把珠子都摘下来递给身后的柳矗。
疗愁:那你就更不是好人,虽说青楼女子无情,可是你勾搭这么多人送给你,又不一定都赎回家,更是可恶。
疗愁说完,园子里的人都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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