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老头停下来,等着红衣戏子的吩咐。
公子弃:你认得我?
红衣戏子的声音总算正常了,疗愁在房梁上坐好。
疗愁:听说过,若是按规矩来,我应当给您跪下行礼,不过如今你是逃亡的人,我也算是半个逃亡的人,就不行那些虚礼了。
疗愁表明自己的立场,公子弃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公子弃:你是为什么逃亡?
疗愁眼珠一转,从房梁上跳下来。
疗愁:我是相府的小姐,相爷去世以后,相府也就没落了,府里那些个哪里吃过苦,便打算送一位小姐入宫,我同姐姐便逃出来了。
公子弃转着长长的水袖。
公子弃: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也不要来干扰我的事情,明日一早就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水袖冲着疗愁的脸打去,刚刚碰到前额的头发又被主人拉了回去。
公子弃:咿呀呀………
公子弃又开始唱戏,瘸腿老头打开门,公子弃走前面,他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手里的短刀已经收起来,疗愁坐在美人靠上继续听公子弃唱戏,一直到街上五更的梆子敲响公子弃这才停下来。
公子弃:姑娘既然肯赏脸听我唱戏,我再奉劝姑娘一句。
公子弃斜眼看向疗愁。
公子弃: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疗愁起身答礼。
疗愁:多谢公子。
公子弃刚刚离开厅堂,珠秀推门出来了。
珠秀:二公子,您起来了,我这就去打洗脸水。
疗愁:不着急。
疗愁赶紧拦住珠秀,这会儿公子弃怕是还没回地道里,再把这小丫头给吓到了,把奇怪放到地上让它去活动腿脚,疗愁打了个哈欠。
疗愁:昨天没睡好,我去补觉,午饭之前不要叫我。
珠秀:哦。
珠秀转身回房间拿铜盆,准备去后院帮疗月打洗脸水。
昏迷了一晚上的店家总算是醒了,哆哆嗦嗦地回到前面大堂,迎面撞上珠秀。
掌柜的:客……客官……
店家小心地四处看着。
掌柜的:您……这是?
珠秀晃了晃手里的铜盆。
珠秀:去打水洗脸啊!
店家讪笑着让开路,没撞见那‘鬼’就好,他这店里好不容易有客人,可不能再给吓跑了。
到了中午没等珠秀来敲门,奇怪就蹲在疗愁肚子上把她给压醒了,这家伙是越来越重了,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疗月和珠秀正在喝茶。
疗月:你昨天明明比我们睡的早,怎么现在才起?
疗月递给疗愁茶杯,疗愁坐下来。
疗愁:后半夜我都没有睡觉,听人唱戏了。
疗月:嗯?唱戏?你睡糊涂了吧,我怎么没听见。
疗月拿过来凳子上的点心盒子打开。
疗月:我们俩出去买的,这东西还挺好吃的。
疗愁捏了一块儿。
疗愁:马蹄糕,有点儿太甜了,我还没说完,昨儿你们让人下了迷魂药自然是听不到,我三更天就听到有人唱戏,一直听到五更天才结束,你说我能休息好吗。
疗月挤到疗愁身边。
疗月:怎么听起来有些诡异,这家客栈不会是有鬼吧?
疗愁:今天晚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疗愁:对了,上午有人来找过我没有?
疗月:小二。
疗月招呼小二过来。
疗月:从早上到我们回来,有人来找疗公子吗?
店小二:没有。
小二说完继续去擦他的桌子,疗愁放下茶杯。
疗愁:没来就算了。
疗月:谁要来?
疗月也放下茶杯。
疗月:你不会是让那个偷贼来吧?
疗愁:他叫江铜,别偷贼偷贼的叫,珠秀,让店家上饭。
疗愁吩咐,珠秀起身找小二点菜,疗愁跟疗月咬耳朵。
疗愁:这个江铜有些奇怪,走哪儿都能碰见他,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是巧合吧!
疗月:你是说他故意接近咱们得,那他是谁派来的,老夫人还是帝君?
疗愁:还不清楚,反正这个人目的不纯,我昨天拉他的手,比我的手还细腻白净,你说一个混迹市井的偷贼会有这么好的皮肤吗?
疗愁托着下巴。
疗愁:不过他没有来找我,没办法查他的底细了。
疗月:好乱啊,怎么这么多事情要烦。
疗月托着下巴叹气,俩人相视大笑,把端着饭菜回来的珠秀给笑糊涂了,二位公子这是碰到什么高兴事情了。
晚上还是三更天左右,疗月和珠秀都挤在疗愁的床上,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走远没多久,楼下大堂咿呀一嗓子把珠秀差点儿给吓晕过去,疗愁推开门,公子弃今日换了一身白色戏装,水袖比昨日的更长一些,听见开门声,公子弃也停下来。
公子弃:你怎么还在这里?
疗愁:公子的戏文我还没有听够,自然不能离开。
疗愁并不怕他,这让公子弃有些恼火。
公子弃:你还真是让人生厌。
疗月躲在门缝里偷偷往下看,擦,那形象怎么看怎么像个鬼,疗愁的胆子是真大呀!
疗愁:我想知道公子你在等谁?
疗愁不明白,身为公亲侯的嫡孙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活着,在这小镇上装神弄鬼的是要做什么。
公子弃:我在等铭礼侯。
公子弃用水袖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来。
公子弃:我有些事想让他帮忙。
疗愁:你是逃犯,他是侯爵,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了你邀功领赏?
疗愁干脆从楼上跳下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公子弃对面。
公子弃:看来你并不了解这位铭礼侯,只要你的价钱够高,他可以借给你任何东西,包括他的爵位。
公子弃很有把握。
疗愁:公子究竟想要什么?
疗愁靠着椅子,这人是个疯子吧!
公子弃:噬兽,那是公亲侯的东西,是我家的东西,有了这个,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公子弃笑的有些疯癫,疗愁挠了挠头发。
疗愁:你是说,相爷父亲帮公亲侯找到的那个神物,不是失踪了吗?
公子弃:没有。
公子弃猛然扑倒疗愁面前,又慢慢后退。
公子弃:没有失踪,铭礼侯知道那东西藏在哪儿,可是他降不住噬兽,我可以啊,我可以用公亲侯留下的宝藏跟他交换,那是满满的一座金库,可以让你吃喝几十辈子,
公子弃的眼神阴冷起来。
公子弃:昨日我好心放过你,你既然不走,那就休要怪我了。
袖剑夹着冷风向疗愁刺去。
疗月:我靠,你偷袭。
疗月从门后窜出来,手里拎着茶壶丢向那个疯子似的人。
“哗啦……”一声,茶壶碎了一地,公子弃只是被茶水溅到衣摆,咧开嘴冲疗月笑了。
公子弃:等我解决了她,再去找你。
疗愁:先回房间去。
疗愁的声音很平静,疗月还想说什么,一根银针擦着她的睫毛扎在门框上,疗月连忙转身跑回屋,又拉过来一把椅子挡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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